与此同时柱国公府。
赵小公子手脚捆绑着被拉下了马背,经过一番颠簸,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面色涨的通红,喝进胃里的那些烈酒全都翻涌了出来,只是嘴里塞着腰带,那些泛着恶心味道的呕吐物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再加上风的吹拂,整张脸糊的看不下眼。
墨钰极为嫌弃的提着他干净的地方跟着自家主子进了柱国公府。
许是门口的小厮去通报了,赵父赵母以及大女儿赵婉晴快步的走了出来,赵母最先瞧见自己儿子的模样,也不管摄政王了,心疼的直接扑了上去,哭喊道:“儿啊,你这是怎得了?”
赵父与赵婉晴还存着几分理智,恭敬的向摄政王行了礼。
赵父不过领着一个从四品的散官,他有几分志向,可也是知晓朝廷的情况,以柱国公府如今的状况,绝不会让他再担任重要的官职,平日里也没少被人在背地里说闲话。
他无法反驳。
他们说的全都是事实,便是他什么都不做,依旧能承袭柱国公这个勋位,最初的那些理想与志向,慢慢的也就被消磨殆尽了,他也过上了混吃等死的舒适日子。
只是心中难免会有几分不甘。
譬如现在,摄政王长身玉立满身寒气的站在他身前,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却从默默无名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而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去恭维去奉承。
与他而言,更多的是讽刺。
他尚且有深厚的背景,可奈何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见父亲一直不言语,一旁的赵婉晴端庄得体的行了礼,那片澄澈的眼中不掺杂半点瑕疵,“可是赵生在外惹了什么事端?”
容时面色森冷,一语不发。
身后的墨钰上前,回:“贵府的小公子,在春满园吃酒时公然诋毁摄政王与安平郡主,还动手伤了安平郡主……”墨钰看了眼自家主子,见他没什么动静,又继续道:“摄政王本欲将赵小公子交给大理寺,是安平郡主再三求情,这才免了他的罪。”
语落,墨钰退后两步继续回到主子身后,心里美滋滋。
他觉着自己说的有理有据,将未来夫人捧上了天,这回府后主子定会给他赏赐,指不定还会给他休个假出府做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样一想,墨钰心中更美了。
却没想,一旁的赵夫人撒了泼,没了往日端庄优雅的大家夫人模样,反倒像极了那些市井泼妇,鼻涕眼泪都未擦净,尖着嗓子吼:“我儿循规蹈矩,平日里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今日受邀出去吃个酒,怎得就成了你们口中的泼皮无赖了!!”
她牙尖嘴利的盯着容时:“摄政王这是公报私仇?!”
“住嘴!”赵父忙不迭的训斥,腿脚有些发软的看向摄政王,“贱内一时失言,望摄政王恕罪!”
容时森冷的目光落在解了绳子的赵生身上,如同从炼狱中走出来的嗜血修罗,浑身浸染了化不开的寒意,稍稍靠近一分,就能冻的你手脚石化。
赵生惊恐的收回视线,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牙根不停的打着哆嗦。
“赵柱国身为三朝元老,忠心不二,这一次,本王不与你们计较,明日登门求安平郡主的原谅,若是再有下一次……”容时的眼中升起浓浓的杀气,“别怪本王把丑话说在前头。”
“敢动安平郡主,只有死路一条!”
摄政王离开了,可他周身弥漫的寒气却仿若驻足了般,久久不能散去,让整个柱国公府都仿若被冰雪团团包裹住了般,赵婉晴盯着那抹彻底消失的紫色身影,澄澈的视线中多了几分藏着的爱恋。
“我的儿,你受苦了……”赵夫人尖锐的声音将赵婉晴的思绪拉了回来,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弟弟,“母亲,你不能再如此纵容生弟了,这一次是侥幸,若是他再这样胡闹,便是祖父也无能为力的。”
赵婉晴知晓,摄政王说出的话便绝对会做到。
“你个吃里扒外的!”赵夫人将矛头对向了自己的女儿,“你看看他们将你弟弟伤成什么样了,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赵婉晴敛去眸子里的受伤,柔声吩咐,“去请郎中来。”
身边的小厮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她长吁了口气,上前欲要去搀扶赵夫人,却被她狠狠的推开,刮了赵婉晴一眼,嘘寒问暖格外心疼的扶着小儿子离开,赵婉晴紧握被地上沙石磨破的手,垂眸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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