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傻子?

    她本是想带上伪装,然后附和几句的。

    正在犹豫之际,一滴墨水顺着笔尖啪嗒的一下直接坠到了宣纸上,然后渲染开来。

    为什么还要伪装呢?这个问题袭进了司禧吟的脑海中。

    索性,她也不再带有隐瞒,直接开口言道:;恩,很讨厌来着。

    ;为什么?晏钰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司禧吟顿了一下,答:;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说罢,司禧吟侧头看向了晏钰。

    不等人回答,司禧吟的毛笔已经落在了纸张上,;明明是一只狐狸但好像总是很喜欢披着一张人的皮面,明明很想得到权势,却要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无欲无求,明明想得到弟弟妹妹的尊重, 却总是表现出他在忍让所有人的模样。

    说完,司禧吟提笔,想了想,;明明是他的人入宫行刺,他却扮可怜,想从中牟利。

    ;司禧吟。见人的话越说越没谱,晏钰喊了一声。

    ;好好好。也不知道司禧吟觉得什么好,但后来这个话题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司禧吟偏头看着晏钰,满是得意的指着桌上的纸张,;九儿!

    晏钰垂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九儿’二字。

    丑是丑了一点,但至少证明了我们的公主殿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晏钰怎么写?在晏钰还在观摩那副画的时候,司禧吟这般问了一句。

    他拿着手中毛笔,重新沾染了少许的墨水,而后将‘晏钰’写在了纸张上,转头重新看向了司禧吟。

    那丫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但认真研究了许久后,只有一句,;啊好难。脱口说了出来。

    ;那从简单的开始?晏钰说着,便想将压纸的镇尺拿起。

    只是不等手碰到那镇尺,司禧吟已经急忙抱住了晏钰的胳膊说,;不要,不要!就要学晏钰!

    这般说着,她也是有在认真的练的,虽然几遍下来基本都是歪歪扭扭,但好在看上去的话,是有进步的。

    晏钰在一旁看着,但随后他便开始练起自己的字了。

    他算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尤其站在书案前,认真练字的模样,是真的会让人感觉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在散发出来。

    这般练着练着,便成了晏钰写字,司禧吟旁观了。

    他见那丫头看的入迷,忽然提了一句,;刚刚回来的时候,见到四殿下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脸上多了几分的严肃。

    ;他的意思,想要本王帮他。晏钰直接言道。

    帮什么呢?调查刺客还是争夺皇位?司禧吟或许太了解对方了,只是听到这些,她本能的便能知道,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可晏钰为什么会想要告诉自己呢,明明她也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公主。她正想着,抬眸看向晏钰的时候,她发现晏钰早不知看自己多久了。

    她站直了身子,一时间好像有些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晏钰没有逼她,所以司禧吟渐渐缓过神后,她说:;不要去。

    因为会有危险,司榷这个人,很危险。

    她是想这样说的,但这毕竟是晏钰的事情不是吗?想过后,她改了后面的话,;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必须提防。

    司禧吟说,;没有狐狸会愿意和人做朋友。这般说着,她拿起毛笔,又开始专注的练起了自己的字,似乎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在意。

    晏钰看着对方的模样,笑了一声。他是喜欢的,喜欢这丫头再如何聪明,却始终对自己保持这一副毫无隐瞒的模样。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这一刻,晏钰因为司禧吟的回答很开心。

    在魏王那里吃了闭门羹后,司榷就回了。因为他清楚呆在那里毫无意义,若魏王真的会因为谁的留下而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话。那朝堂七年,他就不会是一个中立角色。

    这是司榷也没准备气馁,趁着这一次皇上抬举自己,他是势必要将晏钰归进自己麾下的,因为只有这样,那此刻在拍他马屁的人,才是真的会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否则当皇上再看中其他皇子时,他将会重新成为那个一无所有的人,带着这样的想法,司榷渐渐的变的更是坚定。

    忽然,司榷的马车停住了。

    他耳不耐烦的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探头出去,;怎么回事儿。才刚问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身处在了一处空巷子内。而为自己驾车的车夫已经不见了,晃神间,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是他来了。

    这样想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人已经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了。司榷看着,随后急忙下车,双手交叉俯身做礼喊道:;见过主上。

    ;如何?那男人并未开口寒暄,这话问出。

    司榷立刻答道:;他不肯为我们所用,属下准备做长期工作,绝不辜负主上的期望。

    期望?那男人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他提起一口气,;近日晏钰和九公主走的 很近,所那家伙真的过于强硬,便不如在女人身上多花一些心神。

    司榷未答,怕是也不知改如何做答。

    若说糊弄司禧吟那个傻子自然是简单的,可他看到那傻子心中便会有厌恶感生出,若真的需要从司禧吟方面去接近晏钰

    见对方没了相应,男人问了一句:;做不到?

    ;属下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司榷是真的不曾过脑子,他只知道,不能忤逆主上,所以便也就这么接下来了。

    毕竟糊弄一个傻子这还不简单吗?他想着,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在抬头,那玄色衣裳的男人,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醒过神,见这地方没有人影,便也只能转身自己走出去。可要说接近司禧吟,这件事情,想来还真的得从长计议。

    一时间,司榷好像想起,那丫头喜欢听话本喜欢吃东街的油饼还有糖炒栗子来着。但这季节,哪儿来的糖炒栗子?

    这么想着,他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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