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后这些的这些人族也都拥有自己的命理,他们未来的发展方向,却也用不着阁下插手。”
蛟龙喘着粗气,自从他化身为龙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鸟气,它微眯着一双偌大的琥珀色龙目,“所以你是不打算让开喽。”
“然也。”
羽沧海的声音苍老犹如洪钟,无时无刻不在攻击蛟龙的心理防线。也不知怎么,蛟龙竟然对羽沧海产生一种来自本源的畏惧感。它既然进化为蛟龙,自然也便拥有了龙族的骄傲。而畏惧恰恰是龙族的骄傲心理所不能承受的。为了抵消这份畏惧,它选择主动对羽沧海发起攻击。
那龙目中喷涌而出的闪电便是前兆,可它却像还不适应这个身体一样,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羽沧海闪过了闪电,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赢不了我的。”
蛟龙哈哈一笑,“狂妄,我还从没见过有下界之人能战胜龙族。”
“那么你很快便能见到了。”羽沧海叹了口气,那速度竟然快如闪电。在蛟龙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将其头颅摘下。
后者凭借其顽强的生命力,在头颅与身体分离的时候还能说话,只是那声音却充斥着难以置信的味道。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见识浅薄罢了。”羽沧海摇了摇头,正准备将龙头捏成粉末,问天却跨越空间赶了过来。
“慢着。”问天说道,“道友可否给我几分薄面,留这蛟龙一命。他对我还有些许用处。”
“我要是不留呢?”羽沧海冷哼一声,“像这种丝毫不顺应天理的生物,就该被灭杀。”
“道友一口一个天理,可知那天理究竟是什么?”
“所有自然发展的一切便是天理,所有干预自然发展的便不是天理。”羽沧海说道:“你这个问题可难不倒我。”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将蛟龙给杀死了。顿时,蛟龙的灵台之上钻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真灵,它扭曲着,挣扎着,却逃不过轮回的感召,被吸入冥界了。
“你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杀我的人。”问天阴沉着脸,展现出一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怒容,“你今天会死得很残忍,我要把你的血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羽沧海浑身气势一露,那熟悉的气息却是让问天勾起了嘴角。
“我当时谁呢。”问天说道:“原来是羽山的那个便宜爷爷。你今天惹了我,你们整个羽家也不得好死,等着。”
羽沧海耸了耸肩,一道连羽山都没有见过的诡异气息出现了。就在羽山微微露出几分诧异表情的时候,问天却大惊失色起来。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惊失色,那眸子里是有几分畏惧的。
“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问天沉着嗓子说:“我记得兵家的蒙叶斩碎了你的身躯。”
“假身罢了。”羽沧海耸了耸肩,“你知道我们最擅长干这个事。”
“好,很好!”问天鬼魅般笑了起来,“可是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上面的人会把鲁飞派下来,这似乎不和规矩。”
“鲁飞吗?”羽沧海微微勾起了嘴角,“你应该知道咱们百家之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百家之末者,言商。”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问天爆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一直都被你给耍了。”
羽沧海微微一笑,“你似乎也一直都不是我的对手。”
“很不错!”问天说道:“接下来的棋,咱们慢慢下。”
问天大手一挥,下方的兽潮居然完全消失。能发动这么强大的群体空间传送,可见问天实力的恐怖。而那即使连问天都忌惮三分的羽沧海,其实力又该强大到什么水准呢。
羽山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个老祖越来越神秘了。不过通过他们的对话,羽山至少可以证明一点。
羽沧海就是那个真正的工家之人,那个委托鲁飞隐藏自己的工家之人。
“好久不见啊,小子。”羽沧海飘到羽山身前,微微一笑。
“也的确好久不见,却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终极大佬。”羽山叹了口气,“可是你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为何会放任我父离世。在这下界,你应该已经无敌了才对。”
“每一方下界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秘密,这是一个根本用不着去证明的事实。”羽沧海开口说:“这一方面下界的秘密,恰好连我都有所忌惮。”
羽山微微诧异地问:“比你还强大?”
羽沧海摇了摇头,“倒不是说比我强大,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一个朋友,要顺应自然。”
余沧海这么一说,羽山突然想起了那天水鬼的事,“最近上界兴起了一个什么永生邪教,你知道。”
“我最近之所以一直不现身,就是因为在暗中调查着永生邪教的秘密。”羽沧海严肃地说:“此等悖逆天理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这么感觉你比天道还像天道。”
羽山此话一出,羽沧海便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目光有些希冀地说:“我倒有些希望自己是天族之人,可惜我这种起源之地的来客,注定被编入百家。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曾经很多次我试着打破迷惘,嘴里总是嚷着不信邪,可最终还是被命运打败了。”
“所以你就做了百家的叛徒。”羽山抿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并非背叛,只是走上了自己的该走的道路罢了。毕竟我并不是天生的无始之域人。”羽沧海耸了耸肩,“你知道的。”
“此事之后你要去哪里,因为现在下界的动荡局势,羽家需要一个大能罩着。”
羽沧海谈了口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羽家就托付给你了。”
“你知道的。”羽山也学着羽沧海耸了耸肩,“羽家并不是我的家族。”
“我相信你。”
羽沧海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真挚情感打动了羽山,也不知怎的,他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种莫名其妙的羁绊还是费劲。”羽山叹了口气,“就像身上托着一个大包袱。”
“可当你打开这个包袱,看见满满一包糖果的时候,你还会觉得这个包袱的沉重吗?”
“我会。”
“我相信你不会。”
“我不喜欢跟聪明人交谈,尤其是那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骨头。”
羽沧海哈哈一笑,朝黄道长那边看了过去,“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黄道长一惊,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凭借自己真神境的灵魂,很快便想到了前因后果,“你是昔日那位全身包裹着金光,将我一把从海族境内拘到这里的强者?”
他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他就只认识这么一个强者。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话。
“不好意思。”羽沧海说道:“当年因为布局的原因将你强拘来此,实在不好意思。”
黄道长摇了摇头,“所有的一切既然都是命数指派,那我便将这一切都当成一种缘分又有何妨。你我相识的形势虽然不雅,却也是缘的一种。”
“看来你还是有一定境界的。”羽沧海微微一笑,“也不枉我当年放着下界那么多真神境不抓,把你给抓了过去。”
说完他便把目光投到海娄儿身上,后者也同样疑惑地看着他。
海娄儿疑惑地问,“我们认识吗?”
“却是不曾认识!”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还不收回自己的尾鳞。”
此话一出,羽山惊醒似的看向了海娄儿。而他发现,海娄儿的目光也始终在他身上。
羽山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正在和佘傲天聊天的刘若依见有数道目光降临在自己身上,却也疑惑地问:“你们看我干什么?”
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羽沧海与海娄儿的交谈的,不然只凭借那天追寻前世的经历,她就能猜到些什么了。
“这个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海娄儿虽然是在对羽沧海说话,但那双眸子却分明放在羽山身上,“我自己的事我只有打算。”
此话一出,那秘境的门便开了。
“诸位听我一言。”羽沧海放大嗓音,大到在场之人都听得见,“我们此次只取玄天翼和逐日弓,其他的宝物你们随便拿,我们绝不染指。”
此话一出,一个灵之国的修士便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这秘境之中最强大的两件宝物都被你们给收取了。那么宗门费尽心机送我们抵达这里,我们却要如何给宗门交代?”
“哼。”佘傲天冷哼一声,“若非我师父家老祖在场,你早就被不知道哪个异兽给吞进肚子了,哪还能在这里逼逼赖赖?”
“这位大人的空中一直强调着顺应天理,如果你肆意地偏袒羽山那边,却如何算是顺天而为?”
那个灵之国修士显然是抓住了机会对羽沧海进行道德绑架,而余沧海此时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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