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办了。”天道沉吟片刻,“我们设局针对他,需要担心对方的报复啊。”
牛鬼朝一堆玩具中的小女孩儿看了一眼,道:“这个无须担心,纯靠真灵恢复过来起码得万年。”
天道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间脸色却一大变,“该死,有人截胡。”
“什么?”牛鬼也觉得不可思议,赶忙查看起来。过了半晌才道:“无法通过因果追踪对方的任何行踪,对方显然是外道之人且不在我们的布局之内。”
天道阴沉着脸道:“最关键的是,对方很可能冲乱我们布好的局。我们的阵脚要是被打乱丝毫,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万劫不复。”
“该死,我下去走一段时间。你照顾好我妹妹,最好寸步不离。”天道说。
“属下遵命。”牛鬼道。
“我们的目标都是为了无始之域,我懂你,也希望你懂我。”
“这是自然。”
结匈书院,一道紫色的雷霆从天边乍起,转瞬间却是无影无踪。所有人先见其光,后闻其声。转瞬间便对这道雷霆只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它从何而来,有去往何处,却是一概不知。
脑海里只剩一个模糊的印象。
只有羽山、佘傲天、还有羽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望着一个地方,目光出奇地一致。
“这是天命神雷。”司空影又跳了出来,“它的出现就是为了惩恶扬善。羽山小儿,你可知罪?”
羽山笑了,“敢问司空总管,我何罪之有。”
“你击杀同学,就是罪过。”司空影大叫道。
“可是大家明明都看见了,我是在这决斗台上击杀的呀。”羽山道:“我不知道给你说了多少次,决斗台上生死自论,你莫要胡说。”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羽山并没有半点罪过。但司空影接二连三地坑死内院的人,就算那些家族不找他的麻烦,学院也要找他的麻烦。
没错,那些胆敢前来对决羽山的人几乎都是他坑来了。
如此说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分明看到那道紫色雷霆径直劈到你的头上,你作何解释?”司空影问。
司空影不说不要紧,一说的话,整个决斗台周边像是炸开了锅。众人起先只是对雷霆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经过司空影的加深,却好像所有人都看到那雷霆是劈到羽山头上一般。
对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模糊印象的事,只要一个人信誓旦旦地给出一个错误的答案,那么所有人便都会以为那个错误的答案才是真实的。
这句话说起来绕口,但实际解释起来却并没有那么难。
任何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有去过一些明明非常熟悉,但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
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
见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羽山,佘傲天便急了,“不是这样的,你们莫要被司空影那个老贼给骗了。”
“骗,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天势已成,你敢抵赖否。”提起物证的时候,司空影努嘴指向决斗台上的雷痕。
刚刚经历了战斗的场地还没来得及修复,那雷痕却是十分明显。
“哈哈哈。”羽山却是突然狂笑起来,这笑声因其所有人的注意。可在场众人中,却是没有一个人领会到羽山这笑容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
“羽山小儿,死到临头,你在笑什么。”司空影疑惑地问。
“白痴。”羽山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白痴,我在笑你们都是一群白痴。”
这回不止司空影了,连场下的人群也开始对羽山不忿起来。若不是掂量着自己双方的实力,很可能现在有人已经对羽山出手了。
“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悔改,好,你很好啊。”司空影冷笑道。
“在场这么多人,我且问你们。”羽山顿了顿,继续说,“修行是什么?”
见场上没有人答得出来,羽山又问,“既然不知道修行,那么是否知道修士是什么?”
众人还是沉默。
此时羽山又道,“不知修行不知修士,那总该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此时, 台下胆大的修士大喝道:“羽山,我敬你实力强劲,你却不要打哑谜羞辱我等。人死鸟朝天,今天我且问你一问,你这哑谜究竟是何意思。”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羽山道。
就在那个胆大的修士思索之际,羽山道:“我辈修士,与天争,与地斗,不就是冒着必死的风险前去的吗?天何其大,地何其广,我辈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岂会听从天命?”
见众人纷纷沉默了,羽山又说:“莫说今日那道雷劫不是砸向我的,就算砸向了我,又有如何?在场的诸位谁人以后不去往上界,上界强者突破之时毁天灭地的雷劫还少吗?”
听完羽山的话,台下的所有人纷纷沉默了。
是呀,修士与天争与地斗,靠的可不就是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和一往无前的气势吗?
按理说,时时刻刻有天压在头上,他们最不怕的应该就是天。可现如今呢……
改变,必须从现在起开始改变。
一瞬间的思想豁达,造就了围观众人中三成以上人的突破,可以说,羽山这一番演讲,比得上大能讲道了。
羽山见到此幕却并不惊讶,书院里的学生就是这样。有很多明明卡在突破的临界点,却因为思想的停滞而裹足不前。羽山利用的就是这个,在加上自己讲话时暗暗动用了法则的力量。
可以说这个结果虽说是偶然,却也是必然。
“倒是你,司空总管。你利用职务之便,恶意损害学生前程,该当何罪?”羽山道。
谣言是最可怕的力量,懂得利用谣言不能说是坏事,但引火烧身就是真的白痴了。
眼前就有一个引火烧身最典型的例子——司空影。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出口,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埋在肚子里。
这就是司空影,靠着家族的关系当上了内院总管,却在关键时刻连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小丑。
“羽炎!”羽山大喝一声。
“在。”
“把这个敌国的叛徒押到刑法堂问事。”
“明白。”
“你别过来,你们要好干什么。啊——”
司空影深知自己不是羽炎的对手,转身欲逃。可连三步都没跑了就被羽炎摁在可地上。
清脆的骨折声悠扬地飘荡在决斗台周边。
“啧啧啧,何必呢?”台下的佘傲天叹息道。
画面一转,羽炎几人便押着司空影到了刑法堂。
这刑法堂是专门为了违反校纪校规的学生设置的。原本因为学生们都多少懂得上下打点,所以来这里的人很少。
现如今,一位内门总管被押了过来,刑法堂里当差的众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快去请李长老。”一个领头的人给他身边的一个下属吩咐道,然后笑盈盈地迎向了羽山等人。
他知道,司空长老都拿不下的人,自己当然是吃不下的。虽然执法堂是一个武力单位,但毕竟这里可以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闲置。学院在多方考究以后,已经把这里当成一个养老的地方了。
羽山看着眼前的老头道:“你便是执法长老?”
“哈哈,小兄弟抬举在下啦。老夫只是在这里当差的罢了。”老者道。
羽山点点头,“那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这个是你也处理不了。”
羽山说着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司空影,执法长老立马点头称是。
后者也不是傻子,他是来这里赚钱的,不是来这里发光发热的。任何在他这个实力活到他这个年纪都懂得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在这个世界上,不爱管现实都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暴毙而亡,谁还有心思去管跟自己不沾边的事呢?
嫌命长?老者可完全不是这种人。
这从他的年龄上便可以清晰地判断出来。
“李长老。”老者突然退到一边,给李长老让路的同时又给羽山使了个眼色。毕竟羽山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差,而司空影却是书院里人尽皆知的白痴。
“这是何故?”李长老问道。
羽山义愤填膺道:“此人乃是敌国奸细,他意欲谋害我国栋梁!”
羽山说的义愤填膺,但李长老明显不吃他那一套,便说:“他明明是司空家的司空影长老,对我结匈国忠心耿耿,怎么会是你口中的敌国奸细?”
李长老的意思很明了,他话里提起的司空家,便是让羽山在说话之前掂量一下对方的实力,免得引火烧身。
而且牵扯道到司空家的事,就算他也不好处理。更何况是奸细罪。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李长老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敢说他是敌国奸细,自然是有一定的证据的。”羽山顿了顿又说,“你们说,我们想从根本上瓦解一个国家,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买通大臣残害忠良,结党营私逆乱朝纲。
李长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两个方法,可确实一个都不可能跟司空影沾上边。
司空影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关于政治上的事,司空家怎么可能会交给司空影去办?
况且,司空家也没那个胆子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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