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吃了些安神的药就睡下了。
陆西闻在卧室里,一直看着她安稳地打起了轻鼾,才转身走出房门。
手里的手机震了好一会儿,进到书房,他按下接听。
对面助理的声音传来——
;先生,厉沉那边还在调查我们,今天刚公布了事故的事情,下午他就去调查了飞机驾驶的相关人员。
闻言,陆西闻眉眼发冷。
厉沉现在就像闻到了味道的犬,咬得他不厌其烦。
;既然他这么想查,那就办一场葬礼送给他,做戏做全套,让他亲眼看着景南弦下葬,他总该松口了。
对面的助理沉默半晌,应声道:;是,我明白了。
……
慕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搜索景南弦飞机事故的新闻。
果不其然,昨天还只是寥寥的几则消息,今天几乎占据了所有新闻的头版头条,更是有视频被直接爆了出来。
飞机出事的现场场面极其惨烈,但好在最后飞机跌落在一片空地上,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慕颜在其中看到了景南弦的母亲。
景夫人在事故现场,神色略显憔悴,但神情还算镇定。
慕颜却不由想着,这样一把年纪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纵使再镇定,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她还清楚的记得这个曾经的婆婆对她的关照。
前世,她也将景夫人当做自己半个母亲……
心里的难过在经过一夜后,不减反增。
视频里,记者在现场举着话筒采访景夫人,问及葬礼的问题时,景夫人答:;这座城市有南弦心心念念的人,葬礼会在这里举办,我会把他葬在这里,我想……这也是南弦希望看到的。
看着屏幕的慕颜,在这样的回答下久久愣神。
她怎么能不知道,景夫人说的那个令景南弦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放下电脑。
心头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下床坐在轮椅上,推着轮椅独自去了后花园。
而此刻的前厅,厉沉拎着蛋糕进来时,陆西闻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
他抬头睨了厉沉一眼,皱眉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厉沉不答反问:;慕颜呢?
;她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
厉沉将手里的红丝绒蛋糕放到桌上,沉声道:;她心情不好,我来看看她。
陆西闻瞥了一眼桌上的蛋糕,淡声回应:;她很好,不劳挂念。
厉沉沉默,而后语气算不上温和说道:;你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沙发上的陆西闻却轻笑一声:;你是说她前夫死了的事情,嗯?
厉沉愣了愣,随即神色变得复杂,;你知道了?
;我们是夫妻,陆西闻站起来,看向厉沉,;她有什么事,自然都会和我说。
厉沉挑眉,;所以她结过婚的事情,你并不在意?
陆西闻随意道:;不过一个死人,有什么可较真的。
厉沉平白觉得这话不舒服,他看着陆西闻站着时稳稳当当的姿势,想到自己之前查到的事,有意无意的问道:;听说陆先生以前为了自己的腿费了不少心,还专门到国外的康奈尔医院找专家治疗过?
陆西闻挑了挑眉,;有吗?全世界的医院我都走过看过,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腿最后是颜颜给我治好的,没有什么专家能比过颜颜。
厉沉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这人在和自己绕圈子。
他眉头微蹙,再次试探:;陆先生身价不菲,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占据了首富的位置,方不方便和我说说,陆先生早年是在哪里发的家?也方便我取取经。
陆西闻淡笑一声,;怕是不方便,家族密辛,恕不外传。
听到家族,厉沉眼神眯了眯,;陆先生的父母不是画家吗?
陆西闻眼底冰寒一片,故作反问:;难道颜颜没告诉你吗?那对父母并非我的亲生父母。
厉沉步步紧逼,;所以,你的亲生父母呢?
陆西闻看着他,冷笑道:;阴曹地府,怎么,厉先生想见见?
这下,厉沉不再说话了。
陆西闻的每一句看似答了,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这一句,更是算得上挑衅。
他深吸了口气,知道今天陆西闻在这里,是不会让他见慕颜的。
;既然颜颜不在,我就先离开了,陆先生记得将蛋糕转交给她。
陆西闻没说好不好,只沉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最后,厉沉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之际时,厉沉沉声道:;新闻上的事情,隔了一层屏幕真假难分,我总有种直觉,景南弦还没死,陆先生觉得呢?
陆西闻嗤笑一声:;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那么上心,不如去将那人从黄泉路上找回来。
厉沉没再多说,沉着脸色离开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陆西闻看着桌上的蛋糕,看向管家——
;扔进垃圾桶,不要让太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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