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的生活都逐渐回到正轨。
由于徐智海和千面人有所牵扯,关于高佳佳和王强的两起案子也移交给对策局处理。
经由尸体读脑,可以确定两期案子的指使者是徐智海,所以苦于没有证据困扰了刑警队近半个月的谋杀案,就这样结案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高彬在搏斗中身受重伤暂时离职,不过那都是小事,那条咸鱼又不是死了,有装甲在只要没死都不是大问题,至此,只有高彬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刑警队可以完美结案,对策局解决了一伙面具,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石峰开着他的防爆车,行驶在通往医院的马路上。
“你自己没车吗?”
石峰目视前方说道。
“你以为我想坐你的车?要不是我的车送去检修了,杨局又让我跟你一起过去,我宁愿坐出租。”
夏启年带着一副蛤蟆镜,胳膊肘撑着车窗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带着嫌弃的口吻说道。
石峰冷哼一声道:“这次的案子牵扯的不小,你应该庆幸杨局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把你保下来了,不然你就等着进去吃牢饭吧!”
“净搁这儿放屁,老子又没干违法犯纪的事,我看是你想找个理由把我送进去。”
夏启年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这案子不是结案了吗,还喊我过来干啥?”
“你问杨局去,我是去看望同事,你自个非要凑过来。”
“不说拉倒。”
石峰哪知道为什么杨兴国要夏启年跟他一块去医院,高彬和夏启年俩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难不成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两人谁也不服谁,一路上再也没人吭声。
石峰在医院停车场停好车,他撇了眼油表,这两天光忙着到处跑,都没空给座驾加油,油箱里的油不多了。
石峰下了车,夏启年却还坐在里面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赶紧爬下来。”石峰嘲讽了一句:“身上痒回去洗个澡,别把虱子弄我车上了。”
“艹,老子在找车费呢,哪有人坐车不给钱的,你说是吧。”夏启年反讥道:“这五块钱就当路费,不用找了。”
说着夏启年把纸币塞到扶手箱里。
他摸索半天,只从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这还是上次去超市买啤酒找的零。
石峰懒得鸟他,直接关上车门径直离开。
夏启年本想追上去,但眼珠子贼兮兮的溜溜一转,脸上浮现出坏笑。
石峰走的并不快,夏启年很轻松的在他进入住院部前追上了他。
到了住院部,石峰和夏启年很少见的都安静下来,没有再一直拌嘴,放在以往两人走一块,要不了十分钟就会撕起来。
住院部保持安静,他们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实在没憋住也都是石峰(夏启年)的错。
两人并排走进电梯,来到单人病房区。
石峰按照手机给的消息找到了高彬的病房。
咚咚咚。
“请进。”
石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夏启年跟在他身后,两人定眼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带着耳麦的陌生男子。
“你好,我叫贺军,这次前来是想问问关于徐智海的事。”贺军没有从椅子上起来,而是直接翘着二郎腿拿起记录本。
石峰皱起眉头,对这种办案态度本能的产生一丝不满,这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不过碍于贺军的身份,石峰倒是没有开口指正他的坐姿。
“关于徐智海的报告,我已经整理完毕移交给你们了。”石峰来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量着贺军,“我这次来是看望同事的。”
说罢他指了指躺在床上闭眼装死的高彬。
石峰从杨兴国那听说了眼前这人隶属于某个秘密部门,但秘密部门这么明目张胆的现身合适吗?
明明所有材料都移交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来再问一遍?
没地儿坐的夏启年可不管这些,他直接走到窗户边坐到窗台上。
不知为何,看着贺军他心里总有些毛毛的,就跟犯错的学生见了老师一样。
“我知道,比起材料我更喜欢其中询问当事人,卷宗是死的,人是活的,人的记录总会和实情有所偏差。”贺军看了眼高彬接着说道:“最近他伤口疼的睡不着,刚吃完安眠药不用担心会打扰到他休息。”
说罢,贺军便把电击棒往床头柜闷声一放,听得高彬心里咯噔一下。
别的不说,高彬装睡的本事那绝对完爆各大国际演员,哪怕是石峰也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石峰看了眼‘熟睡’的高彬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简单概述一遍吧。”
随着石峰的陈述,贺军对两期案子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徐智海的性格怎么样?”贺军在了解大致过程后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心机很深,他的表现和旁人口中所打听到的完全是两个人。”想到徐智海石峰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要他不主动承认罪行,自己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所有证据都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甚至杀人都不是他自己动的手,完全是借别人的手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像操控木偶的傀儡师一样。
“那你觉得徐智海是一直在伪装自己,还是因为某件事性格大变才变成这样的?”贺军问的问题完全与案子无关,更像是在做犯罪侧写。
听到这个问题石峰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我个人倾向于他是后天性情大变,因为一个人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实人,只要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必然会受到一定影响,徐智海的表现前后完全是两个人,不排除拥有双重人格的可能性。”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受到了某个......”
“贺军。”耳麦里传来警告声。
“啧,老岳你可真是......”贺军有点不耐烦的小声抱怨道。
“好了,关于徐智海的性格讨论就到这里......夏启年是吧,你和徐智海接触的目的是什么?”被警告后的贺军将问题甩给窗边吹风的夏启年。
夏启年楞了一下。
本来石峰探望同事没他什么事,可是杨兴国非要让他也过来一趟,碍于长辈的面子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坐上石峰的车子。
“在道上听说他知道有关猫眼帮的事,我叔叔就是在调查猫眼帮的时候失踪的。所以我找上徐智海只是看看他是否了解当年的内情。”
夏启年老老实实的答道。
“你叔都失踪十年了吧,你就这么确信他还活着?”
贺军的手指在记录本上嗒嗒嗒的敲着,吵得夏启年心神不宁。
夏启年垂着脑袋说道:“站在我的角度,哪怕希望渺茫,在没见到尸体前我都相信他还活着。”
之前石峰跟他说夏启元还活着,并且加入了某个秘密部门。
夏启年回到家冷静下来后就看开了,只当那是石峰善意的谎言,他都多大的人了,早就不相信‘执行任务’那一套,除非石峰能拿出夏启元还活着的证据来。
已经三十多岁的夏启年像个大男孩一样耷拉着脸,手指头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袜子,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夏启年本以为这次能通过隐者和徐智海找到有关夏启元的线索,可惜天不遂人意,他只是过来当了一回工具人。
贺军摘掉耳麦说道:“你叔叔叫夏启元对吧?”
“嗯。”
“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贺军一句话惊的夏启年差点从窗户口掉下去。
“真的?!他还活着吗?他现在在哪?!”夏启年跳下来抓着贺军的肩膀一阵摇晃,“那人是不是后脑勺的头发有些自然卷?眉毛里有一颗痣?”
“是的,不过他的身份属于保密事项,即便你问我我也不会说,包括家属在内。”贺军推开夏启年说道:“等保密期过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他托我带的话是:‘改掉睡觉时啃枕头的毛病没?’”
这一句话让夏启年热泪盈眶。
这是只有夏启元知道的小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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