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平陆才和珠儿分开,看了看珠儿,只见她晕生双颊,螓首低垂,双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角,不敢直视李平陆的视线。
他想起自己初出江湖就得佳人做伴,脸上不知觉露出了笑容。
珠儿看见他笑,以为他调戏自己,更是害羞,粉拳轻轻锤了锤李平陆还算坚挺的胸膛。
李平陆好像想起什么,转过身,一脚将那淫贼的尸体踹入江中,转身道:“走,现在天色初晚,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珠儿默默跟在身后,低头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上甲板,只见月明星稀,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此情此景,美人在侧,怎不教人心情舒畅。
李平陆站在船尾,深吸一口气,缓慢化进丹田,再慢慢吐出体内浊气,眼神顿时变亮了几分。
珠儿见状,眼睛一亮,欣喜道:“想不到安哥不但剑法高明,内力也是不凡,不知师从何人?”说完觉得不妥,又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李平陆淡淡一笑,缓缓道:“珠儿,你可以和我说任何事,我都不会生气。
我自幼跟爷爷相依为命,他老人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乃是顶级高手。这还不算,他老人家星象占卜、医术堪舆、奇门八卦、圣人经典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我若能学会他三成本事,便此生无憾了。”
他平日惜字如金,提起爷爷却有说不完的话,是因为他家在村里是超然存在,爷爷是世外高人,其他人都敬重不已,自然养成了一种自傲的性格,不过并不外露,除了爷爷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那不是傲气,而是傲骨。有那么了不起的祖先和爷爷,有傲骨很是正常,但李平陆在爷爷的熏陶下,自幼就怀有报国之志。
其名平陆,意思就是要平定这乱世。自宋室南迁,王纲不振,北边金国、西北西夏都屡次侵犯,而大宋兵力甚多,足有一百二三十万只是这战斗力让人实难恭维。
所以李平陆第一站选在了临安,也是想在天子脚下更好为国出力,也更利于自己成长。
珠儿轻声言道:“安哥,我生于一个大家族,家里兄弟姐妹很多,我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很优秀了,但和你一比,他们就不值一提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天下最大的英雄。”
李平陆闻言,心胸只觉说不出的舒畅,忍不住长啸一声,江边的猿猴、野鸟全都吓走了,啸声足足持续了一柱香时间。
而在这一声长啸之时,李平陆明显感到体内真气有喷薄欲出之势,照以往的情形看,是要突破的前奏,他就没有停止长啸,而是一鼓作气,突破至一流高手。
李平陆的内功,名叫霸王心经,乃是楚霸王闲暇之时练笔之作,虽然如此,这内功仍是天下至强内功之一,而霸王天赋异凛,无须练功。
衡量一个武夫的实力,乃是视其内功而定,内功不弱之人,武功必定不弱,此法分辨高手,最是准确。
一流高手,在当世已是响当当的存在了,虽然上面还有顶级高手,不过多数顶级高手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出现亦无人能知,所以一流高手如果不作死的话,足以横行天下了。
李平陆大喜过望,言道:“珠儿,听到你夸我,我心里真是开心,就在刚刚,我的内功已经突破瓶颈,我已是一流高手了。”
珠儿惊喜道:“呀,安哥你居然升级了,还是因为我?”
李平陆瞧她娇憨模样,更是喜不自胜,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转了起来。
又转了很久,他躺了下来,但还是抱着珠儿,把外衣解开为珠儿披上,拥美人而眠。
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李平陆起来一看,珠儿已经不见,大惊失色,连忙四处寻找。
找到厨房的时候,珠儿从里面走出来,端着一个瓦罐,她看到李平陆,展颜一笑道:“安哥,你醒了,这是船家刚抓的鱼,我亲手做的鱼羹,你尝尝怎么样。”
李平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鱼羹,狼吞虎咽,只一会就喝了个精光。
他竖起拇指,赞道:“珠儿,你真能干,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吃过了吗?”
珠儿害羞道:“安哥喜欢就好,我吃了几个马蹄。”
李平陆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女人家嘛,都是生怕自己胖了,珠儿这还算好,有的人听说都不吃早饭,这样一来中午晚上吃的更多,何苦呢。
他走到船头,问船夫道:“船家,此处离江陵还有几日路程?”
船夫见是他,吓了一跳,原来昨天李平陆杀人之后,整个船上都再无人敢多看他一眼,生怕惹怒这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引来杀身之祸。
船夫小心答道:“这位爷,此处已是达州地界,再过五六日就能到江陵府了。”
李平陆点点头,转身走进船舱,洗一洗脸。
珠儿乖巧递上一块浅绿色丝帕给他,只觉一股淡淡清香,甚是好闻,李平陆也不客气,擦完脸就揣进怀里。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嗒嗒声响,李平陆跑到甲板,只见左岸约莫上千官兵,正朝船上放箭。
李平陆纵身一跃,跳上舱顶,怒喝道:“来者何人,怎敢在此扰民,若是伤及无辜,尔等吃罪得起么!”
岸上一人身穿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长像阴柔,眉目间戾气甚深,只听他怒道:“我把你个不知死活的刁民,我乃合州知州,你昨日所杀乃是我儿,他与你有何仇恨你竟痛下杀手,还不快快下船,引颈受戮,更待何时!”
李平陆闻言,心中一凛,“敢情是宰了小的,老的来报仇了,不过此番出门诸事不顺,每每总是有人往我的剑上撞,但此人乃朝廷命官,不同以往小喽啰,我若将其斩杀,只怕朝廷容我不下,那时如何为国效力。”
念及于此,李平陆便下定决心,只是赔罪,避其锋芒,不可再将事情闹大。
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仅仅是赔罪又有何用,看来只能带着珠儿跑路了。
李平陆飞快跑向珠儿,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跑上甲板,使出家传鸳鸯连环腿法,将船身木板踢入江中。
闪电般跃下,用木板作为踏板,只几个起落,便纵上了右岸。
官兵立刻放箭,只是他们的速度和李平陆一比,不可以道里计,正是射了个寂寞。
李平陆深吸一口气,跑出了平生最快之速度,专往深山老林里跑,跑了三个时辰,到一片树林深处,方停下歇脚。
只见珠儿面色苍白,目露惊恐,李平陆安慰道:“珠儿,你生病了吗,都怪我,惹了那么多事,让你跟着受苦。”
珠儿摇摇头,说道:“安哥,不怪你,珠儿自愿跟着你,只是这前面不远,乃是一魔人修行之所。”
李平陆愣了愣,问道:“魔人,那是什么东西?”
“魔人是人,只是没有了人性,用同类的鲜血脑髓修炼邪功,而又威力无比。”珠儿解释道。
李平陆沉思片刻,抚了抚自己的剑,心中已下定决心,要除魔卫道,便站起身来,言道:“珠儿,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
珠儿苦苦哀求,李平陆只是不听,径直朝前面走去,珠儿怕拖累他,只得站在原地。
待李平陆走远了,珠儿从怀里掏出一面梳妆镜,照了照自己,确认自己脸上没有瑕疵。
她吐出一口气,竟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镜面上,然后双手快速结印,空中竟留下一串残影,最后左手指天,右手持镜。
突然,只见云层之上有一缕紫光降下,透入她的指端,镜中竟出现李平陆的图像,只见李平陆木剑断成两截,狼狈不堪,以极快的速度向珠儿相反的方向跑。
镜中李平陆跑向一个峡谷,影像就慢慢模糊,消失不见了。
珠儿收回梳妆镜,喃喃自语:“傻哥哥,不愿意连累我,可我又怎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
她取出一个琉璃小瓶,倒出一点粉末在伤口上,血竟立刻止住了,她又扯下一块裙角包住伤口。
此时的珠儿面容坚毅,如果李平陆在此,一定会很惊奇,这还是珠儿吗?她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活泼、可爱、害羞,只为一人。
她向着李平陆的方向奔去,她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又好像不是。
她好像知道李平陆在哪一样,穿过峡谷之前还可以理解,因为她在镜中已经看到。
可是穿过峡谷之后又有多处岔口,她毫不犹豫就选择其中之一,这就有点奇怪了。
“还好窥天镜上面显示,虽然有危险,但不会伤及性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那个梳妆镜竟是上古神器窥天镜!
传说远古时期,诸神共存,互相之间为争取人类信仰而争斗不休,当时的神们,都拥有法宝,也就是现在的神器。
后来诸神之战,多数陨落,极少数幸存者也身受重伤,不再现身人间。
人类代替了神族,成为大地永远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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