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开心的事。”
她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手中的香槟,掩饰自己稍稍有些雀跃的唇角。
难得在无聊的聚会上有个乐子找上门来。
“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傅美雪蹙了蹙眉头,恨不得能把贺瑶从头数落到脚。
贺瑶也顺着她的话说:“傅四小姐教训的是。”
她可不想在这里跟傅美雪浪费口舌。
突然的顺从没把她气消下去,反倒是看哪哪不顺眼。
傅美雪这样的人定是从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贺瑶便也把她的无理取闹当做是普通的娇纵,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这人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她的眉眼沉了下来,嘀咕:“傅余笙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你挟持他了?”
“我哪来的能耐能挟持傅家三少爷?”
贺瑶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傅家四小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傅美雪蹙起眉梢,心里更是不平。
“傅小姐若是看够了的话,我可就要先失陪下了。”
“你去哪儿!”
见她警惕的模样,贺瑶指了指门外,“傅小姐也要去洗手间?要一起吗?”
“……你自己去。”
“那我先失陪了。”
她微微行以一礼,将见底的香槟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独身走向门外。
外面的空气虽是没宴会厅那么暖和,却也让人舒畅了许多,不会叫人透不过气。
贺瑶洗完手,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步朝门口走去。
隐隐约约间,似是看到傅美雪在一个女人交谈甚欢。
她侧了侧身,看清在她对面的女人正是郑明月。
见状,贺瑶心里明白了个十成十。
难怪刚才傅美雪这么针对她,恐怕和郑明月脱不了干系,可惜傅家四小姐遇人不淑啊。
遇上了这么个闺蜜,看来这位傅四小姐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啊。
她随手将擦过手的纸巾扔入垃圾桶中,故意踏着高跟鞋走上前。
高跟鞋的“嘚嘚”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看贺瑶朝这边走来,郑明月当即收了声音,摆出一副温和的姿态,唯有傅美雪还轻蔑的看着她。
“贺小姐。”
贺瑶点头应了声“嗯”。
这幅姿态看在傅美雪眼里,完全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还真是好大的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和明月说话这么不饶人。”
贺瑶愣住,她这是跟傅美雪犯什么冲了?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惹过她?
再说了她从哪里得知自己跟郑明月说过什么话的。
敢情你看我不爽,我哪怕是喝口水都是占你便宜了?
她无奈道:“傅小姐是希望我对她鞠躬九十度行礼不成?”
“你还顶嘴?”
傅美雪的气来得莫名其妙,生大也莫名其妙,她冷声:“没教养就是没教养,果然是下层出来的人,说话礼仪连明月半分都没有。”
郑明月心里被夸得喜滋滋,面上还装出一副歉意的模样,宽慰道:“好了,美雪,你也别生气,毕竟是家庭聚会,你为我这样老夫人会不高兴的。”
贺瑶拿过侍应生托盘上的香槟,含入口中些许细品了品。
嗯,绿茶味的。
“你就是太好心,才会被这种人爬到头上来,”她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在我心里,能当我弟妹的只有你。”
“傅余笙和谁谈恋爱还要经过四小姐批准?”贺瑶好笑反问。
郑明月眸中本来的欣喜都落了下去,她拍了拍傅美雪的肩,耸搭着眉头道:“我也清楚傅余笙不喜欢我,只要他能幸福就足够了。”
这话说得她有多深明大义一样,这也要看傅余笙喜不喜欢她啊。
就算站在这里的不是她,难道就会是她郑明月吗?感情这种事又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了。
恰恰傅美雪就吃软不吃硬,看自己的好闺蜜这般痛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傅余笙就是经历的女人少,感情跟玩似的,哪里有什么真心,最后位置不还是你的。”
“咳嗯,恕我直言,傅余笙已经三十四岁了,总不至于和学生一样傻傻分不清感情,”贺瑶转了转酒杯,继而笑言:“四小姐这话说的,好似傅余笙是个很不成熟的人。”
“我说的是你摆清自己的位置,哪里扯到傅余笙成不成熟了?你别给我颠倒是非!”
分明是自己说的话太假被人钻了空子,傅美雪却一副有理的样子,倒显得贺瑶十分无理取闹。
“别说了,要是让傅余笙听到,他又该生气了。”
郑明月拉住她,眉眼处愈发的楚楚可怜,“你也不是不知道傅余笙的脾性,他素来不喜欢别人妄议他和他身边的东西。”
你劝架就劝架,怎么还拐着弯骂人是东西呢?
贺瑶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诽劝慰他人还夹带私货。
“四位有什么话还是留着说给傅余笙听,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我一厢情愿就能一蹴而就的,四小姐也不希望因为这个闹得不愉快?”
她及时地把“傅余笙”搬出来救场,果然噎得那两人说不出话来,谁敢触那位阎王的霉头。
本来她没打算跟她们呛声的,但是这群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搬出傅余笙看来她今天还别想顺利走出去。
“我去找傅余笙了。”
贺瑶微微欠身,正要离开时,又被傅美雪拉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说走就走!”
“那你还有什么事……”
话音未落,傅美雪似是因重心不稳,手中的红酒眼看着就要泼到她的衣裙上。
血红的红酒撒到裙子上,脏了是小事,送去洗又是一大笔钱是大事。
贺瑶见来不及闪躲,心里赶忙算起了干洗的价钱。
她还没敢睁开眼,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预想中湿润的感并没有传来。
“你是傻子吗?都不知道躲开?”
“傅余笙!”
贺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傅余笙蹙着眉的样子。
她赶忙起身转到傅余笙身后,见酒渍不显眼才松了口气。
幸好是深色的西装。
“……放心,不用你赔。”
傅余笙附在她耳畔,小声地戳破了她的心事。
干嘛说这么直白,她不要面子的?
贺瑶讪笑地咳嗽了几声,佯装关切道:“你没事?”
“……”
可以,我连一件西装都比不上,贺瑶,你好样的。
傅余笙看着她的眸子愈加深邃,“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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