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丛兴侃侃而言:
“翟因为形似凤凰,原为皇宫用器,后当今圣上为表彰功臣,我朝只有两只。刚被许家姑娘一提,切看此金簪,簪身中空,高冠立于顶,羽毛细密,伸展双翅,立于祥云之上,确实不是凤簪。”
“史大人学识渊博,小女受教了!”
许瑾年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眉开眼笑道:
“原本小女也是好奇民间怎么会有凤簪,后看此簪上有字银作局启隆元年九月内造八成色金七厘五分重铭文。便寻经问典,尚且了解有翟簪。”
许瑾年的声音清晰可闻,在场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大家只知道有凤凰发簪这回事,但是却不知道还有翟簪这典故,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多半是亲近太子的人物。
饶是史丛兴,都只是依稀记得史书有过记载,哪里想得到一个垂髫小女,能够有如此深厚的学问。
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许瑾年,微微颔首道:
“太宗时期,有记载,为区分翟簪与凤簪,凤簪用十成色金,凤身多为精细的累丝工艺,一般的银作局,是没有如此工艺的。而翟簪在太宗年间尚是银作局初次尝试,改玉簪为金簪,虽然气势不如凤簪,但意义也非凡,为我夏启国金簪的开先列之河!”
众人哗然。
“说得好!”
一道颇具气势的女声穿堂而过,众人闻声不由得一凛。
只见许家老太君,举着那龙头拐杖,步履矫健而来,虽满头银丝,却依旧精神矍铄,不见一丝憔悴。
她满面含笑,双目却自带威严,不怒自威,随手搭在一名年纪稍轻的老嬷嬷手上,由远而近。
众人见到,皆是一凛,许家本是将门世家,老夫人娘家却是太傅。
她与许老爷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却为了许老爷子弃文从武,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一时间成为世间佳话。
早年与她的夫君征战沙场,为夏启国立下汗马功劳。
后来,许家老将军许长瑞战死疆场,却也驱除了边境来犯。
故此,许家老太君被太宗封为一品忠烈夫人。
许长瑞战死后,老夫人一夜白头,当年许德锡尚且十三四岁,她一人拉扯着几个孩子,再娶了几房媳妇,非常不容易。
后来家里人丁日见多起来,她也专心的守着先夫的牌位,每日清汤寡水的过着日子。
虽然后来许家在许德锡的带领下,再起辉煌,但是自从许老将军去世后,许老太君很少再出现在公众场合。
“见过许老夫人。”
夏侯音见了许老夫人,率先问候道。
其他人见状,纷纷行礼,一时间,气氛非常的热烈。
许老夫人虽然已到风烛残年,却依精神健硕,应付官场也错错有余。
简短的寒暄过后,许老太君目光撇向许瑾年,温声问道:
“年丫头,听姜嬷嬷说,你竟是惹出了大风波了?”
“见过祖母!”
许瑾年见到许老太君,强压着内心汹涌的思绪,温声向老太君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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