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秦风听得脸都黑了。
这是一个女儿能说出来的话么?
“那个……”赵天德憋了半天,“我得提醒你,秦城俗话说,阴宅不安,留在阳间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觉得,还是别动了。”
“啪!”这一巴掌,抽的十分的清脆。
秦风远远看着都疼,看来自己不给李若曦机会是明智的选择。
“马上办,立刻办。”赵天德怕李若曦怕得要死,尤其是发现李若曦那可怕的裂瞳有如此彪悍的魔力之后,更加对李若曦又爱又怕。
他起身就打电话,要叫人把已经入葬的李少阳挖出来。
秦风再也看不下去,终于走出了树丛。
一声轻咳,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秦风?!”赵天德尴尬的一笑,“啥时候来的?”
“刚到。”秦风上前一步,“我觉得李少阳跟夫人死后合葬,没有毛病,他并不是无情之人,一直都在担心,只不过有些事他无可奈何罢了。”
“这是李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话。”李若曦白了秦风一眼,“滚!”
“滚是不可能的,李若曦,我念在咱们两个之前的交情,对你客气,不代表我秦风怕你,更不代表你可以对我吆五喝六。”秦风在李少阳的墓碑前面单膝跪下,“李公,秦风未能保你周全是我一生的憾事,你的死我一定查清是谁干的,哪怕是意外。”
李若曦的脸一抽,“秦风,你当自己是什么?”
“秦风,若曦心情不好,我替她道歉,谢谢你让我入股医院,这医院的财报喜人啊。”赵天德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秦风摇了摇头,走向李若曦,“李若曦,李公是华夏的功臣,让不知道多少华夏士兵免于战祸,这是英雄!”
“哟?你三观倒挺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冥域的冥煞?”李若曦不屑的看着秦风,“都是因为李少阳!”
“他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冥域的女人?明知道冥域的女人就是奴隶,却偏偏对冥域许下重诺,借此想带走我母亲。”
“他说到做不到,却把这一切转嫁到了我的身上,我是个女孩儿啊!”
“最后呢?我拼尽了一切,我妈妈……死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劝我放平心态?我特么心态早就崩了。”
“我告诉你秦风,李少阳就是我亲手……”
赵天德一把捂住了李若曦的嘴。
“若曦,别激动。”赵天德抱歉看向秦风,“秦风,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气气你,我岳父死于意外,在自己家里被挂灯给砸死的。”
赵天德既然处理尸体,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说完,他点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他找人伪造好的现场,挂灯砸在赵天德的头顶,满地的碎玻璃,血迹无处不在。
而现在,赵天德已经变成了骨灰,更加死无对证。
秦风瞥了一眼那张照片,“你还有给案发现场拍照的习惯?”
“这……为了保险理赔,对,保险理赔。”赵天德脱口而出,都有点佩服自己编瞎话的本事了。
这倒是个理由。
秦风不再追问,再看了李若曦一眼,“我听江洋说了,你找过月涵的麻烦,这件事就此翻篇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如果不呢?”李若曦死死的盯着秦风。
“我会对你不客气。”秦风冷笑一声,“我不会因为你是李少阳的女儿就手下留情。”
“呸!”李若曦看着赵天德,“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
“啊?哦……秦风,怒过分了啊。”赵天德把烟重新递给秦风,“来一根?”
秦风接过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插在了李少阳的墓碑前面。
“裂瞳是一种染色体病,可以治的。”秦风起身,走向陵园的出口,“李若曦,我警告你,你敢动李公的骨灰,我就让赵天德倾家荡产!”
擦……赵天德哭笑不得看着秦风的背影。
什么鬼?为什么拉自己垫背?
果然,这句话之后,李若曦深吸一口气,没再提挖坟的事。
赵天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两个人的墓碑前面都拜了拜,然后起身带着李若曦离开。
秦风开着车,心思却停在了刚才赵天德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上。
砸的是头,但是李少阳身下的血迹却更集中在心口以下的地方。
赵天德在撒谎,李少阳的死另有隐情。
但是,李若曦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秦风打死都不信。
他忽然想起李若曦要把李少阳的骨灰撒进下水道那一幕,莫非,一个女人真的能恨自己的父亲到这种程度?
“太可怕了。”秦风倒吸一口凉气,把车在一个普通小区的门口停住。
小区比较老,但是却很有烟火气。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晒被子,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温雅。
秦风依靠着一棵榕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老秦。”温雅忽然看向入口,一个男子正拎着两条鱼走进来。
秦风顿时激动起来,那是自己的父亲,秦恒!
秦恒笑了笑,把鱼提的很高,“今晚上武仁会来,还给我送了几瓶好酒,你弄几个菜。”
温雅点头,把鱼接过来,走进了厨房。
秦恒却没有往里面走,而是看向了秦风的位置。
父子见面。
没有以为的激动。
也没有以为的兴奋。
相反,两个人都很平静。
“你果然来了。”秦恒走向秦风,“你长得这么高了,跟我……不太像,有点像你妈妈的娘家人。”
秦风点点头,“你放心,我不恨你。”
“那就好。”秦恒似乎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爸……”秦风喊出这个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跳加速。
“嗯。”秦恒也动容了。
“照顾好我妈还有小凤,有需要的话,尽量别找我,因为我知道你也找不到我。”秦风苦笑,“但是武仁很不错。”
秦恒重重的点头,“屋里坐么?”
“不,远远的看看就好。”秦风轻咬着嘴唇,“好了,就到这里。”
“行。”秦恒目送秦风离开。
秦风走出小区,坐到车上,眼睛微闭,许久才平复了复杂的心境。
高处不胜寒啊。
某人说得对,带了木头的风,就失去了自由,那个木,就是个会把人钉死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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