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捉拿直接让天狼国一行人炸开了锅。
公主赶忙问询,但戚蔺手下的这批杀才都是北疆征战数年的老兵,最看不惯的就是天狼人。
公主可气的询问被他们三言两语就给呛了回去。
至于天狼国那几个想反抗的勇士。
兵士们是穿戴整齐来的,见他们反抗,先是把人打退,才说:
“再有反抗者杀无赦!”
天狼国的勇士可不听什么杀无赦。
他们自幼听的话便是缺什么就去秦天抢什么,没饭吃抢粮,没妻子抢人,余者一律杀死。
在他们看来,在秦天的街上吃饭不给银子都是客气的。至于当街调戏女子,他们的妻子都是秦天来的,怎么了?
零头的人直接嚣张的说道:“你们秦天有秦天的规矩,我天狼有天狼的规矩。我们可没做错什么,少拿你们的破规矩和我们多嘴。”
“反抗者杀无赦!”兵士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
去拿人的走上前要给他们带上镣铐,却被他们抡拳打伤。
“你们聋了吗?我们是天狼国人,少拿你们秦天的破规矩管我们!有本事你们就动手,不然就滚!”
为首的兵士直接让人再捉,但天狼国人仍旧嚣张反抗。
这也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兵士们手执长枪步步逼近,而天狼国的人想着他们是来使,认定兵士不敢真出手,眼见着长枪刺来也不躲不避,还嚣张的大笑道:
“你们敢刺吗?你们敢吗?”
兵士面无表情的直刺下去,方才还嚣张的人纷纷张大了嘴巴。此时想躲已经是做梦。
天狼国公主站在远处发出惊呼,慌乱的喊道:
“他们也是我天狼国派来的使臣,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们怎能动手杀人!”
兵士们面无表情,只冷冷的说道:“我等只行军令。”
言罢,兵士们后退几步,其中两人放下长枪摸出短刀。上前检查天狼国勇士的尸体,无论对方是否有活着的痕迹,都会十分顺手的一刀封喉。
天狼国公主看的浑身发抖,因为这手段是戚蔺亲军的手段。
戚蔺率人杀到天狼国,就是这样残杀他天狼国的族人,还嚣张的将逝去的人整整齐齐的摆在国门正前。
但他天狼国无可奈何。
因为戚蔺太狠了。他们天狼国自诩恶狼,可戚蔺却是比恶狼还凶恶无数倍的凶猛恶虎。
天狼公主几乎是想起戚蔺这两个字就心里发怵。
而眼前的兵士已经将尸体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前,然后齐齐迈步离去。
而天狼公主屁都不敢放一个,直到兵士走远才迈着发虚的双腿,回到房内。
却不想房间中还剩一个勇士。
“哈桑,你怎么?”天狼公主看着眼前的这人,一时愕然。
哈桑便说:“我只是临时凑数的人,他们瞧不上我,做事素来不会喊上我。我也没有追捧他们的意思,一向和他们同行。”
天狼公主一愣,但旋即哀叹一声,说道:“也罢了。”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哈桑却轻笑出声。
方才兵士的举动已经表明他们是戚家的人,可戚家既然来使威,不恰恰表明戚家在忌惮他们吗?
“公主,我们小心谨慎的忍了一路,目的就是为了让您嫁给戚修和,此时只能成,不过败了也无事。”哈桑很随意的说道:
“王上口口声声说天狼国的勇士早晚会掀翻戚家军,可凡是清醒些的天狼国人都清楚的很。天狼国风光已经逐渐被黄沙掩埋,天狼国不会再有机会攻破北疆城。而我们,也回不去了。”
“你!你什么意思?”天狼公主本就被门外的逝去的勇士吓得心惊胆战,闻言更是心慌的很:
“纵使和亲不成,我们也是来使,既然是使臣,那里会有什么回不去?再说了,就算我回不去,你身为勇士,你也要回去的。”
哈桑摇摇头,道:“如今躺在门外的那些人是天狼的贵族之后,我是来使中出身最卑贱的人。公主,他们死了,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不会回去。而公主殿下你的使命便是嫁给戚蔺,杀死戚蔺,如果失败,你要么死在秦天,要么和我一样,被族人杀死在天狼!”
“你你胡说什么!”公主越发慌乱。
而哈桑接着说:“他们是贵族中不成器的次子,而您虽然是最美的公主,但您的生母却早已死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主您并不是王庭中受宠的公主,甚至于您的
存在都可有可无。”
天狼公主这些不只是慌乱了。
偏哈桑又说:“我出身低微,又不如旁人强壮。所以我最爱研习秦天人的谋略,公主,您若是肯信我,就不要执行什么嫁给戚蔺的找死命令,而是听任秦天的赐婚,哪怕是嫁给那个老皇帝。”
“我!”天狼公主想起秦天老皇帝那苍老的面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厌恶。
她是天狼国最美的公主,她虽然不受宠,可仅凭容貌,天狼国不少贵族子弟便向她示好。
难道难道她到了秦天,却只能嫁给一个老头子?
天狼公主自然不愿。
但看看门外的尸体,天狼公主自己也明白。若她执意要嫁,只怕她也会死。
但是,嫁给一个老头子,还要在他的后宫里和别的女子争宠,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直接去死!
“哈桑!”天狼公主厉声喊道,喊完又想起自己如今可用的人只剩一个哈桑,又软了下去,哀声说道:
“我我不想加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我们去寻一寻戚蔺的那个未婚妻,若她能被我们吓到,万一她自己退出,把戚蔺让给我呢?”
“公主殿下,戚蔺乃是戚家独子,秦天谁都有可能娶你,但他一定不可能娶你。除非秦天的皇帝是个蠢货,才有一丝可能让他娶你。”
天狼公主愣住了,但她还是说道:“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就试一试。”
哈桑终究是点头了。
但如今恰逢年关,杜凝云出去了一趟后,便被忠意伯命人拘在府里,只等年前的庆功宴。
而天狼国的哈桑在秦天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了好几块好玉,才换来一些消息。
戚蔺的未婚妻是忠意伯府的嫡长女杜凝云。
忠意伯府是秦天的名门世家,忠意伯更是大权在握的重臣,深得皇帝信任。
但各方打听后,人人都说这杜凝云性子软绵,是秦天贵女中难得的好性儿。
哈桑得知这话,心中觉得有戏,便千方百计的打听如何见杜凝云。却只换来给消息那人的白眼:
“忠意伯府那等门第岂是人想进就能进的。我们要是有能耐等忠意伯府的门去见他们家里的姑娘,我们还贪你这几块玉?你要是想见她也容易,看见那墙了没有,赶紧撞死了投个好胎,指不定就见到了。”
这话说的相当的损。
但哈桑却只是哈哈一笑便赶忙回去复命。
公主一天越发的哀愁起来。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婚事将在这场秦天人口中的庆功宴上被决定,而她却无可奈何,只能向上天祈祷。
天狼公主想着,却在宫宴的前一天收到礼部送来的锦衣。
这光滑柔软的布料,衣裙上称得上神乎其技的花纹。明明是冬日衣裳却并不显臃肿的奇特版型。以及和衣服配套的各类首饰。
天狼公主对着这些东西默了很久,才向哈桑说:
“哈桑,你知道吗?丝绸是珍贵之物,我在天狼的衣物也只是部分才能用上丝绸。你知道吗?这套衣服,是我的第一套纯是丝绸的衣服。”
天狼公主说着,轻轻将衣角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这衣服太精致了,哪怕是不起眼的衣袖边缘和衣摆都绣着精致的花纹。仔细看去,这有些还用上了金线银线,这是她在天狼国从未见过的,也从未得到过的。
那些最华贵的丝绸,只有大王妃所生的公主才有资格享用。而她们能用的这比赛些边边角角,能用的是寻常的甚至有瑕疵的绸缎。
只因为越好的绸缎才越能被送到遥远的地方换取金银。
“难怪,难怪人人都把秦天称作天赐的宝库,难怪我们贫寒时去劫掠北疆,一定能劫掠到食物。秦天实在太富饶!”
哈桑沉默着看着侍女把衣服收起,只低声说:
“公主,我这几日也知道了不少有关秦天的事情。您可能无法嫁给皇帝和戚蔺,但因为您是公主,您在身份上和秦天的公主们是平级所以您所嫁的人一定是皇子或者是大家子弟,这样的衣物,您日后随时可穿。”
“你什么意思?”天狼公主轻轻皱起眉头。
“公主。”哈桑低下了头,说道:“哈桑想请公主留下哈桑,哈桑愿意永远忠于公主。”
天狼公主有些不敢信他,眼前这人没有半点对天狼的信仰,这个人眼里只有自己,只有如何让自己活的更好。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希望这样的人对她忠诚,无异于做梦。
天狼公主想着,却漏出纯净的笑容,说道:“你愿意帮我,真是太好了,我对秦天半点也不了解,我真怕我死在这里。”
哈桑看着眼前演技极佳的人,眼神却没有半点多余波
动,连垂头而立的姿态都没有半点改变。
秦天的规矩他也不是很明白。但他明白一点,他现在是一个有用的人,有用的人最不容易被抛弃。
所以,哈桑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之情,半跪在地上恳切的说道:
“哈桑多谢公主。”
“快起来。”天狼公主赶忙说道。心中却仍旧盘算着如何把自己嫁给戚蔺。
这是现在的盘算已经去除了杀死戚蔺这一项。天狼国崇尚强者,如同戚蔺这样过于强大的人一直是天狼公主梦寐以求的人,于她而言,这样的人才是值得她用一生去追随的对象。
庆功宴在即。
有资格前去庆功宴的人早已收拾妥帖,而没有收到邀请的人也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三天功夫里,杜凝霞来忠意伯府足足来了五趟。好不容易见到杜凝云,却发现杜凝露也在。
杜凝霞顿时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向杜凝露说道:
“你一个庶支女,也好意思来?”
杜凝露摸了摸头上鸾簪衔下的流苏,用最漫不经心姿态,说:
“庶支又如何?妹妹身在伯府,不像姐姐,终日自称伯府嫡女,实则连伯府的大门都难进。”
杜凝霞呼吸一滞。
但眼见杜凝云坐在首位,一副看她们吵的意思,就干脆的说道:
“云妹妹,我和她为什么来你也清楚,也不必我们多说,你直说便是。”
杜凝云便慢悠悠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道: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得考虑考虑。”
“考虑?带她一介庶支女入宫,只怕惹人耻笑。”杜凝霞嘴上毫不留情。
杜凝露最厌旁人拿她的庶支身份说事,她也是实打实的嫡出小姐,左一句庶支又一句庶支,到好像成了庶出的丫头。
“杜凝霞,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入宫,你倒是寻件像样的衣裳。”
杜凝霞闻言,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旧衣。
她这衣服已经半旧了,虽然还能穿,还能看,但和新衣仍有明显想差别。尤其是和杜凝云c杜凝露等人身上的衣裳有明显的差别。
杜凝霞忍不住咬牙。
而杜凝云只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咬来咬去,一个字都不说,看到尽兴时,还慢悠悠的喝一口好茶。
杜凝霞和杜凝露本就不能说和睦。此时有争抢的理由,二人更是越吵越厉害,看到杜凝云真想拉来一架摄影机,好帮她们来现场直播。
杜凝云想着,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茶。旁边的待墨很顺手的拿过来一碟花糕,并且很及时的给杜凝云续茶。然后便和杜凝云一起看着杜凝霞和杜凝露的大戏。
杜凝霞二人也不是傻子,杜凝云这看戏的姿态太明显。
虽然她们两个因为吵的投入,的确一时忘了杜凝云,但她们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杜凝云,说道:
“云妹妹(姐姐),你来评评理,她哪有我合适陪你进宫。”
杜凝云听言,不疾不徐的就着茶水,将最后一点花糕吃下肚,才说: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说要带你们其中一人去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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