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鸢儿就在院中打水,这么多年来伺候少爷从来都是鸢儿最喜欢做的事,可是今天身边却跟了个小跟屁虫,说是要跟着鸢儿姐姐学怎么照顾师父,鸢儿欣慰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苋生也很喜欢和鸢儿在一起,因为姐姐是那么会照顾师父。
和鸢儿一同买菜回来,就说着要给师父做自己的拿手菜,鸢儿也经不住苋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怕拒绝后下一秒从里面就飘出泪花。
苋生站在与自己一般高的灶台旁,端了个小板凳垫在脚下,踮起脚,才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从摘菜到洗菜再到切菜,熟练的让鸢儿心疼,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被少爷买回来时便是这样伺候少爷了,她知道少爷是心疼自己年纪小,在人贩子手里卖不上价钱还要挨揍,所以才买回了鸢儿。
三样菜,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叫了声师父吃饭啦,秦谷才从房间出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在嘴中品了又品,不是鸢儿的手艺。
秦谷看了看鸢儿,鸢儿眼神示意了下,秦谷看着跃跃欲试等待评价的小姑娘。
认真的回味了下口中饭菜的味道,仔细说道:“今天的菜好吃,尝到了家的感觉。”
小苋生听到前半句时,开心的像个孩子,可是后半句一出,秦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小姑娘又像是霜打的茄子,秦谷一把将苋生抱在腿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师父就是你的家人,你还有鸢儿姐姐和爷爷。
苋生眼泪吧唧的钻到秦谷怀里。
不一会就夹着菜往秦谷嘴巴里塞,塞的慢慢的,鸢儿在一旁轻笑,从没见人能把少爷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的。
秦谷都能想象的来,和灶台齐高的小姑娘站在板凳上点脚做菜的样子。
虽说苋生一口一个师父,可是府中下人可是一心认为这是秦谷在外私生女,包括整个秦武洲的贵族都在猜测这纨绔子弟在外领回来了私生女,怕名声不好还做起了师徒。
毕竟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子,收徒弟也没人信呀。
更何况时间也吻合,出去游历了几年小女孩看起来也不大点,细思极恐。
众人不知的是整个猜疑在秦武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风暴,正在酝酿,不久后朝廷大臣也会将此事沦为佐酒下饭的笑谈。
中午饭点,沐辰翟与秦谷蹲在子木巷街口,秦谷拎着两坛子秦府酒窖中不可多得的陈年露雪酒。
秦谷一口一个沐先生,那汉子都不为所动,唯独提到苋生时,就滔滔不绝。
沐辰翟一脸谄媚:“秦兄弟,我和你打个商量。”
秦谷就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没得商量。”
读书人一脸笑意说道:“秦兄弟,你这跌境的大道伤痕,经脉几乎都蜷成了一团,不是谁都能慢慢将其给你捋顺的,若是我成了苋生的正牌师父,天天进秦府帮你将经脉重新拉回,还不是顺手而为得事情。”
秦谷满脑子黑线:“我请你喝酒给我治伤,好家伙,你这上来就要我命,这事没得商量。”大不了等我家老许回来,四坛酒,秦谷想了想,又收回一根指头,三坛酒的事情。
沐辰翟也是看秦谷口头咬的紧:“秦兄弟是这,你看苋生丫头文运临身,刚好我又是个读书人,大道契合,若是跟我成了师徒必然修为有史以来的速度突破。最不济我做半个师父可还行,你的伤也包我身上。”
秦谷知道这老家伙为了苋生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依旧皱了下眉,想看看沐辰翟底线在哪里,这酒可不是白喝的。
沐辰翟一看秦谷犹豫,就知道还有戏,赶快追加筹码:“不仅能跟在你们身边,帮你捋顺经脉,更是能帮你轻松迈进中三境,还能为你今后重修长生桥时候出一份力。”
秦谷一听有戏,生怕沐辰翟反悔,佯装思考状:“就这么定了,半个师傅”
秦谷如此痛快答应,沐辰翟就知道自己亏了,哭丧个脸。
可是内心乐开了花,小苋生若是以儒家弟子身份成为山水共主,自己以后在儒庙中,谁还敢给自己脸色看,只赚不赔的生意。
可是依旧表现出一副亏了的样子,秦谷越看越可疑,一本万利,怎么那么难过,肯定有问题。
秦谷表情也精彩了起来,脸越来越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沐辰翟看着秦谷面如死灰像是防贼一般盯着自己,微微一笑道:“秦谷兄弟身上是不是还有个小家伙,不如我卖个顺水人情,山神封赦可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秦谷知道沐先生看出了自己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香火小人和秦武洲未来山岳大神而来。
仅仅是用秦家大印封赦,也只能将秦武山脉变为一个废地,就好比小小门神,手上无兵无权那般,突然让他管理一洲之地,那岂不是乱套了,若是得到儒家和秦府双重认可,就相当于封了正神,再加上秦武山脉之大,几乎可以和皇家泗水五岳品阶相当了。
秦谷随身带着王府大印,掏出来,可给沐辰翟下一跳,这小祖宗,要是把这东西丢了,秦武洲都要乱。
谁知秦谷好像看出了自己的担心,笑着说道:“别担心,丢过几次,没大碍,风吹雨办事利索,最不济背后还有听针阁的,他们也不会让这枚印丢了,每次都会回到桌子上,外加一个头,脑门上还印着大印。”
随后从怀里叫出来还未睡醒的香火小人,啪的一下,屁股上就盖了个戳,小家伙正准备开口骂人呀,一看这不是饭票嘛,来喽来喽干活咯。
只见香火精魄双指顶在脑门上,不知道念了句什么,突然就将蒲城土地召来了,先是蒲城城主的赦令,算是给了出行证,再是秦武洲大印,相当于土地来了个进关证,双证齐全,来往皆在一念之间。
土地一出来诚惶诚恐,沐先生以儒家君子之礼作揖,土地急忙回礼,这一拜自己可受不起,算是一个下马威,平白无故的差点蒲城那座金身庙就塌了。
香火精魄,在身后踢了两脚土地,指了指秦谷,这才是饭票,你个瓜怂,快见过以后得主子。
秦谷自然懂得礼数双手合拢作揖,自己也算是半个儒家弟子,师父姜贤自然也教过秦谷识文断字。
土地内心还是诚惶诚恐的,表面却是很淡定回礼:“今后多仰仗秦小友。”
小友这两个字分量极重,虽然没有沐辰翟的分量重,但是也算是不轻了。
秦谷同样说道:“今后秦武洲一方人民就拜托您了。”
土地微笑道:“受人香火,职责所在。”心中想着,若是知道这煞星在,宁愿金身碎也不来了。
沐辰翟不知道从哪里又将小苋生的那方大印偷了出来,喷了两下口水就要盖戳。
秦谷不知道,土地却是哭丧着脸,弱弱的问道:“可以换个地方嘛。”
沐辰翟一脸坏笑,一脚踢在屁股上,上手就把印盖在了屁股上。
别人不知道,业内人士无人不知,此人为儒家大君子,最喜欢在山神土地屁股上盖章,若是那些恶神,自然也是一印压死,因此儒家之内对此人颇有说法,算是儒家最不合规矩之人,但偏偏学问极大。
秦谷还是一脸懵逼,心中腹诽着,怎么还有这癖好。
要知道山神水神之间都会有所走动拜访,有人升迁更会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走马宴,宴席上关系好的山水神灵都会送上一副拿的出手的礼物和祝福,而往往被儒家封赦的神灵才可跨洲走动,当然境界可是会被压制,就是因为沐辰翟这一癖好,导致山水神灵跨界之时竟然如同脱裤子露出大印才能放行。
所以其在圈内算是臭名昭著。
盖上沐辰翟章的神灵修为,文运摄取竟然都比别的儒家封赦来的更快,因此大家就像是美食中吃了个苍蝇,没办法,恶心归恶心,但确实真香。
路边的少年少女越来越多,好几个都是沐先生“私塾”中上不起学的孩子,好家伙,沐先生给这从地下钻出来的老头屁股上盖了个戳。
沐辰翟越发的感觉自豪,这千古佳话,以后远的不敢说,楠文巷和子木巷的孩子不得一半来我这边听我讲故事,羊肉店老板娘不就是囊中物嘛。
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
秦谷一脸嫌弃,以为沐辰翟还沉浸在做个苋生的半个师傅这件事,秦谷扪心自问是不是逼得有点狠了,都疯了,回去是不是要把这事找个办法推脱了。
大家眼神逐渐奇怪了起来,沐辰翟或许有所感应慢慢收敛,收敛最后:以呵呵结尾。
好事的少年竟然解释了起来,沐先生疯了,不然怎么会给土地老爷屁股上盖章子。
此时土地脸色比沐辰翟更难看,二人脸都快变得五颜六色了,土地连忙以巡视为由先行告退了,香火精魄挂在土地的衣袖上。
秦谷此时更是对沐辰翟防备不已,这特殊癖好要是用在小苋生身上,秦谷定然追杀沐辰翟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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