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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同他多话,摆摆衣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直至迈入风倾门,才发现后方师侄根本没有跟上。
不由得就含了一口气在嘴里,稍作抿唇,转而咽下。想来,对方有手有脚,他自是困不住!
随之迈步走去,便开始捡起颗颗棋子。当他坐近梨木茶几时,身子微转,瞬时就觉对面落了她的影子。
指间忽而颤起,捏盒中黑白子,轻轻点至棋盘之上。就似从前,他俩在湛雅园中对弈一般。
……
卿灼灼偷偷跟着风畔到了寒雅殿,见雪刃瞧了他亦是落了一脸的惊讶。但当他知道是主子安排的以后,也就没再多想了。
可她受不了心中闷有疑问,便要将事情弄个清楚。远远地躲在门楼外没敢靠近,就怕自己会被两个功力不弱的男人发现!
遂只能偷偷探头,一双大眼紧盯不移!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唯见雪刃朝风畔行了捧手之礼,随之,又带他迈了步去。
经门楼,继续跟着。然当自己奔入游廊时,忽觉身子起了寒意。体内气息乱窜,从心口直逼喉咙。
她猛地抬手捂住,狠狠地掐了身前衣襟。眸间越发感到模糊,瞬时觉了对面已经瞧不清楚了。
另一只手则横去抓了旁侧廊柱,颤颤的用了力,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晕倒。
良久,忽闻游廊之外,传来脚步奔行的声音。待她瞥过头去,已是见了那身黑紫色衣袍,一跃到了身边。
“谁让你来这的!”
“……”她不明白,唯拧眉盯瞅。为何不能来?他的话语中似有别意!
“跟我走!”话毕,就扯着她一跃飞出了游廊。带她升至半空,于门楼上方离开。
卿灼灼转而撑开了眼缝,迎暖阳护体,甚感温和。直至到了风倾门门楼处,才见自己随他缓缓下落,慢慢踮脚踩到了地面。
却是一着地,就被他松手放开了!
动作太过突然,以至她身子几次摇晃。幸自己稳的快,才没有跌倒在地。
“你跑去寒雅殿做什么?”
瞧他此刻神情,无疑是在怒她不省心,给他惹麻烦了!
“我迷路了!”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根本没经大脑!
“迷路?”某王凤眸瞬时眯紧,直盯她的脸上,。
显然是不信的!
某王亦不好骗!
然她,偏要扛到底!故扭唇再回,“我这边的路又不太熟!当然会迷路了!”
“谁让你走这边的!”
“……”眉头都拧成疙瘩了!确是回不上他话,被堵的甚是难受!
再看他,似被气糊涂了!居然独站那方,摇头晃脑,背手叹气,自顾自的暗地消磨!
“罢了!以后不要去寒雅殿了!那里有幻雪剑守着寒气颇重,就是我也很少去!”
“……”忽觉,某王跟她坦白的事情挺多的!此刻,似也没多想,就告诉她了!
回过头来,还显了一阵抿唇,拧眉,“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总而言之,这次是被我看到了!下一回,你若不怕!便去试试!”
卿灼灼唯垂眸不语,任此间清风吹动她额瞧碎发。
南风盏静看片刻,迎慌回神。
顺势脚下行步,便要匆匆离开,可走了两步,未听到后方跟上的声音,就只得抿唇退回,至他身侧,既嫌弃,又烦闷的扯了她的手臂。
卿灼灼一瞬呆愣,却没办法挣脱,唯由他拽着朝前迈步。
顷刻回了风倾门门楼处,南风盏瞬回了身子,亦是觉出了后方的吃痛。许因他拽扯的太紧,故抻到了他肩上的伤口。
“你肩处的伤,是怎么受的?”那刀痕不浅,他虽未亲见,但也能摸出。
忽听他轻声问出,卿灼灼确不知如何答复。回忆那日,在林中被黑衣追杀,若不是逢北月溟途经救了她,怕是这会儿她早就回冥府报道了!
南风盏此刻落声相问,便又让她心中生了乱。那日她就有怀疑,那些黑衣并非他派去的!
不因自己还信他!
只是觉得,他不会那般傻!南风盏若是想杀一个人,觉不可能还把她招之身边。
“你似有心结!”
唯听他薄唇一动,便使她抬眸浅逢。眼中微光颤起,就于他的脸上静静游走。
“我这伤……”
“随我来吧!我去帮你拿些能让伤处更好愈合的药!”言罢,转身先行。并未让他把话说全,亦猜到,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而他身上的戾气,或也因此而生。
卿灼灼默不作声,只于他的身后跟着。
南风盏递了她一个药瓶,再要放到她手心时,又一瞬收了些。薄唇顺势动起,柔声不冷,“需不需要我帮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确定?”
此疑问之声很是刺儿!即便不确定,她也不能找他帮啊!
“师叔放心!我朋友也挺多的!寻个人帮也行!就不劳您费心了!”话毕,立刻夺过。忽觉有些尴尬,就又学着谢航笙那般,憨憨的扬了扬唇,“若没什么事!谨烛就回去了!”
“你今日……要回倾风筑?”
“……啊!能不麻烦师叔,我就不麻烦!”话音越来越小,紧跟低了脑袋,“免得被人当成麻烦精!”
“……”他的耳朵不聋!今日听得很清楚!想来,应是他的那个举动,把他给吓到了!
“那我就回了!”
南风盏默不作声,唯见他转身迈步。深知季谨烛沉默少言,话多时只为搪塞。
便在他一脚踏出房门时,出声告知,“桃花岭上,我已经派人守护了!”
卿灼灼闻了他的声音,当即回头,眸中确有遮掩不住的感动。薄唇几次扯起,却也只是道了句,“谢谢师叔!”话毕,扭头离开。
南风盏这般对她好,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她是季家人?亦想得到她身上的灵血?
若是这样,那他的如意算盘便是打错了!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
想来,终归不是因为她!
所以!即便他不是那些黑衣人背后的主使者,这一生,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脚下步子顷刻加快,摆摆袖子,就从后方绕回了倾风筑。
门窗关紧,静坐榻前。
慢慢扯开衣领,已是见了伤处血红。
打开药瓶的塞口,润在指尖,便要往肩处涂抹。瞬时,就见了锁骨之上的疤痕。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而受的剑伤。
剑入三寸,记不清那时的痛苦了!
只是,每每摸上它,心口都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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