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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愈渐昏暗,南风盏静站亭中仰头凝视。明日又将为晴空万里,然深埋冥府地狱中的她,却无法见得。
“呦!师弟这般闲情逸致,居然来此赏月?”
闻声转过,便见师兄以至旁侧。不禁抿唇,应下些许苦涩,“师兄说笑了!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哦~只是出来透透气!”北月溟故意拉着长音,背手几步同他站于一线,目光从他脸上瞬移天边,“这入夜之景确是好啊!”
瞥头瞧看,见师兄的神情,自是猜的清楚。看破却不说破,只是这般风趣落语,的确是师兄的性子。
“师兄也睡不着吗?”
“嫌我打搅你了?”此刻回嘴甚快!一双大眼又再旋于他的脸上。
南风盏承认自己嘴笨,故只能撩眼逢之。
“若是没有!就坐下来对上一盘棋?”
“……我已是许久不下了!”三年了,每当拾起,便会见她的影子静坐对面。
“师弟啊!有些事情不可回头,就只能劝说自己朝前看!”
他垂眸轻点,做着赞同!可劝人终好劝,自欺却没有办法!
他忘不了!
北月溟随之凝眉,静看他此刻深掩愁绪的样子。
师弟不易,本就不喜把心事说出!近三年,更是变得愈加严重。
深吸一气,遂对着他转了话聊,“听说,这批试炼者各个资质不错?”
“无非是事先多做了些准备!”薄唇吧嗒一声,就回了干脆!
可怜他这做师兄的还在想着法寻话聊天,“总有几个好的吧!师弟也不要太苛刻了!”
“师兄若是喜欢!待他们通关以后,先选爱徒就是了!”
“呦!师弟竟是如此大方?”言语间依旧透着风趣。
唯见自家师弟,仍无表情的回逢。
“行!那师兄就收了师弟的好意!”北月溟瞬时翘唇,一双大眼又偷偷瞄上,却见师弟再次抬眸远望,默不作声。“既是不想下棋!那就开天镜看看那帮试炼的孩子?”
“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然!万一挑着几个喜欢的呢!”
南风盏随即微侧,薄唇浅张,“若是师兄想看,那师弟就帮你打开重渊天镜!”扬手轻摆,便于眼前幻出镜像。
然第一眼瞧到的,竟是少年怀抱古琴慢慢行步的画面。他手里握着的,确是他封在请神塔内的那一把!
“觅情?”
“什么?”
一时不由自控,便念出了古琴的名字。他瞬时抿紧薄唇,只道一声,“没什么!”
“这是哪一关?”
“选取兵器!”淡淡落语,不应别意。因已将此间思绪全全放在了少年身上。
这是一种缘分?
还是一种注定?
注定要让他抛不开过往,一次一次的刺痛心窝。
觅情再出世,成兵器赠旁人!
若是她知晓,会不会埋怨他?
请神塔的第五层至第七层走的极其顺畅,以至大家都觉太过安静,便越发担忧后边的路。
卿灼灼环抱古琴,步步缓慢。只因重力扯痛肩伤,便使她轻快不起来!
“谨烛!就说你该和风烬帆换一下!这琴太重了!根本不适合你!”
“没什么适不适合!我觉得很好!纵有千人嫌弃!我也觉它是最好的!”谁说她抱着吃劲儿!她只是甚为小心翼翼!
谢航笙听言摸头,确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固执亦是她的性子!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身上还有伤,别太用力了!我没事!我劲儿气大!”话毕,便要伸手帮她拿,然却被她躲开拒绝了。
“行了!你快拿好你自己的吧!万一我给了你!手中无一物,被发现了怎么办?刚刚你也看到了!那些没有得到兵器的试炼者是怎么出局的!”哗啦一声就坠了下去!这请神塔内处处都是机关,定要时刻戒备!
“你把你的给我!我把我的给你!不就成了!”
这眼神似在说,他脑子那么笨都能想的到!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
然她,就是要自己护着!
“别说了!还是赶紧跟上队伍吧!”遥看拉开一大截!有些试炼者已是到了第六层,而他俩竟还在第五层晃悠!
若比速度,铁定垫底。
猛地又遇天旋地转之震,卿灼灼直感脑子嗡隆。瞬时扶了旁边墙壁,静看此间灯光越发微弱。
以至她双眸模糊,根本瞧不清前路。
“这怎么没亮了?不是穷的不给咱们点了吧!”
傻大个何时能不夸张,如此紧张的气氛下,都能不动脑子的说话!倒是生生的把不安压制了!
有他在旁活跃,甚感有趣不闷。
“你啊!少说两句吧!保存实力,等待后边的试炼!”
“我在等啊!亦觉这突然来一下很是带劲儿!谨烛你觉得呢?”
“……”真是无法同他好好聊天!
镜像一边,南风盏自是落了久久地拧眉。心间唯重复那句纵有千人嫌弃!我也觉它是最好的!确是像极了,她说的话!
“师弟!你这请神塔最后三层竟是这般容易就过了?那干脆弄个四层不就完了!省些建材不好嘛!”
“不!后三层的壁上亦刻功法招式!各个兵器皆有!就看他们能否注意到!”
北月溟唯抿唇摇头,可怜自己一直风趣!奈何师弟久久不接,绷着副脸的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才刚刚落下,就见幻境中已有试炼者原路返回。
“诶?邹兄你这是要去哪?东西丢了?”谢航笙当即拦了他,一方长臂横的颇直。
“不是!你们该同我回去!”
卿灼灼闻声不语,仅在一旁静听。
因她知道,傻大个定会出声再问。
“塔壁之上刻有功法招式!我们方才确有看到,怕是你们未曾在意!现在我们已得兵器于手,你们应回去好好瞧瞧!免得错过!”
“那风兄和厉兄呢?”
“我向来喜剑法招式!所以刚刚已经记下了!至于他们两个……也是路过之时就瞧清楚了!”
“这么厉害!谨烛!那我们也赶紧回去看吧!”谢航笙正欲拉着他往回走,却觉他纹丝未动,脚下似扎了根!
“不必了!我皆记下!”
“皆……记下了?”
邹广寒也觉不可思议,瞬时出言追问,“你将壁上所有都记下了?不论哪件兵器的招式?”
“嗯!”闻声只做轻点,眸光应着肯定。
“谨烛!原来你竟这么厉害!”
这亦是因她前生做演员,故养成了过目不忘的习惯!
静瞧于此,北月溟不禁又再一次扬唇生趣,“看!我就说总有几个厉害的!不知那个抱琴的少年,是何来历?”
“他是桃花岭季家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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