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跟班被f4盯上后[穿书]");
室内的灯光只大亮了一瞬间,
又暗下去,只开了一盏桌边的台灯。
既然有人那就没事了,范白左右看看,
找到一张放在外面的小板凳,搭着趴在窗台上。
露出脑袋和小半个身子。
里面长相惊艳的男孩很快发现了窗台的动静,
他没有马上转过身呵斥或是探查情况,
而是摸到放在桌边的弓箭——今日练习后他直接放在这里。
搭箭、引弓。
但捏住弓弦的手,在看清楚窗台的人时不自觉地放松力气。
玉白的脸,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好奇又渴望地看着室内,
让人想起探头探脑的猫崽子。
男童只偶尔看过一两眼别人的猫,家里不养任何“无用”的东西。
范白突然被拿弓箭指着,
说完全没吓到还是不可能的。
刚才范白只看见了小男孩的侧脸,流畅的线条完美,令人难以想象怎样的正脸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线条。
但看到男童的正脸,心中就会自然升起一种原来如此的情绪。
刚才见过这么多容貌出众的小孩,房间中这个是最出众的,像个小仙童。
就是气质阴沉了些,
精致的眉眼间弥漫着凉意。
“你不是宴会的客人,
你是谁。”房间里的孩子质问范白,
仍然举着手上的弓,像是范白有什么异动,
弓弦上的箭随时会射出去。
但为了防止失手,
箭尾甚至没有搭在弓弦上。
范白其实一点都不怕。
这是他的梦,
真要说,这个小男孩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但是看着小不点一脸认真的模样,
范白象征性地举起手,展示一下自己害怕的情绪。
但地面凹凸不平,范白人也轻,一旦放开扒在窗台上的手,身体就开始东倒西歪,像是要跌下去。
房间中的男孩甚至来不及丢下弓箭,小跑着过去拉住范白。
男童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入侵者”甚至还没有他高,软而饱满的腮肉,如同掐一下就能掐出水来。
范白被拉着,又站稳了身体。
男孩抿唇:“你进来。”
范白想了想,从不算高的窗户口进来房间。
进来范白才发现,跟他想的不一样,这个房间非常简陋,看起来不像有人长期生活在这里。
门反锁着,比起住,这个漂亮的孩子更像是被关在这里。
男孩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范白想了想,道:“一个过路人。”
这就是不想说了。
男孩嘴角抿成一个不悦的弧度:“那你进来……”
范白振振有词:“是你让我进来的!”
他不会在梦里还会被套上一个入室盗窃、入室抢劫的罪名。
就在两个小不点纠结的时候,门后传来声响。
男孩脸一沉,低声:“你快点藏起来。”
范白顺着他的力道,藏进了半新不旧的衣柜中。
他并没有接收到什么邀请,只是无意当中混进来的,要是被大人发现,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衣柜挺大,里面还挂了几件衣服和香包,待在里面不算难捱。
因为衣摆夹在了柜门开合处,柜门没有完全关拢,透出一条昏暗的光线。
范白想了想,移动到缝隙处,从这查探外面的动静。
这个角度刚好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人的动作,还能听见谈话声。
范白唾弃自己,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拥有这种老王视角。
唾弃过程中没有移开目光。
进来的是个中年人,穿着长衫。
范白盯着他鞋拔子脸上古板严苛的表情,还有小男孩面对他僵硬的动作和冷漠的态度,大概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他梦里的大人反派了。
鞋拔子脸,啊不,中年人开口:“牧少爷,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被叫做牧少爷的男孩垂下头,像是在认错,但从范白的角度,只能看见男童眼中的冷淡和几乎要被咬破的下嘴唇。
“不仅是老师我,你的父母也对你非常失望,”中年人一直在说失望,却半天说不出一个不好的点来,只是车轱辘话,“牧家全部的资源都在你的手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再争气一点。”
男孩一直没有说话。
中年人以为他是服软了,满意,又道:“你今天写的字呢,拿过来。”
男孩拿起桌上的宣纸,递过去。
范白模糊能看见上面的字迹,工整优美,要不是亲眼看见,谁相信这么个孩子能有这么一手字。同龄人甚至还握不稳笔。
范白不专业,没办法评论好坏,但从这个中年人看到字迹后,脸上掩饰不住妒忌和嫉恨的难看脸色,他觉得这字应该是极好的。
鞋拔子脸出口是和事实截然不符合的训斥:“你这是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只有这些水平?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的老师,你只会败坏我的名声。”
刻薄的语言,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忍受,但男孩低着头,除了微微颤抖的肩背,再看不出其它情绪。
中年人:“你的师兄也比你大不了几岁,造诣何止比你高几年,今日你必须接受惩罚,好好反省自己。”
老拉踩了。范白不知道这个师兄到底什么水平,但至少钱和关系至少有一样到位了。
一提到惩罚,男孩的身体突然剧烈地动了下,随后情绪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一番比起教导,更像是发泄的话之后,中年人离开了房间。
几声轻响,房间门又锁上了。
趁着惩罚还没有开始,尚且有时间,男孩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沉默了会儿,说:“你快走。”
范白动了动身体,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惩罚?”
男孩掀起眼皮看他,冷白的皮肤,面无表情,如同一块散发着凉意的冰。
很快范白就知道是什么惩罚了。
房间中的灯突然熄灭了。
狠辣又不留一点余地的断电,室内所有光源在一瞬间熄灭。
这座小屋所处地方本来就偏僻,附近也没有什么光源,光靠着窗口那点微弱的自然光,房间内仍然伸手不见五指。
寂静与黑暗,黑沉沉的环境,给人一种下一秒不知从哪个方向,就会窜出一头怪物的错觉。
黑暗滋生着未知和罪恶,诞生了无数诡异的奇谈。
而男孩,就因为一点莫须有的“落后”,要被丢进这样恐惧又孤独的黑夜。
因为躲在衣柜里,范白的眼睛已经大概习惯在黑夜中找寻微小的动静。
他看见在灯光熄灭那一瞬间,男孩陡然苍白的面色和僵硬的身体。
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光是挺声音,男孩似乎十分镇定:“这种惩罚不定时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知道何时会结束的折磨和黑夜,连希望和确切的期待也不存在,几近无限的孤独会残忍地消磨人的意志。
但男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惩罚,习惯在渗人的黑暗中独自一人,安静地躲进衣柜,睁着眼等待,等待突兀的那一束光明。
然后撑着疲惫的身体,或者入睡,或者继续应付那些为了振兴牧家,应该学习的技能和应对的考验。
庞大的担子,在成年人的逃避和无能下,转移到了一个孩童身上。
男孩催促:“你走。”
不管范白过来是为了什么,但男孩不觉得他现在会留下来。
不会有人在这种环境下留下来陪他。
这是无数哀求和软弱后,一个令人绝望的,无法改变的真理。
男孩只觉得手脚微微发凉,他希望等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范白离开后,躲进柜子里睡一觉。
男孩的确进了衣柜,但不只是他一个人。
一直柔软的手拉住他,带着男孩微微向前了一步,耳边是奶声奶气的询问:“你进来,我想和你一起待在这里。”
如同被蛊惑一般,男孩一声不吭,顺着手上的力道躲进狭小的衣柜中。
衣柜里的味道很好闻,因为男孩在里面挂了自己喜欢的香包。
但不仅仅是香包的味道。
只属于自己的天地走进了另一个人,但男孩生不起抗拒的心。
黑暗中行动,无法清楚的视物,难免有磕磕碰碰。
男孩反应过自己搂住的是范白的腰时,立刻想离开,他的动作和反应太大,后脑磕碰了下,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范白丝毫不觉得被这么一个小不点搂了下腰就是被占了便宜。
他可是身体虽然变小,但头脑依旧灵活的男高中生。
因为衣柜里挂着衣服,看起来有很大的空间,容下一个小男孩有余,但两个小男孩就略微有点勉强了。
范白坦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把怕黑的小男孩搂近怀里安慰一下。
藕似的雪白手臂伸过去,想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然后……搭不住。
范白:“……”
可恶,这具身体怎么这么小。
男孩察觉了他的动作,黑暗中,他的耳朵缓缓弥漫上薄红,刚才抗拒警惕的外壳融化得一点不剩:“我……我抱着你。”
似乎是怕范白拒绝,说完,男孩直接摸索着,把人团进自己怀里。
动作和力道都很轻,如果范白挣扎,轻而易举就能挣脱。
如同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范白不打算挣脱。
虽然比被自己小的孩子搂在怀里很羞耻,但这就是个梦,梦境结束后他自己都不会记得,更别说别人知道后丢人。
而且这个姿势节省空间,反而舒服不少。
男孩抱着范白,怀里如同抱了一只糯米团子,不用啃一口,就甜滋滋地到了心底。
说不出来的气味,香香的。
“你是……来帮助我的精灵吗。”
就算之前的表现再稳重,再有天赋,现在他也只是个还心存幻想的小孩。
唯物主义战士可听不得这话。
范白幽幽反驳:“不是哦,我是乐于助人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男孩愣了下,记住这个自己听不明白的名词。
范白活动了下身体,手指无意当中摸到了某种冰凉的东西。
环状的,像是某种戴在手腕上的装饰品。
但又有哪里不对劲。
好奇心驱使下,范白伸手细细地摩挲那“装饰品”。
男孩动了动,抑制下下意识的抗拒,任范白去触碰。
手镯样式的东西,范白隐隐摸到了上面复杂的雕刻和纹路,但再精致的样式,也无法掩饰这东西的重量和实际用途。
很重,对一个孩子来说。
范白这具壳子,两只手捧起这东西,有些吃力。
他无法想象,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是怎么日常戴着这东西活动。
范白摸了下,果然,另外一只手也有。
范白:“这是什么?”
男孩的语气很平静,已经习惯这种东西的存在:“这是增强体质的工具,锻炼腕力,有益于练习书法和弓箭,老师和父母让我戴上的。”
范白再柔软的声线,这时候也透着一股凝重:“这是刑具。”
再好看、再昂贵,也无法掩饰这个事实。
要不是刚才听见了那老师的话,范白几乎要以为这个孩子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虐待,范白叹气:“你真是……这里的少爷吗?”
男孩搂着范白的手臂紧了紧,黑暗里,眼中的情绪晦暗。
他只是一个囚犯,一个等待着机会越狱的囚犯。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弄疼范白,男孩眼底危险的情绪褪去,有些担心被人讨厌的无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是有点,但是没关系。
范白都有些同情这个梦里的小可怜,一定是他前段时间美强惨的人设看多了,怎么这个梦里好看的身世都这么坎坷。
“你想出去吗?”范白问,“被无理地惩罚,为什么不给家人说?”
男孩语气是让人心疼的平淡:“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不够优秀,还没有达到老师的标准。”
“门会锁上,虽然无人看管,但是没办法出去。”
范白突然挣脱了男孩的怀抱。
男孩轻轻动了动手,怀中空荡荡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阴暗又危险的想法。
也是厌恶这种寂静的黑暗吗,还是厌恶了他。
范白用力,把半掩着的窗户用力推开,光源没有阻挡,室内更明亮了些。
于是男孩从慢慢从衣柜中出来时,便看见范白扭头,脸上是跟玉雪可爱毫不沾边的叛逆和恶劣:“虽然门锁了,但是窗户没锁。”
“逃跑的大路不是很宽敞嘛!”
男孩看着他,敞开的窗户,外面是一条突如其来的道路,路上也是未知。
但男孩奇异的,不抗拒这样的未知,也不抗拒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人。
很可爱。
不仅是脸,顽劣得理直气壮的神情,也很可爱。
男孩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长了一丢丢嘛【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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