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说明书

    正当齐元思考这是不是姐姐的奇妙恶作剧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袍的小姐姐走了过来。

    “护士姐姐,我手上有东西吗?”齐元又把手伸了出来。

    “我是医生,不是护士。”

    白袍小姐姐头也不抬,伸手摸了下齐元的额头,冰凉而又温和的触感让齐元感觉有点舒服。

    “没发烧,他醒来后一直说胡话吗?”白袍小姐姐转头向齐楚问道。

    “刚刚还挺正常的。”齐楚一脸无辜道:“但现在一直说他右手上有东西。”

    齐元收回自己的手,手心的花纹依然清晰可见。

    离谱!

    齐元突然从床上坐起,侧过身子伸长手臂拿住了手机,对着自己的右手打开了拍摄功能。

    拍摄取景里的右手中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只干净普通的人类右手,而移开手机,那暗沉繁复的花纹再次出现在齐元眼前。

    原来齐楚刚刚没有骗人,她们是真的看不见,或者说,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医生,他这样子应该可以出院了?感觉挺有精神的。”齐楚建议道。

    白袍小姐姐迟疑着开口:“还要观察一下……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对了,外面还有警务人员等着呢,看样子他这个状态应该能接受询问了?你现在状态如何?”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齐元问的。

    接受询问?不是说排除了我的嫌疑了吗?询问我有没有看见罪犯?齐元思绪翻滚。

    “可以,我现在感觉很有精神。”

    “好的。”医生推门离开。

    很快,两位身着便衣的警官走了进来。靠前的警官面容瘦削,目光如鹰,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没有一点亲切之意;后进来的那位是个温和的年轻人,似乎还很青涩,胸前别着一支录音笔,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里,面容似乎很严肃。

    两人打量着病房,鹰眼警官随即对齐楚说道:“这位女士,可否让我们和病人单独谈几分钟?只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很快就会结束。”

    这有点问题,齐元瞳孔微缩。为什么要单独问?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所谓的恐怖袭击,调查要保密?

    但总感觉哪里说不通…

    …

    齐楚没有多说,默默走出了病房,并关上了门。

    “齐元先生,昨晚爆炸发生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鹰眼警官没有自我介绍,直接便开始了询问。

    “据我所知,没有异常,我只记得最后火光灼热耀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这之前呢?”鹰眼继续问道。

    “我在核对清单,这是夜班最后的工作,这期间没有什么异常。”

    鹰眼沉默了片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一个奇怪的问题……齐元低头沉思。

    刚才就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手心的花纹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对了,还有之前的玻璃球,应该也能算奇怪的事情……但这个总感觉不太好表述,跟他说我捡到了一个奇怪的玻璃球?

    并且这个警官总给人一种压迫感,莫名感觉不像是好人,或者说,不像是为我好的人。齐元心里有点奇怪的明悟。

    念头涌现间,齐元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好的,我们的问题问完了。”鹰眼警官的不满意已经挂在了脸上,但语气依然很有礼貌。

    两名警官转身告辞,离开了病房。

    “这两人好奇怪啊,一上来连个名字都没有,特殊警务?不能透露身份的那种?”齐元摩挲着下巴。

    正当他心头疑问迅速发酵的时候,一行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是否生成:张耀和成奕的说明书?”

    什么玩意?

    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说话?

    此时,齐元发现自己右手的奇异花纹正在闪烁发光,宛如心跳。

    是这玩意在说话?

    “是否生成: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

    又一行字出现在齐元的脑海中。

    这也太绕口了,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齐元回想了好几遍才读懂这到底是个什么句子结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齐楚伸了一脑袋进来:“我先走啦,医生说晚上可以给你办理出院,我晚上来接你。”

    齐元一个“哦”字还没说出口,门就关上了。

    齐楚走了。

    姐姐真是的,这真是亲姐吗?

    齐元暗自吐槽,不过此时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吸引

    着他的注意力,没时间专门像以前那样脑补一出大戏来吐槽齐楚。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齐元看着自己的右手,不自觉嘀咕出声。

    “我是说明书权柄,现在你可以根据你的需求选择是否生成: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

    这次的话变多了一些,说的更详细了,但齐元还是一头雾水。

    说明书权柄?什么东西?

    算了,边探索边想。齐元脑海中念头微转,选择了生成。

    瞬间,齐元的右手上光点汇聚,一本白色的小册子凭空出现。

    封面上九个大字:“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

    翻开后,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映入齐元眼帘。

    “说明书权柄是天地权柄的一种,诞生于公元1908年……无形无状,不可观察……”

    “可以为任意实物生成说明书……念头浮现即可生成……”

    “生成平凡说明书无需消耗任何事物,生成玄机说明书需要消耗持有者的寿命,生成天机说明书需要消耗权柄本质……权柄本质极度稀有,不建议持有者消耗……”

    “本权柄持有者则为说明书之神。”

    小册子中内容精炼,短短几页就让齐元看了半小时。

    “说明书之神?”齐元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并不是在说它自己是说明书之神,而是在说齐元是说明书之神。

    “离谱!说明书也要专门整个神?”

    那掌心的花纹闪烁着,似乎在点头。

    齐元松手后,那小册子转眼飞灰、消散,似乎不曾存在过。

    神,在人类的语言中是个独一无二的宗教概念,但此刻却被安在了自己身上,这令齐元有种奇怪的错乱感。

    晚春的阳光洒落在地面,从这病房的窗户往外看,正好可以看见城市的一角,车与人交错着,楼宇遮天蔽日。

    “你到底是什么?”齐元看向自己的掌心。

    “说明书权柄。”话语再次直接出现在齐元心头。

    “那我是……”

    “你是说明书之神。”它抢答了。

    但是好像没什么逼格欸,感觉就像说明书成精了一样。齐元暗自吐槽道。

    “……”

    齐元念头闪现:“给我张耀和成奕的说明书。”

    这是之前出现的选项,既然出都出现了,那不妨先拿这个试试。其实齐元对那两个警官并不是很感兴趣,对背后警务机构的秘密也谈不上好奇,看看这个说明书更多的还是想顺便实验一下这个说明书权柄的功能。

    看来这个权柄并不是如字面上的说明书那般平凡和普通,就连人类也能生成说明书。

    说明书的内容先不谈,至少齐元豪不费劲就知道了两人的名字。

    瞬间,齐元的右手中出现了两本小册子,一本叫做张耀的说明书,另一本则叫做成奕的说明书。

    “张耀,男,出生于……家住……父母……”

    “第一任前妻……”

    “第二任前妻……”

    “第三任前妻……”

    虽然看得津津有味,但很快齐元就发现了不对劲,我要看的是这些吗?你他娘的到底有多少前妻啊?快速翻了几页后,齐元终于找到了稍微重要点的信息。

    “特殊警务部高级警员……”

    随即齐元又打开了成奕的说明书。

    “成奕,男,……”

    “取向……爱好……”

    “特殊警务部警司……”

    警司?齐元对警察的职位分级不太懂,但警司一看就比警员不知道高级到哪里去了。

    张耀是那个鹰眼男,成奕是那个年轻人,说明书上有两人的照片。

    齐元还以为这个成奕是个打杂的,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看完了,齐元心念一转,两本小册子消失在手中。

    “特殊警务部又是个什么?”齐元拿起手机打算在互联网上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句话:

    “是否生成:特殊警务部的说明书(注:此为玄机说明书)?”

    这玩意还挺方便……

    玄机?齐元一愣,想起了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的内容。

    生成玄机说明书是要消耗寿命的?

    这玄机又是个什么东西?消耗寿命又是怎么个消耗法?

    还有,这玩意分级又是按什么标准来分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齐元脑海中相继浮现。

    那掌中花纹再次闪烁了几次。

    “是否生成:说明书权柄的说明书(详细版)?”

    “是否生成:平凡的说明书?”

    “是否生成:玄机的说明书?”

    “是否生成:天机的说明书?”

    这一瞬间,齐元回想起了被文献调研支配的恐惧。

    问题只会越问越多啊……果然爱因斯坦说的对,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齐元默默将思绪发散。

    等等,这句话是爱因斯坦说的吗?

    “是否生成:爱因斯坦的说明书?”

    齐元有点呆滞,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按耐不住心中不断迸发的好奇。

    “生成生成生成,有一本算一本,先把不消耗寿命的说明书都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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