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没问题,你稍等片刻,贫道这就去给你取。”方圆不疑有他,爽快应下。
“多谢方圆小师父。”冷辞雪礼貌地朝他行礼,目送他离开后才关上房门。
这边,方圆才刚迈出小院忽的就顿住了脚步,紧接着眉头一皱。
不对啊,安枞香可是长灵观独有的凝神药,一个外人怎会知道这个?
他困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西厢,憨憨地挠挠头又甩了甩脑袋,这才抬步离开。
半个时辰后!
待方圆送来安枞香,冷辞雪忙不迭地便叩响了东厢的门。
"殿下,您歇下了吗?”她轻声唤道。
侧耳细听片刻,见里头毫无动静,她忍不住又扬起了手,刚想用力敲门,便见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李瑾易看了一眼门外手持木盒的冷辞雪,脸色略带疑惑,问道:“有事?”
“嗯。”冷辞雪点了点头,目光朝房内瞧了两眼。
“进来。”李瑾易说完转身走回屋内,坐在偏厅的八仙桌上,随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何事?”他举杯轻抿一口,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方圆小师父给了我一些安枞香,说这是有凝神安眠功效的。”
冷辞雪说着朝他扬了扬手里的木盒,继续道:“丁赤说您为了赶路都两天没好好合眼了,要不我这就为您点上一些,让您好好睡上一觉?”
李瑾易斜目凝了一眼笑得一脸讨好的她,淡然回绝道:“不必了,我没有点香的习惯。”
闻言,冷辞雪脸上笑容一僵。
随即又一脸失落地垂下了眼眸,好一会才幽幽抬起头,眼中泪目闪烁,带着哭腔问道:“殿下……您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瑾易望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不免一脸错愕,连刚举起的茶都不好意思继续喝下去了。
“本王何时说过生你的气了?”他无奈地把茶杯放下。
“那您为何不肯让我为您点这香?”
"……“女人的思维逻辑都是这般没道理的吗?
他刚刚不是已经解释过是因为他没有点香的习惯了吗?
见她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泪眼婆娑,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楚楚可怜样,李瑾易无奈地扶了扶额。
她这副模样,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她了呢。
“好好好,劳烦王妃替本王点上,好吗。”他无声的叹息一声,勉强对她挤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长睫毛下的眼眸精光一闪,冷辞雪抬头之间明媚一笑,故作开心地拿着木盒走进了里头床榻处。
安枞香虽有凝神安眠的作用,却不可多用,一根可安眠,两个便会令人陷入深度昏睡。
她,却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三根安枞香直接投入了床头短柜处的香炉里。
李瑾易内功深厚,想要把他放倒,必须得下猛料。这样她才能把他牵制住,有足够地时间独自去找冷迎风。
做好一切,冷辞雪回到外头对李瑾易说道:
“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殿下您就好生歇息着,待到晚膳时间我再来通知您。”
说完她便规规矩矩地退了出来,顺带还极为周到地为他关上了房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冷辞雪瞅着东厢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小院。
冷迎风是玄隐道人的关门弟子,如今玄隐真人正在闭关,以他的个性自然不会呆在西棠阁。
所以冷辞雪直接把西棠阁排除在寻找范围内。
长灵观地势辽阔,灰蓝色道袍的道士随处可见。
要么三三两两切磋本领,要么聚堆学习研究,再者就是在打扫做事的。
冷辞雪一一仔细看过,然,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从内院一直找到了前院再到了后山,除了几处禁地,几乎每一处都没有落下,可丝毫没有冷迎风的身影。
最后她止步在了后山的某处。
前方一丈处,是一排苍翠欲滴,青葱浓密的青竹。
参天而立的竹子浓密无隙得就像一扇门,把另一头完全隔绝在了视野外,只闻潺潺流水声和一群男子或是嬉闹或是聊天的声音。
那里是一条瀑布,底下流淌的是温润的泉水,长灵观的道士们视这里为澡堂。
而此刻正有一群道士在那边洗澡。
整个长灵观都被她翻遍了,只剩下这里。
虽说男女有别,到男子澡堂里找人终究有些于理不合,可若错过了时间,待李瑾易醒来,她就很难找到独自行动的机会了。
时间紧迫她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
这般想着,她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移步靠近了竹排间——
忽然!
身后一股力道猛地把她整个人拽向了后方,她震惊中还未来得及反抗,身体已被人一把摁在了一颗大树的树身上。
她顿觉后背一痛,刚想开骂,却猛地迎上了一双噙着怒火的星眸。
“殿下?你,你怎么在这?”冷辞雪惊愕不已地看着一脸冷峻的李瑾易。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床上深度昏迷当中的吗?
李瑾易嘴角紧抿,不发一言,只冷冷地盯着她。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寒意瞬间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更不合时宜的是,此刻,竹排后面竟还传来了一阵男子欢快的嬉闹玩水声。
李瑾易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那边,再幽幽转回到她脸上,眼中似有着某种不明的怒火在燃烧,“该是本王问你为何在这里吧?”
犹如冰窟里飘出来的声音,令冷辞雪莫名一颤。
看了一眼他抵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她极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我,我只是闲来无事闲逛,不经意间来了这里。”
“闲逛?”他可是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地靠近人家男子澡堂处的好吗。
这女人是有眼疾吗,放着他这么个品貌非凡,万中无一的夫君不稀罕,竟跑去看一群裸男?
这简直得把他气得头顶冒烟了,以至于他气呼呼地就上前揪人。
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冷辞雪也有些怒了。
“殿下,我们这样说话好像不太好吧?男奴授受不亲,你这样也太无礼了。”
两人身体就快贴一块了,隔着衣物她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热度,这种暧昧亲密的姿势令她极度不自然。
“男奴授受不亲?哼,你是本王的女人,别说是授受了,就算本王要了你都不为过。”
说着他像宣泄主权似的,结实的长驱似有若无地欺近她几分,眼底划过一丝掩盖不下的侵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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