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煦的光线,照在两鬓白发的宫女身上,却显得愈发的沧桑。 因为家中无人,她才会被留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中。在像是无人问津的冷宫中,继续当差,任劳任怨。 对于通往这个冷宫的道路,她们熟记在心。 至于宫中的大小事宜,她们都会趁着空闲的时候,在私下八卦一回。 大锦国的大将军又连日战败了!果然没有柱国将军在,国中的将士,就没有一次打了胜仗。 因为频繁地战败,所以南国的大王,才会要求,让大锦国的皇子前去国中,当了半年的质子,就不会再次攻打此国。 尽管大锦国的君上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再继续打了下去,只会输得一塌涂地。 两个宫女在议论此事,脸上像是写满着大事不好。 这一幕落在锦华的眼中,早已习空见惯,她们又在窃窃私语了。毕竟在宫中的日子,煎熬漫长,只能八卦些许的事情,打发日子。 准备从墙上下来的时候,就撞上她投来责备与心疼的眼神。锦华小声道,“额娘!” 像在冷宫中,爬墙的事情,锦华经常做了。有时候,也会摔跤,但她并没有说了出来。 金怜温柔似水道,“下来!”久病初愈的她,本想出来晒晒太阳,就看到锦华爬墙了。 当时,担心她会在宫墙上,直接摔了下来,所以就没有责备她,而是让她慢慢地下来。 锦华下来的时候,就踩断一根枯枝。今年的秋天,是来晚了些许。 这个时候,冷宫的大门被打开了。有几个太监就冲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挺吓人的。 还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金怜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中生活多年,见过的世面不少,知道他们的到来,就是不怀好意的。 总管太监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被打入冷宫多年的废后,脸上都有不少的憔悴之色。 果然,君上都没有想起这个废后,让她继续住在冷宫中。 总管太监顿了顿语气,然后开始阴阳怪气道,“君上的意思嘛,想把二殿下送去南国,当了质子,所以他就必须送去南国。” 看来这是君上的旨意,他才会过来这里。 当年,金怜被打入冷宫前,就只提出一个要求,想带着自已的儿女进了冷宫生活。 这样,就不会让继后有了顾虑,然后就把他们杀了。 况且一直以来,锦桦体弱多病,经常隔三差五就病倒了。 只有把他留在自已的身边上照顾,金怜才会放心些许。否则,继后会时不时地派人暗中杀害她的儿女。 君上思来想去后,就同意她的要求。 金怜站在他们的跟前,后来就从发髻上,取下簪子,直接对他们冷声说了一句,“你们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自尽了。” 尽管再落魄,但她曾经是王后。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否则,这些只会见风使舵的太监,就会欺负他们。 锦华的目中含泪,知道自已的额娘拼尽全力,都只想保护她和弟弟的安危。 当年,金怜生了一对龙凤胎,嫡公主叫锦华,二皇子叫锦桦。 只是年幼的锦桦曾经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宫女,关在小黑屋里。 两天后,等到别人找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样子,锦桦的体质逐渐地就不如别人。 总管太监犹豫再三,后来才带着别人离开了。 知道金怜为了自已的儿女,那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 若是真的把她逼死了,他的罪责就重了。所以总管太监还是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君上。 让君上拿个主意,到时候,金怜真的命丧了,都会跟他没有关系。 看到他们离开后,金怜才如释负重地叹了一声。 后来被锦华扯了扯袖子,只听到她说了一句,“额娘!我想去南国,当质子。若是弟弟去了,恐怕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锦桦就像是一个药罐子的存在! 前去南国,路途遥远,他的身体肯定会吃消不了。 金怜瞠目结舌,仿佛难以置信。但见到她的目光真诚,后来才道,“不行!这···只有皇子,才会被送去南国当了质子。” 锦华坦诚道,“再过两个月后,我就满十一岁了,只要穿着皇子的衣裳,就会有皇子的模样。再说,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后,我就可以回国了。” 继后只有一子,名叫锦之,今年六岁,如今是太子。 她肯定不会让自已的皇子,前去南国当了质子。 这时,她还觉得庆幸了,当年,没有杀了锦桦。否则,就是锦之前去当了质子。 金怜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这是她想代替锦桦前去南国,当质子。 锦华这般年纪,本来就可以跟其他的公主一样,在父王的疼爱之下,快乐地成长。 可惜,却要跟她在这个寒冷的冷宫中生活。因为长年吃些冷菜冷饭,所以锦华才会显得略瘦些许。 金怜陷入深思许久,知道这个君上,一定会让锦桦前去南国,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君上就不会改变主意的。 锦华安慰道,“就半年的时间,不会被别人发现我的身份。” 金怜的眸中含泪,就像是在责备自已,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已的儿女。 以前她贵为一国之后,都没有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已的家族,最后,才会落得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下场。 整整八年的时间,期间,君上就没有过来见过她一次,仿佛就把她抛诸脑后似的。 金怜别脸过去,只是不忍心自已这样伤心忧愁的样子,落在她的眼中,可能会让她担心了。 “好!” 这一个沉重的字,仿佛就需要消耗金怜很多的力气,才能够说了出来。 若不同意此事,锦桦极有可能会在半路上,因为扛不住长途奔波带来的倦意,会一命呜呼的。 这个时候,冷宫的门再次被重新打开了。是君上带着人过来这里,这些年都没有见过她了。 君上的眼神一如既往,还是那样的夹着寒气在内,尤其看着金怜的时候,都是带着肉眼可见的厌恶。 锦华对于眼前这个穿着华丽君袍的人,有些陌生感,但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喊着他为父王。 对上他投来温柔的眼神,锦华下意识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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