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龙之首

小说:走刀人 作者:天河落晓霜
    拓跋风瑞这几日在府上总算是把身子调养过来,还是曾经的那座院落,仍是院子中的那些人,虽然是劫后重生,但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就像是做梦一样。

    剑老人一直和他说的“心剑”的境界,拓跋风瑞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到底什么心剑,直到这番事情过后,拓跋风瑞才发觉自己又领悟到了很多之前不一样的东西。

    “大概像云鹤川那样的,就是心剑吧。”拓跋风瑞想道。

    这些个日子除了调理身子,还有不少大臣开始主接近拓跋风瑞,自从王山辰倒台之后,这些大臣惊恐于受到牵连,便纷纷送礼到拓跋风瑞的府上,请求拓跋风瑞谅解。

    拓跋风瑞知这也是顺水人情之事罢了,这些人在朝中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官家也自然不会再去深究这件事情。

    收下了礼物,苏启曜没多久也来到了拓跋风瑞的府上,看着那满堂华贵的珠宝不禁是捶胸顿足一阵叹息。

    “我堂堂大舜官员,竟然这般腐败!”

    拓跋风瑞只是回给苏启曜一个平淡的眼神,这些事情他在衍国府中就见过,有时候就是这样,若不想为官的敛财伤民,就必须要先将为官的嘴给喂饱。

    苏启曜心中却是耿耿于怀,他自幼学习圣人之道,有些问题不亲身经历永远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这也是官家想送苏启曜去渡天口去历练的原因。

    “父皇下了诏书,令你我过三日就启程前去渡天口,我放才看了看地图,从云京到渡天口光是策马奔驰就要七日左右。这五百多里路,若是车架怕是要走上一月有余。”

    “那也挺好,无非是往南行,倒也不怕月深岁寒。”

    “那倒也是。”苏启曜点点头,“不过你做好了前往江南的准备了?”

    “有何需要准备?”拓跋风瑞笑着,“无非就是与人比试罢了,输了便是技不如人。”

    “你可真是奇怪,从狱中见到你时,我便觉得你有这般资质。”

    “若是谈情说长,自可等到渡天之别时再说。”拓跋风瑞笑着,“今日说起也些,也太晦气了。”

    “今日是何日?”

    “我的

    忌日。”拓跋风瑞小口饮着茶水。

    自己的忌日,想必那个丫头还是会在他的衣冠冢上放上一株兰花吧。

    玉兰花,那是阿巴和母亲最喜欢的花朵。

    “忌日?”苏启曜忍俊不禁,他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当时那件事情之后,衍国公还给你竖了座坟?那坟中埋的是何物?”

    “旧日的衣冠。”拓跋风瑞深吸了一口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启曜颇为歉意地看了一眼拓跋风瑞。

    “无事,本身我也没死,只是这种特殊的节日,说那些话有些听不惯罢了。”

    拓跋风瑞摊着手掌,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云京城发生的事情打磨掉了拓跋风瑞的尖锐锋芒,某些事情上他也不再是咄咄逼人。

    “不说那些,我找你来也没别的事情,听说北九楼进了一批新酒,不如跟我去尝尝?”

    苏启曜挑着眉头。

    “也好。”拓跋风瑞上下看了一番衣锦华贵的苏启曜,“你就穿这身衣服去?”

    “自是不然。”

    苏启曜麻利地解开衣上的丝绸腰带,拓跋风瑞以为他要当场更衣,没想到三皇子还有这种嗜好,他连忙转过了头。

    苏启曜无奈地翻着白眼,原来他里面还穿了一件简陋的布衣 褪去了华服之后,他看起来也就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苏启曜确实年纪不大,但也有二十岁,只是看上去还很年轻,不像拓跋风瑞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怎么样?”苏启曜得意地拍着胸脯。

    “那我....”拓跋风瑞刚要说自己这副模样很容易被人认出,苏启曜就拿过挂在一旁的斗笠扣在了拓跋风瑞的脑袋上。

    “这样不就可以了?这才有走刀人的样子嘛!”苏启曜伸手要去碰拓跋风瑞挂着的刀,却被拓跋风瑞一把夺过。

    “走吧。”

    拓跋风瑞淡淡看了一眼苏启曜,挂上了刀。

    苏启曜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他挺好奇那柄如何也不会损坏的刀,拓跋风瑞来到云京之后,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战,那刀刃次次抽出时都崭亮如新,好像是刚刚铸成一般。

    不过看拓跋风瑞这般嗜刀如命的样子,想从他手里拿过那把刀去品鉴简直是难于登天。

    出了院落行至街上,这两人一前一后,

    就像是豪门少爷带着一个侍卫出行一样。

    一直来到了北九楼前,这一主一仆引得路上不少人侧目,那酒楼门前的伙计依然是当年的伙计,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云京到底发生了什么,拓跋风瑞却是一阵悸,不知当这伙计知晓他如今的身份时又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不过,拓跋风瑞也没有去理会那伙计,只是紧紧跟在三皇子后面一言不发。

    被伙计迎进了二楼的一处阁间,苏启曜出手阔绰,拿着从拓跋风瑞府上得来的金银珠宝,豪气干云地扔到了伙计的手中。

    那伙计见得手里是一枚纯金的发簪,用牙齿狠狠地在上面啃咬一番之后,对着苏启曜大拜了三拜,才哼着小曲缓缓离去。

    “三...少主,可真是大气。”

    这是苏启曜让他出门改的称呼,说是为了掩饰身份。

    “诶~”苏启曜摇摇头,“这些说白了还是我大舜的钱财。”

    “这云京城不还是你家的吗?你怎么不说北九楼也是你的?”拓跋风瑞翻了个白眼。

    “那不一样,一时半会也与你说不清楚。”苏启曜故作高深,又忍不住问道,“你见过凤凰寺中的景象吗?”

    拓跋风瑞迟疑了一下,不知苏启曜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知道。”他摇摇头,并不想提起凤凰寺的事情。

    “说起来,我也不是很信,不过之前我倒是碰上一桩怪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一听是怪事,拓跋风瑞倒也来了几分兴趣,点点头,向着苏启曜的身旁凑了凑。

    不过苏启曜刚要开口讲,伙计就推门而入,端着两壶热酒就放在了桌子上。

    “客官慢用。”伙计满脸笑盈盈,心中还满是收了金簪的喜悦。

    苏启曜朝着拓跋风瑞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着急,拓跋风瑞心领神会,两人静静地注视着酒壶中晶莹透亮的水面。

    直到伙计又上了一份盐卤猪肉,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盘清水烧鸡,道了声,“诸位客官吃好,您的菜上齐了。”

    便恭敬退出了阁间。

    拓跋风瑞皱起眉头,“你平时吃不上这些东西?”

    “你以为,我吃的多好?那些天在牢里天天啃馒头。”苏启曜没好气地倒了一杯酒。

    “请。”

    两人互相举杯,

    一饮而尽。

    “就说呐,都说像魏长生他们这种死而复生的人,寻常刀剑不能杀死,当初宁清湖的水外泄过一次,导致云京城中有好几家饮过那水后,化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

    苏启曜又倒了杯酒,这次他却把酒杯拿在手中,小心地把玩着。

    “当时虽然守军及时封锁了那几家院落,但无论是用铜毒还是火烧,那些个行尸都不会死掉,最后长国公从武库中调用了一万支箭矢,箭如雨下,将那些个行尸就算被插成了刺猬依旧安然无恙,时间久了,他们长好的皮肤就将箭矢全都顶了出来。”

    拓跋风瑞仔细地听着,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云京发生过这样一档子事情,听起来似乎只要是正常人染了那水,就会变得十分奇怪,可有一点却让拓跋风瑞很意外,虽是魏长生看似疯狂,但总有几分理智,听刚才苏启曜说的,那些人竟会失去了意识。

    “后来,云京城中来了一个人,很是奇怪,他拿着一柄纯蓝长剑,剑体晶莹透亮,这人戴着一副龙首铜面,自称来自九幽之地,所持的剑,是可斩断生死的剑。”

    龙首铜面?

    拓跋风瑞从椅上惊坐起来,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他想起了在闻春楼的那场大火中,从火海里从容走出的男人,戴的也是一副龙首铜面!

    可接下来苏启曜所说的事情更是令他惊讶。

    “那些号称不死不朽的行尸,就被那人一剑斩断,顿时没了生息。可当长国公回过神来时,再找那人,却已消失不见。”

    “此事当真?”拓跋风瑞问道。

    “当真。”苏启曜饮着酒,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拓跋风瑞默默地端起了一杯酒,虽然极尽相似,可所得的信息还是过于潦草,连拓跋风瑞都不敢断定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至少在那人救他时,还没见到什么蓝色长剑。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样从那场火海中脱逃的吗?”

    拓跋风瑞神情凝重,苏启曜也正了颜色。

    “是,按着衍国公的实力,他若想置你于死地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你竟然在那场大火中活了下来,我听闻火起之时,没有一个人能从闻春楼中走出来,可独独拓跋风瑞活了下来。”

    这让苏启曜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拓跋风瑞从那里救走。

    “那个人,也戴着一副龙首铜面。”

    “什么!”

    苏启曜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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