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上,两个小孩子正手执竹剑,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这是草稚家族为了训练自己的后辈专门修炼的场所,只有草稚家族最优秀的后辈才有可能触碰到草稚家永恒之谜。
台下坐着一排围观的群众,当中的一位皮肤灰暗,鼻梁高挺,国字脸,他的神情肃穆,双眼更是紧紧盯住比武场上的两名小孩,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给人一种很难亲近的形象。
在他的后面站着一位妇人,这妇人玲珑小嘴,杏眼蝉眉,小巧的鼻梁,虽然画着淡妆,但是也可以看出来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
这女人双眉紧皱,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左边的那个小男孩,生怕他受一点伤害。
正襟危坐的男子名叫草稚真世,是当今草稚家族的族长。而那个忧心忡忡的女人则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名叫草稚琴音。
比武场上还站着一个带着蛇形面具的人,他把扇子高高举过头顶,大叫了一声:“开始。”
随着蛇形面具人的退场,两个小男孩开始高举竹剑冲向对方。
体型上明显是右边的小男孩更占据优势,这个小男孩是草稚真世的第四个孩子,今年已经九岁了,他叫做草稚小友江。
而左边的那个小男孩则显得瘦弱一些,他比右边小男孩低了整整一个头,他今年只有六岁,他的名字叫做草稚泉奈。
小友江拿起竹剑立马一个下劈,泉奈则是把剑横在自己的头顶,小友江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住,立马又是一个横劈,泉奈则是再次挡在自己的身前。
小友江见两击不成,改变思路,提起竹剑,再次冲上前去,而泉奈也是毫不畏惧,两个人一来一回之间已经打了十几招。
“小友江少爷的剑法甚是精妙,反观泉奈少爷虽然没有被破防,但是也迟早是会落败的。”旁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点评道。
看着两个略显稚嫩的小娃娃不停地在台上翻滚,还要试图去攻击对方,老管家总是憋不住先开口。
“虽然剑法稚嫩,但是此二人确实不俗,能在这般年纪有这等剑术,已是颇为了不得。”一个手里抱着剑的剑术老师说道。
管家有些不痛快了,同朝为官尚且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和我侍奉一个主子居然还马屁拍在我前头?
“那依先生之间,这二人谁会胜出?”管家丢给了剑士一道难题,这臭剑士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如果他要是说错一句话,或许他在这家里的时间也就不长了!
“愚者只知道比较,智者在于比试过程。”剑士倒是没有理他,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管家被他呛了一句,默不作声,这家伙,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你。
再看那台上,小友江一个三段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泉奈的竹剑上,泉奈一个不稳,手中的竹剑应声落地,小友江把竹剑指向了泉奈的脖子,而泉奈好像是做错事了一般。
“第一场比试结束,胜利者,小友江少爷!”带着蛇形面具的人高高举起小友江的手臂,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小友江则是意气风发的看着场下的人,尤其是他的父亲草稚真世,但是真世脸上还是那副不怒自威的神色,小友江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
至于泉奈,则是低下头不敢看台下的父亲。对于小友江的三段劈,泉奈是有信心接住的,但是这一次,他的手滑了一下,所以就导致他的竹剑脱手了。倒是台下的美妇人看着泉奈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第二次比试,草稚光代对阵草稚千树,请两位选手上台。”泉奈跟着小友江走下台去。
琴音也赶紧上前,一把抱住泉奈,小友江则径直的向着父亲走了过去。
草稚家族有一个后面环绕着一座山,名字叫做阴阳山,起名的时间距离今日已经很多,最早的记载是在奈良时代。
山上杂草丛生,不知名的野兽更是数不胜数,这里传言是传说中的妖兽八岐大蛇陨落之地,八岐大蛇死后身体化作养料,所以能保证山上的草木常年处于旺盛之季。
从半山腰延伸到山脚下的小路是草稚家的祖先所开垦的痕迹,至今依旧是土路,每一任家主都有过想要重新铺路的想法,但是每逢开工之际,都是雷雨相加,所以每一任家主都只能作罢。
比起现实世界的枷锁,他们更信奉神明,这应该是上天的旨意,如果忤逆了上天可是会招到神明的惩罚。
山脚下有一条河与小路相连,这条河环抱住大山,草稚家正处在河与小路连接的地方,正好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童年的泉奈在父亲的监视下每天的功课就是练习剑术,这个三角形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了,可是,一次在和哥哥小友江的游戏中,他不慎跑进了小路,一直到了半山腰,他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阴阳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庙,庙门前放置着两根高高的柱子,约要两个成年人环抱一起才能围住。
再往上看,这座庙中间的门是真空的,只有门上有一块牌匾,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草稚堂。
这里就是草稚家族历代家主埋藏之地,也是解开草稚家族的秘密场所。
泉奈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庙虽然有些年代久远,依稀可见的是庙外面的红漆已经有些脱落,露出白色的粉刷痕迹。
可能是与多雨的季节相关,墙角有一圈很明显的泥土痕迹,椭圆形的泥土印记遍布了整个墙角。
泉奈踏入庙中,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很是宏伟的大钟悬挂着。钟的两侧用T字形的木架支撑着,在钟的上面悬挂着一根约有三十厘米厚度的柱子,柱子中间挂了一朵红花,这红花的摆放正好朝着天空,似乎有些某种寓意或是禁忌。
至于下方,一根结实的红布穿过钟的圆环,以此来固定住钟的方向。钟的末端肉眼可见的是一个类似于马鬃一般的物件,后来,老师傅跟他说那个叫做驹爪。
庙里面住着两个和尚,一个年级微大一点,皮肤黝黑,身形魁梧,一呼一吸之间有种鲸吞的错觉,他是和泉奈父亲一辈的,按道理来说,是泉奈父亲的堂弟,他的名字叫做草稚万叶。
而另一个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是万叶的远侄儿,叫做赤坂麻里安。这个年轻人皮肤白皙,眼神有些和年龄不相符的忧郁感,穿着一个尚不算合身的道服,他的体型瘦削,道服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整个耷拉下来,倒是有种别样的风味。
这里所说的道服和中国古代道教的道服却是不一样,日本的道服多是蓝色黑底,泉奈以为这是武士装扮,其实道服也是如此。而中国的道服多采用灰白或者灰黑色,两者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如果熟知两个国家的文化,应该可以一眼就分辨出来。
他们两人也是草稚家族的人,使命就是保护住寺庙。草稚家族按照族训来说,看守草稚堂之人一定要是草稚家族的直系,如果不是直系,是断不能看守家族祖庙的。
草稚堂里存放着草稚家族四十八位家族族长的灵位和灵隐之盒(这里就是骨灰盒的意思),也是草稚家族千余年风风雨雨的见证。
当然,如果抛开这些,那么最为重要的便是庙最里面的那扇门后,用铁链锁住,用于镇压八岐大蛇的神器,也就是草稚家族的族标——草稚剑。
但是碍于草稚万叶的苦苦哀求,真世于心不忍,于是就把赤坂麻里安安排进了祖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也为之后的家族覆灭埋下了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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