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法老子嗣,为叛国罪,灭全族,奥西里斯神将让他不得来生!”
夏双娜一字一句背诵着昨晚突击出来的埃及法律条例,躯体迸发出无穷的力量。
一时间,那群士兵们丝毫不敢再靠近她半分,离她那珍贵无比的肚子能躲多远有多远。
如果不慎伤到了法老的孩子,他们承受不起,连家人也会被连累而罹难。
况且阿伊方才说了,法老一招以死换生瞒天过海,就将她从死囚监狱里放了出来,足以见得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谁还敢去招惹她。
夏双娜知道古埃及验孕是看小麦会不会发芽,就算现在被拉去孕检,结果出来还需要几天,所以她一点不怕立刻被拆穿。
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现在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诸位,你们误会我了,我与阿吞暴徒从无牵连,我和你们一样痛恨他们。如果我当真如宰相所言,陛下怎会宠我爱我,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不可以不相信陛下!”
昨天霍普特说服纳克特敏的技巧,夏双娜觉得妙极了,就拿过来用了。
你可以质疑我,但是不可以质疑法老,果然堵住了敌视的浪潮。
阿伊气得发颤,没想到她竟然拿怀孕来逃脱惩罚,最高明的医师也无法立刻诊断出娜芙瑞是否已经怀孕。她可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怀孕,但她也是有可能怀孕的,不管她是否怀孕,现在是动不了她了。
那他就送她个人情。
“来人,保护娜芙瑞小姐下去休息,莫要伤了胎儿。”
夏双娜咬牙切齿,阿伊真是老奸巨猾,她好不容易进来了,怎么还要被送出去,过去了这么久,霍普特还没有回来吗。
霍普特带着人去查抄了那座养殖场,今天阿伊在庭议上,外面的探子递不进来消息,就是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双娜目光在门口一闪而过,看到霍普特在外面探出身,挥手朝她微笑,不过他笑得很是勉强,像是做出来的伪装。
夏双娜登时心情大好,她的任务结束了,接下来,主场交给霍普特。
霍普特其实早就回来了,恰好是她说她怀孕的时候,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听到她说她有了法老的骨肉,听着她炫耀法老宠爱她,他像是被绑在火架上受刑一样煎熬,一想到她和法老做过了那样亲密的事,霍普特就难受得走不动路,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只能在外面缓一会。
霍普特好不容易压下心中剧痛,从镶满宝石的鎏金宫门内徐徐走入,揭开了他一生在埃及帝国政治舞台上绽放光彩的序幕。
殿中众臣见来人容貌俊美,丰神秀逸,一身洁白长袍气质斐然,温和优雅,脸上略显青涩,但举止大气从容,毫不露怯,心中皆有十足的惊艳之感,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男孩,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他是谁?”
“那是不是卡尔纳克的制服?”
“是低级祭司袍。”
议事厅右手边就是神庙官员区,在场祭司是阿蒙祭司团前几十号人物,大祭司第一先知阿蒙曼奈尔、第二先知普塔莫斯、第三先知尤斯蒙斯和一众高级祭司,这些人根本不是霍普特这个级别平时可以接触到的,但他却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老头那矮胖的个头如果埋在人堆里,霍普特也发现不了,可偏偏老头站在最前面,他师父怎么在这里,手里还握着象征穆特神的生命之符权杖。
老头和霍普特对视了一眼,见这孩子竟然僭越地跑进了朝堂,惊讶后沉了脸色,“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出去。”
阿蒙曼奈尔在旁,听到了普塔莫斯讲话,便问,“老二,他是谁?”
“我的学生。”
阿蒙曼奈尔听说普塔莫斯前些日子收了个学生,不由多看了霍普特两眼,那孩子容貌很出挑,在盛产美男的卡尔纳克神庙里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仅仅是外表绝不可能让眼高于顶的普塔莫斯收他做徒弟,这孩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论殿中所有人的惊讶和诧异加起来,都比不上阿伊。
阿伊第一反应,看到霍普特毫发无伤神采奕奕,他担心了儿子好几天终于可以安心了。
但以他在官场沉浮的数十年经验,阿伊顿觉不妙。
夏双娜更是期待的看向霍普特,很显然这就是她的安排。
为官三十多载,阿伊还从没有遇到过现在的情况,他是完全弄不清原委,这小子为什么会跑来帮娜芙瑞?!他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霍普特的出现让阿伊沉稳的气场一下子就乱了,但他反应很敏捷,“朝廷是变成菜市了吗,什么人都能闯进来!把他带下去。娜芙瑞小姐,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安胎,送娜芙瑞小姐下去休息。”
夏双娜干瞪眼,阿伊要轰人,他们还能躺地上打滚赖着不走不成,他们在朝中根基不牢拗不过阿伊。
“慢着!”
一道威严贵气的女声传进殿中。
夏双娜长呼一口气,还好她早有准备。
“恭迎王后殿下。”不需要命令,殿中的臣子便齐刷刷跪下,行大礼。
“恭祝上下埃及的女主人,法老最爱的妻子和姐姐,王后殿下健康永生......”?安赫姗那蒙佩戴着秃鹫王冠,浑身珠光宝气,奢华的卡拉西斯长裙包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体。
肩后,一条披风上绣满了美丽的莲花,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仿佛能让人嗅到那沁人心脾的芳香。
娜芙瑞一身简单的亚麻白裙,蓝色齐肩假发,扶着安赫姗那蒙登上层层台阶,走入王座室,她虽然不是美貌惊人的绝世大美女,但综合看真的不比王后不逊色到哪里。
仆人为安赫姗那蒙搬来王后宝座,就放在法老的黄金王座旁,安赫姗那蒙高贵落座。
咚的一声,权杖触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万籁俱寂的议事厅,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安赫姗那蒙启唇,“本殿是先法老和先王太后的女儿,大埃及的公主和王后,阿伊,不知我可有资格,允许这两人留在殿中。”
这话真是折煞阿伊了,阿伊隐隐冒汗,“王后殿下,他们两人并无资格参与庭议,请您三思。”
高傲的王后怎么会允许他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斥到,“我埃及的事,还轮不到一个仆人插嘴!”
阿伊额头青筋猛地跳动,脸上谦恭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王后教训的是。”?哪怕再权势滔天,他无非就是一个家奴,和那些负责洒扫清洁、侍奉寝食起居的奴仆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是图坦卡蒙的高级仆人罢了。
千疮百孔的伤口再次被揭开,依旧是血淋淋的。
低贱的出身是阿伊心中永远的痛。
他讨厌这样的等级差距,讨厌图坦卡蒙和安赫姗那蒙总把他当下等人看。
他享受追逐权力,掌控别人命运生死,立于人上的感觉,让自己帮图坦卡蒙继续管理着王朝,图坦卡蒙花天酒地和妃子们作乐不好,做个悠闲的法老不好吗,他保证将埃及治理得井井有条,送到他手中,但图坦卡蒙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却要夺走他的权力。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谁,来做什么?”王后问霍普特。
“王后殿下,小臣名为霍普特,在下有个见闻,想说于各位听。”
臣子们斜视着他,朝廷是聊天拉家常的地方吗。
阿伊紧绷着面孔,紧盯着这臭小子要干什么。
霍普特抬手,一人走上前,将两只用绳子绑住的肥鹅丢在了地上。
臭哄哄的肉鹅受了惊,在华丽的宫殿里喔喔乱叫,羽毛乱飞。
臣子们皆是一头雾水,他有毛病吗,带这东西做什么。
阿伊看到那两只小生灵,背在朝服后的双手突然用力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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