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悉的不净世大门,蒙筱雨心中感慨万千。这里,她已经有十数年未曾来过,上一次来不净世,还是为了参加射日之征,如今却是因为…
怀桑,你出现在莫家庄究竟有何目的?甩去脑中纷乱的思绪,蒙筱雨浅笑着看向疾步向自己迎来的身影。
“雨儿,你来了。”聂怀桑神色复杂的看了蒙筱雨一眼,将她迎入不净世:“你一人前来,只怕不单单是为了幻幽昙。”
“既然知道我不是为了幻幽昙而来,那怀桑,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聂怀桑眸光微闪,轻声道:“雨儿,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些什么…”
“呵,那我来问,你来答。”轻笑一声,蒙筱雨幽幽的开口问道:“莫家庄,茶馆雅室里的人,是不是你?曦臣哥哥应该与你说过,不夜天一战,阿羡是被幕后之人所陷害的。我与蓝冰块带着小辈历练,便是一路在寻找那幕后之人的踪迹。而你,却恰巧出现了在我们必经之路上!你与那幕后之人是不是一伙的!”
看到蒙筱雨咄咄逼人的目光,聂怀桑心下一慌,焦急道:“不是的,我没有。雨儿,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那幕后之人是谁。我与阿羡在听学时便交好,我怎么会害他呢。”
“好,我信你。但是…”蒙筱雨本就没有怀疑过他与幕后之人有过什么关系,说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为了逼他说出实情,此时自然是借机询问道:“你要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莫家庄。”
聂怀桑身型一僵,低垂下双眸,不再说话。长长的不净世通道内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蒙筱雨也不着急,慢慢欣赏着这十数年不曾变过的不净世通道。那砖石上雕刻着历代聂家先祖的丰功伟绩,细细观去,那历代家主皆生的高大魁梧,满身正气。
隐晦的撇了一眼低垂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聂怀桑,蒙筱雨暗叹一声,聂明玦生前也同历代聂家家主一样,嫉恶如仇、满身正气,也不知是不是他将这唯一的弟弟保护的太好了。从听学初识聂怀桑时,她便觉得他不像世人记忆中的聂家之人…如今…不,就算他再不像聂家人,身子里流的血依然是聂家人的血,他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忽然,聂怀桑停下了脚步,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看了蒙筱雨一眼后,拉住她的手腕转身向不净世后山走去。蒙筱雨也不挣脱,只是静静的跟着他。
在一间贴满了符箓的木屋前,聂怀桑终是停下了脚步,他双眸哀伤的抚过紧闭的木门,轻声道:“这里,是不净世的禁地,里面…禁锢着的…是我大哥的右臂。”
“什么!?”蒙筱雨想过许多可能,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由惊呼出声。
“大哥走火入魔,不知生死。那时,我便心存疑惑。虽说历代家主最后皆会因为佩刀走火入魔,可大哥不同,他与泽芜君交好,每每觉得心烦意乱无法压制心中戾气时,便会去云深不知处听泽芜君弹奏清心音。就算最终逃不开家族的命运,可也决计不会那么早便如此。初时,我也曾怀疑过泽芜君…可是…没有理由的。”聂怀桑苦笑一声,继续道:“蓝家的威望比起聂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泽芜君何须如此?后来,有一日,我例行去石堡查看,却发现了一只握着剑的右臂…”
“握着…剑…”蒙筱雨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什么:“难道那剑是…莫家庄的那个剑灵?”
聂怀桑点了点头,声音哽咽道:“虽然那右臂上裹满了黑气,握的也不再是佩刀。可我与它交手时,仍能分辨出,那一招一式是我大哥惯用的手法。将它制服后,我便将他禁锢在了这里。暗暗去探查大哥的躯体以及死因,可是我没用,查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查到。”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失控的情绪,聂怀桑继续道:“因缘巧合下,我得到了一本残书,那是魏兄研究出来的献舍之术。恰巧我听闻莫玄羽日子过的不如意,有寻死之心。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将书给了他,告诉他,若想报仇,可以召夷陵老祖魏无羡回来。”
“所以,你出现在莫家庄,是为了确定莫玄羽会不会献舍?”
“不全是…我早与莫玄羽说过,若他决心要献舍,那便要提前告知我,我好替他安排之后的一切。”抿了抿唇,聂怀桑吞吞吐吐道:“收到他的消息后,我一边放出了莫家庄有邪祟的消息,引你和含光君前去,一边暗中投放了霸下的刀灵。”
看到蒙筱雨不善的面色,聂怀桑忙解释道:“我…我知道你和含光君是带着蓝家的小辈历练,所以才…才只敢将霸下投放去莫家庄。虽说…虽说霸下也已经…可终究要比我大哥的右臂好镇压些…我…我…”
蒙筱雨看着他,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替思追和景仪谢谢你的仁慈之心了?”
“雨儿,不是的…我真的…真的是没办法了。阿羡是夷陵老祖,对于追查这事最是在行…我…我也不想的,毕竟那是一命换一命呀。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看着我大哥他…他…变成这幅模样呀。”说到最后,聂怀桑竟是痛哭着靠着木门慢慢蹲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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