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先回灵清阁了,这两天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来找我。”
“一定!”
目送着郑克云离开,林宋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刚才的分析,他此时已经断定,四大家族背后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
如果他此时罢手,那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但若他依旧查下去,恐怕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走一步,看一步。”
……
“大人,我已经清点完了,粮食和银子没有什么问题,这是统计出来的数据。”
下午时分,李二虎一脸疲倦地拿着一沓账簿回到了县衙。
“辛苦了。”
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林宋接过账簿翻看了起来。
片刻后,又拿出四大家族的账簿,对照了一番。
“大人,赋税有没有什么问题?”
等到林宋将账簿放下后,李二虎立即问道。
“如果账簿没有作假,那赋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李二虎一愣,迟疑的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在账簿上动了手脚?”
“那到没有。”林宋摇了摇头,将账簿收放好后,说道:“和往年相比,四大家族在账簿上记载的收入,提高了不少,作假也没有多少空间。”
“没想到四大家族这就服软了!”李二虎兴奋地捏了捏拳头。
“大人,这赋税到手,咱们算是对朝廷有个交代了。而且说不定,上面还会对我们有奖赏。”
或许。
林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变数太多,谁又说得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等到我们找回之前三年的税收,那才值得高兴。”
“如果真把之前三年的税收找回来,那发了啊!”
李二虎一脸的憧憬。
殊不知林宋就是随口一说,因为他现在对于该如何去做,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死盯着粮铺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且很可能,那架粮车,最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它的老窝了。
“对了,青竹呢,今天怎么都没看到他。”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听到林宋说及刘青竹,李二虎先是一愣,而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昨天三河村有人给青竹带信,说小巧那姑娘今天要来县城,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去三河村接小巧了。”
“大人您不要怪青竹,他昨天听了信,本来是要跟你说的,但当时郑大人一直在,就没找到空。今早他走的时候,您又没起来,就让我给您说一声的。”
“结果因着县衙外那些人,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有异性没人性啊!
林宋感慨了一下,笑着摆了摆手:“无妨。”
他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刘青竹和刘小巧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去接刘小巧,也是无可厚非。
正说着,就看到刘青竹和刘小巧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看到林宋后,两人都是立即收敛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林大人。”
“嗯。”林宋笑着点了点头。
“林大人,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些鸡蛋。”
看着林宋那意味寻常的笑,刘小巧有些羞涩地红了脸,连忙抢过刘青竹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了林宋。
“下次来,就不要带东西了。”
接过篮子放在案几上,林宋又问道:“那张家,这几天还去找过你们麻烦吗?收佃租的时候,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后面是里正和张家的人一起过来,收取了我们的佃租,就是之前说好的七成粮。”刘小巧回道。
“那就好。”
听到刘小巧说是里正和张家人一起过去的,林宋心里就已勃然大怒。
里正,相当于一乡之长,主要的职责就是掌管户口和督促纳税。
现在却是和张家沆瀣一气!
想到这,林宋直接开口问道:“那里正,平日里可曾鱼肉乡里?”
“回大人,那倒是没有,他一般只在收佃租和收赋税的时候来乡里。”
这次却是刘青竹回答。
林宋点了点头。
“那好,青竹,我今天就给你放一天假,再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钱,你就带着小巧在县城转转。”
说着林宋爽朗地拍了拍刘青竹的肩膀,然后拿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刘青竹的手里。
“这这……多谢大人。”
被林宋这一说,原本还显自然的刘青竹也是闹了个大红脸,诺诺地说着。
“嗯,快点去,别逛太久,耽误了你送小巧回家。”
说罢,林宋抱起身边的一沓账簿,就要起身去放好。
“对了林大人,我刚刚和青竹哥来的时候,在县衙外遇到了一个女人。”
“嗯,怎么了?”林宋也没当一回事,随意地回答着。
“那个女人让我提醒你,说要保护好后脑勺,也不要去水边走,如果去了,千万要小心别掉下去。”
说罢,刘小巧就和刘青竹转身离开。
而林宋,强颜欢笑了一下后,就脸色阴沉地坐到了椅子上。
他之前“死亡”的情况,不就是在水边,被人打了后脑勺,然后跌落水中,溺水而死的吗?
很明显,提醒刘小巧的人,是知情人。
但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提醒,还是威胁?
“大人,要不要我去查一下那个女人?”李二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连忙说道。
林宋点了点头:“嗯,你去追上青竹和小巧,跟他俩问明白那个女人的身高相貌以及体型特征。”
这个时间节点,出现这么一桩事情。如果他不查清楚,恐怕之后走到哪儿,干什么事情,吃什么东西,都要提心吊胆。
看着李二虎离开,林宋的心依旧没有静下来,躁动不满地想要发泄一下。
不过很快就抑制住了这种想法。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着急,而且还得要想办法找回主动权!
林宋思虑了片刻,起身朝刑房走去。
太平县已经连死了三任知县,而且是在半年时间内接连死亡。
如果林宋预料不错,恐怕这三个知县,都是被人害死。
那连作三起案件,就算心思再缜密,也不可避免地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查。
而此时,他就是要找出这些蛛丝马迹,从根本上消除威胁。
“仵作何在?”
到了刑房,林宋将凡是涉及到前三任知县的卷宗档案,全部都找了出来。
然后又让衙役去唤仵作。
仵作,算是半个法医,所有的命案死尸,都会经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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