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温暖, 尤其是有她在身边,更加温暖舒适。
黎挽一人睡习惯了,将他放上床后便往后退了退, 躺到最外侧, 给林寻声留下大片的活动空间。
然而林寻声哪需要什么活动空间, 他就想窝进陛下怀里,被她紧紧地抱着。
眼见那人离得远远的,半点不肯靠近的模样,林寻声眼里的幽怨都要溢出来了。
可偏偏他又不肯说话, 只用一双泛红凤眼去看黎挽, 修长白皙的身子在温暖的被窝里缩到一起。
直到黎挽快要睡着了,眼前已经有些昏黑,林寻声却骤然开口:“妻主……”
黎挽一个激灵又醒过来。
她皱着眉, 好歹今夜十分餍足,于是她压下心底那一丝被人叫醒的不满,温柔问道:“怎么了?”
林寻声一双眼睛水光流转,出口声音更是瑟瑟可怜:“我有些冷了。”
冷?
“那可要加床被子?”
女子性热,黎挽更是,只一床被子于她而言都有些热了。
可若是林寻声觉得冷, 她便是为他添上一床也未尝不可。
林寻声心下恼怒,怎有这般不解风情的女子?
他, 他需要的哪是什么被子啊!
林寻声捶了捶床,就连黎挽在疲累中也觉察到了那怒气。
“好端端的, 你生什么气啊。”
这下黎挽有些真切的不悦了。
她心想莫非真如自己担心的一般,这人想要时就十分主动,各种撩拨,事后又会不悦恼怒, 不想认了?
怎有这种男子!
黎挽靠着脑补眉眼带了怒气,从床上坐起些许,就等着林寻声解释了。
偏林寻声就不说,黎挽借着昏暗月光隐约看出他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就转身朝里躺下了?
黎挽:“……”
这男子什么性子?
黎挽平复许久才勉强忍下了林寻声的小脾气,转身朝向另一边躺下。
两人背对着背的。
黎挽是没什么,林寻声却觉冷的厉害。
背后寒风刺骨,他委屈的掉了两滴眼泪,心下对自己这破脾气也有些懊悔。
作甚非要惹她生气?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明明因这脾气已叫她不悦数次了,怎就不能忍一忍呢?
分明知道妻主不会惯着他,他再没有人宠着疼着,偏偏还要去惹她不悦。
她本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若再多惹她不悦,他以后哪还有机会入她房里呢?
林寻声心里还委屈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后退,渐渐贴上黎挽同样有些凉的脊背。
黎挽迷迷糊糊中被冰凉的东西贴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转过身,正想责骂些什么,林寻声就把自己整个身子塞了进去。
他翻过身子正面对着黎挽,纤细瘦弱的手腕贴到黎挽腰间,出口声音柔和的不得了,只有一些埋怨,却没半点以往的高傲。
“这么冷的天,妻主也不知道抱着我睡,身子都要冻僵了。”
正想训斥的话被对方堵住,黎挽气的险些一口气没过来,要抱就要抱,做什么三更半夜的不安分!几次三番吵醒她。
果真是个不安于室的男子。
黎挽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愿意多生事端,好歹林寻声现在安分了,不闹她,只是抱一下也没什么。
她把手放到林寻声的腰上,往下按了按,绵软光滑,那人嘴中不由吐出呻/吟。
黎挽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语气有几分无奈:“别闹了,快睡,明日还要赶路呢。”
林寻声偏爱她这般无奈的语气,总叫他觉得自己是被人宠着的。
被她宠着的。
他就这么将自己蜷在妻主怀里,过了会儿静静睡去。
两人总算安静下来。
第二日直到太阳高高挂起,黎挽才被日光刺的眼睛生疼,醒转过来。
怀里人仍旧沉沉睡着,她一条小臂被人当做枕头枕在头下,有些麻的没有知觉了,于是忍不住抽了抽。
就是这一抽,就把林寻声抽醒了。
“呜,妻主。”
对方初醒时,人还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就凑上了黎挽身边,红唇一下又一下的黏到黎挽胸口。
黎挽被缠的不行,一把抽回手臂。
林寻声这下磕在枕头上,人磕懵了,也清醒了。
“妻,妻主,早起了吗?我为妻主穿衣。”
说着林寻声就爬起来,想翻出黎挽的衣服替她穿上。
可他忘了,昨夜两人的疯狂,他身上酸疼的不行,一起来又掉落回去,眼中因痛含了薄薄的泪。
黎挽冷眼看他,看的他有些心虚,他趴在床上,可怜巴巴说了一声:“痛。”
“知道痛便好,今日且老实些。”
赶路途中,安儿的马车正与她的并排呢,再加上安儿喜好过来说笑玩闹的性子,她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林寻声又凑了上去。
“嗯,侍身会老实的,侍身什么都听妻主的。”
林寻声趴在枕头上,眼里满是稀碎的亮光。
黎挽简直不想搭理他,转身下床给自己穿好衣裳,再回头林寻声却还趴在床上。
浑身不着寸缕,只有柔顺漆黑的长发挡住大半白皙身体。
纯情又魅惑。
黎挽眼眸不由深了深。
只是思及进程,到底忍住了,别开脸不去看林寻声,反而质问道:“还躺着做什么,不想下江南想回京城了?”
他当然不想回京城,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的跑出来,谁要回京城啊。
“不,不回去。”
说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昨晚跟人打擂台似的□□显然有些叫他支撑不住,没两下又开始叫痛了。
这下他可以肯定,陛下在他身上花的时间,一定比那夜贺似初身上的多。
他身体比贺似初好多了,现在还软绵的厉害呢。
哼,就贺似初那破身子,据说后来还得了风寒?指不定那晚只来了一次便叫唤着不行了,妻主总心软,只要他说不行了,必不会再强迫于他的。
林寻声总在奇怪的地方生出胜负心,硬要和贺似初比个高低。
黎挽懒得理他,拿了几件衣裳给他套了套,便先出了房门。
外面人皆整装待发,只是一个个都有些纠结犹豫,面前是吃的干净的早膳,一看便是起得早的那批人。
寻望过去,只有一张桌子上东西整齐。
黎挽抬头,黎安坐在那喝了两口粥,顺带还喂了怀里小侍一口,模样餍足。
她走过去,黎安就开心的唤她:“姐姐!”
“嗯。”
明显就是她起晚了,黎挽有些尴尬,贺似初坐在另一边,看起来昏昏欲睡,精神不是很好。
又过了会儿,林寻声才从屋里出来,他浑身软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传来丝丝痛感,偏偏他的妻主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半点不在意他的。
竟真放任他一人在里面缓慢的挪出来。
大抵是真累着了,林寻声脸色发白,一走近黎挽,就忍不住倒进她怀里。
黎挽本做了林寻声会与安儿打招呼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摔进她怀里,甚至故意装娇卖痴,委屈地缠道:“您都不等等人家,人家疼死了,在里面还差点摔了。”
说完伸出青紫淤红的手。
他能当众说出这话,属实是黎挽没想到的,后来又欲盖弥彰似的伸手,黎挽要气死了,你伤的是手那你又怎么摔的?
黎挽以淡漠掩饰内心的不虞,手放到林寻声的手上,轻轻将其扯下:“好了,吃饭。”
见她不欲多说话,林寻声这才有几分失落的收了手。
心里却在抱怨,女人果然得到了就不愿意珍惜,分明昨夜都对他千娇百宠的,今日一醒就全变了。
林寻声腰软腿软,与他有同一症状的还有黎安的宠侍。
那宠侍几乎已经只能靠着黎安行走了,身上虽上着上好的药,却仍旧不能减轻一丝痛苦。
做时确是舒爽,殿下也颇为顾及他的身子,可做后却总免不了一番折腾,都是当时太过放纵。
黎安不像黎挽,心里到底是对林寻声存着不喜的。
她可喜欢自己的小侍了,每一个都喜欢。
现下看小侍奄奄一息,动辄抽气的模样,她便有些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昨日做的太过火了。
她下午来了一遭晚上又来一遭,那是铁人也遭受不住的。
直到最后,她的宠侍已是一滴都没有了,她才肯放过他。
“来来来,容儿再喝口汤。”黎安十分殷勤。
容儿却苍白着脸摇摇头,无力倒在黎安怀里,心下有些不安,对面坐着的是皇上君后,他深怕自己被认为狐媚惑主,可要他自己坐着,他怕是立马就能摔下去。
“不喝了?好好,不喝就不喝,昨夜是我不对,你不气了好不好?”黎安声音听上去颇有些低声下气。
那名唤容儿的宠侍抬起一双水亮的眼睛去看黎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出口声音十分沙哑:“没事的,奴不生气,您做什么奴都不会生气,都是奴自己愿意的。”
他是愿意给这个女人欺负的。
且不论殿下身份极高性情极好,单单她在秋月楼,将自己拉出地狱,他便已经决定臣服这个女子了,无论她会怎么对他。
这是林寻声第一次见到那个得妻主关注的宠侍。
长得也不过那样,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布满风尘之气,且还唯唯诺诺形容畏缩,与他哪比得了?恐怕也只是个会在床上用狐媚之术勾引女子的人罢了。
大约陛下是一时兴起,才对他起了兴趣,并不需他过多在意。
林寻声刚高高在上的嫌弃完人,突然又想起,自己彻底惹怒妻主那日,可不就是因妻主外出去了秋月楼?
难道,难道妻主就喜欢这等满是风情的男子?
林寻声咬唇,模样自顾自委屈起来,这类男子多身世肮脏,哪配得上她?
黎挽在一边吃的一脸懵逼,叫他用一点,他便拿一双含水的凤眼望她,仿佛她做了什么绝不该做的事,真叫人厌烦。
爱吃不吃,路上饿了可别找她。
用完早膳的马车上,这已经是贺似初打的第三次瞌睡了。
他整个人看着好像疲累至极,总忍不住头掉下来,又被黎挽接住。
黎挽有些无奈:“昨夜没有睡好?”
贺似初难得大着胆子,十分幽怨的看向黎挽。
何止没有睡好!
客栈隔音十分差,他位置选的不好,右边是安王殿下的房间,左边是陛下的房间,可偏偏,偏偏这两边都折腾到了大半夜才睡去!
“回妻主,还,还好。”
他是当然不敢说实话的。
君后殿下嫉妒之心如此重,现在只是皇上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对方的眼神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明晃晃带着戾气,若他还敢把自己听见的事情说出,可不得死于非命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