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慈出了王府,果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早市的摊子如同支到了王府门口一般。
“不活了,不活了,光天化日之下,草芥人命,把老虎这等凶兽养在府中,你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要让老虎把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你才开心。”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今日要是不拿出十万两银子,我们就不走了。”
吵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正主露面,那些个坐着的女人站起来,一副市井农妇的模样,开口就是低俗的字眼,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我们几家男人昨日傍晚上山去后,半天里找不到人影,找回来之后就这副模样了,不是你的老虎还能是什么?这些年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牧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四人,浑身包裹着纱布,隐隐约约还有一些鲜血流了出来,几人还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鲜血扑鼻而来,此刻,若是有人仔细一闻就会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人血和狗血还是有区别的。
果然,人生处处充满着狗血,为了讹自己,连狗血都愿意涂。
只是现如今所有人在牧慈养了老虎这件事上先入为主,便分不清青红皂白,直接将所有责任都归咎于糖糖,蒙蔽了双眼而已。
那些女人跪在地上,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能以为王府在办什么丧事,嘴里念念有词,全是让牧慈偿命咒她全家的字眼。
四周的百姓还在添油加醋,让牧慈快点给别人家里一个交代,否则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就算官府来了,他们也是有理服人。
“今日王府就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日后我们岂不是成了那畜生的吃食!”
“难不成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百姓的命就不值钱吗?就可以随意被你们玩弄。”
“王爷平日里待人亲和,自打你来了之后,就把王府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王府,滚出京城……”
所有人挥舞着手臂,若不是有侍卫拦着,恐怕早已经冲上前来了。
牧慈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几人。
几位女子见她走来,心跳了跳,低头相视一眼,几人立马跌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活了……”
牧慈一脚直接踩在了一名男子的脚上,顿时,发出一道惨叫的声音。
声音太过于尖锐,让原本义愤填膺吵嚷着让牧慈滚出去的众人停了下来。
那女子直接扑过来,张开手臂挡在牧慈身前,“牧姑娘,我知晓我们只是平明百姓,在你眼里我们的命不是命,但也不能任由你欺辱我们,你的老虎把我家男人咬得只剩半条命,今日你如此羞辱我,要我的命,恶人有恶报,你必定遭天谴。”说罢,直接一扭头就要往一旁的石狮子撞去。
原以为会血撒当场,可她冲到石狮子旁时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四周。
“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拦住你吧。”
“一口石狮子十万两,你弄脏后记得赔偿。不要说你没银子,穷苦百姓,穷苦百姓会带珍贵的玉佩?会随身携带五百两银子。”
牧慈话落,四周寂静无声。
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名女子。
其中,还有一些相熟的。
之前她家是什么情况,众人还不清楚吗?
“李二狗家的你真有五百两银子?你们这是遇了什么狗屎运,发了什么财,一夜之间,就赚五百两,你告诉告诉大伙,到底做什么呗?这赚银子的法子你该不会是要私藏吧,平日里我们都对你不错,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别想着糊弄我们,你家之前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门清呢,别说五百两,就是五两你也没有啊。”
四周众人目光勺勺的盯着她,以至于直接忘了躺在地上的人。
牧慈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摸嘲讽的笑。
这些人都是利己主义者,最擅长的就是道德绑架。
她慌乱的看了一眼牧慈,立马把视线看向地面上的男人。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这、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牧慈没兴趣看这些戏码,直接脚又狠狠的踹了地上几人。
顿时,发出惨叫般的声音。
她看着地上的几人,眼里带着笑意,“刚刚不还很虚弱吗,怎么这么一踹,声音就那么中气十足呢?”
女人心里一个格挡,立马扑过去,死死的抱着李二狗子,“王爷包庇妖女!养了老虎不说,老虎还出来咬人,现如今还在这里欺负百姓,你不得好死……”她哭喊着,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众人一听,事情又饶回到牧慈身上了。
镜一缓缓转过头,表情一言难尽,你说你腿怎么那么欠呢?
“闭嘴!”
她的声音一冷,周身气势倾泄而出,众人蓦地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全都被她的气势震慑。
牧慈目光微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剥了!”
镜一:?
剥瓜子吗?
牧慈一瞪,他立马反应过来,大手一挥,立马有侍卫走上前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四人身上就直接被脱了。
侍卫们动作迅速,提了一桶桶水直接泼了下去。
哗啦啦!
血水流了一地。
众人张大嘴巴,但咒骂声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这一幕,来得太过于突然,又太过于惊悚。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伤风败俗……
“不是说被咬伤了吗,怎么连伤口都没有。”人群里响起一道惊呼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众人这时仔细看去,好家伙,好肥的五花肉,白花花的,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被骗了!
脸色交错纵横。
看着牧慈的目光带着一丝躲避,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牧慈收回视线,转身直接回了府邸。
四人还想逃离,镜一怎会给他们机会,直接把人给拽进了府邸,“怎么,不会以为闫王府是可以随意泼脏水的吧?”
四人的求饶声已经听不见了。
牧慈刚一踏进府邸,糖糖就直接扑了进来。舒适的找了一个位置,随后安安稳稳的让她抱着。
牧慈自然乐意。
抱着糖糖,嘴里哼着小曲。
这才走了几步,多日不见的顾行之就冲了进来,整个人咋咋呼呼的,“仙女姐姐,你想我没,我好想你啊,这几日我日思夜想,想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就怪我娘,非要我和她去寺里,这就是你养的小老虎吧,白白胖胖的,让我抱会呗。”
他一刻不停地说了半天,重点在最后一句。
牧慈挑了挑眉,“诺!”说着直接把糖糖放在他怀里。
对于顾行之她很大气。
没办法,自己找的那几人一点用都没有。
胆儿第一次见面不太靠谱的花孔雀,时不时给自己些气运。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是人情往来,她也是知晓的。
但奈何,糖糖紧紧的抱住她的胳膊死也不松手。
无论顾行之如何诱惑它,它硬是不撒手。
实在没法了,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拉着它的小手,并排和她走在一起。
这一幕,诡异又好笑。
当沈肆年看见这一幕时,手中的杯子直接咔嚓一声碎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图仙女姐姐,我就图她怀里那只小老虎。”顾行之讨好的拍了拍他的肩,低声的说。
“出去这么久,累了吧。”沈肆年说着,直接伸手揪住了老虎的后颈。
一人一虎暗中较劲。
最终,糖糖完败。
嗷呜一声,委委屈屈的撒开了牧慈的胳膊。
双眼湿漉漉的看着牧慈,可惜,她眼里心里只有气运。
用完膳后,沈肆年并出府办事了。
离开之前,还交代了顾行之几句,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把糖糖弄走。
两人难得的出奇一致,达成共识。
牧慈对此事并不知晓,吃饱喝足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等醒来后太阳已经滑落。
四人已经被审问出来,幕后黑手是见过一面雪贵妃。
面对如此大礼,她自然是要回上一份。
于是,又又一次带着镜一去了皇宫。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心境也已经不一样了。
镜一看着牧慈的背影,慵懒悠哉,如同在闲逛一般。
心情复杂,现如今只好祈祷主子早点回府发现异常。
他还没来得及报信,人就被带出了。
我命有天不由我啊。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两人已经到了雪贵妃宫殿门口。
壮丽华美、灯火通明,无一不显示着高贵二字。
宫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么一看,雪贵妃的皇宫的确比皇后的宫殿大多了。
两人隐了身形,所以并无人察觉。
牧慈抬脚走了进去,站在雪贵妃身前。
雪贵妃躺在贵妃塌上,一宫女剥葡萄皮,一宫女捏肩,一宫女捏腿,一宫女扇扇子。
好家伙,这才是人生的巅峰啊。
牧慈幽怨的看了一眼镜一。
镜一一哆嗦,狂点头。
牧慈拿出一截木棍戳了戳雪贵妃的脸颊。
镜一:我自戳双目。
她玩得不亦乐乎,一边戳着,一边暗自截了她的葡萄。
雪贵妃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刷的睁开眼睛,一脚直接踹向最近的宫女。
可也就这时,牧慈施了个法术,直接让她踢在石头上。
“啊!”
脚趾传来的疼痛,让她身形一歪。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宫动手动脚。”她疼得额头冒着冷汗,厉声质问。
宫女们全部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牧慈随即施了法术,雪贵妃不由自主的一会兔子跳、一会乌龟爬、一会学猫叫……
整个宫殿里乱做一团。
宫里从来都是八卦的中心,人多眼杂。
不一会儿的功夫,雪贵妃患了失心疯一事,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宫里。
两人心满意足的回了府邸。
回到府后,镜一才松了一口冷气。
还是让他上战场吧。
牧慈回了屋,银子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小祖宗之前书不是被王爷收了吗。诺这是我找到的最新款,你快点学学。”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小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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