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着响头,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就冒出了鲜血,鲜血染红了地面,渗人极了。
众人一脸嫌弃,倒退了几步,随后又八卦起来。
“真可怜啊,牧姑娘你就出手帮帮忙呗。”
“是啊,难不成你根本不会医术,之前都是耍了小手段。”
“牧姑娘,虽然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家,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你不能如此嫌弃贫爱富,置之不理啊。”
“没错,没错,我们的命也是命,不能不救……”
说到最后,众人自发的把牧慈围在了中间,一些人甚至直接伸出手对着她指指点点。
牧慈眸光一暗,抵了抵后槽牙,敢如此胆大妄为,肆意的挑衅自己,她还是第一次见。
手中慢慢聚集法力,她看了一眼四周,嘴角微微勾起。
在阳光下,笑容夺目,可众人却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冰冷刺骨。
在她视线扫过来时,众人浑身一哆嗦,立马收回了手。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风吹起裙摆,艳丽的红裙随风飘扬,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们,她们后背却冒出了冷汗。
那一瞬间,他们脑袋一片空白。
如同亵渎了神灵一般。
“我救人,不喜欢吵!”空灵的声音,不急不缓,众人不敢再说什么。
牧慈见此,满意的勾了勾嘴唇,如此甚好,省得她动手让她们闭嘴。
她蹲了下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小男孩三岁,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眼看去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他的肚子却鼓鼓的,犹如怀了身孕一般。
牧慈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按了按,昏迷不醒的男孩发出一声轻声的闷哼声。
“牧神医,欢儿还能不能救……”她满脸泪水,双眼死死的盯着牧慈。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自然是能的。”牧慈收回了手,站了起来。
“你别心急,他这病可大可小,肚子里长了一坨肉,只需要拿出来了就好,你先带着他跟我一同回府。”
牧慈的话犹如定海神针,让女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磕了三个响头谢恩,她又似想起什么,紧张不安的看着她,“牧神医,那肚子里的肉要如何拿出来?”
“是啊,这要如何取出来,我从来没听说过,能从肚子里取出一坨肉的。”
“只有孩子才能从肚子里出来吧,这小男孩如何怀有孩子嘛,简直就是荒唐。”
“牧神医,我们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
周围众人叽叽喳喳,一脸不信的模样。
牧慈有些心烦,心里把江淮狠狠地骂了一顿。
所以,有他何用?
来这么久,居然连这些普通的医术都没有普及。
江淮正和自家老头子钓鱼,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容易引来的鱼儿,全被吓跑了。
江淮放下鱼竿,拉着衣服,一溜烟的跑了,“爹,这不能怪我,是鱼耳朵太灵光了……”
女子看着怀里的欢儿,又看了看牧慈,“牧神医,请问如何才可以把肚子里的肉拿出来?”
“划开肚子,取出肉,缝上就好。”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牧神医,这可开不得玩笑,肚子划开了,人如何能活下去。”
“你在教我做事?”
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
众人一噎,想再说些什么,可想起刚刚的事,此刻,大家也不敢大过分,只好三三两两低头轻声议论起来。
言语里全是对牧慈的质疑。
“我信,我信牧神医!”那女子下定决心,直接大声说了出来,“牧神医,恳请你救救欢儿。”
“疯了吧,你这是疯了,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
“是啊,你不能拿小孩子的命开玩笑。”
“你找找江太医或者药医阁的三位阁主也行啊。”
那女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都找过了,他们都没有法子,牧神医是第一个说能救欢儿的。就算只有一成的把握,我也要试一试。”
“你找过江淮了?”牧慈看着她,表情有些微妙。
她点了点头,“前几日就找过江太医,他说他现如今没有办法。”
牧慈:“……”毁灭吧,我累了。
如果不是自己有神力可以窥视一切,她怀疑并且有证据江淮是个假的吧。
堂堂21世纪,医学圣手连个肚子里长了肌瘤的病都不能治?
“先同我一道回王府吧,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有十足的把握医治好他,若不行,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众人:大可不必。
他们也不想王爷的铁骑踏平屋子。
“去江府,让江淮滚来见我。”牧慈随手一扔,一块金子直接出现在一名男子手里。
“好、好嘞,小的马上去,哈哈,是金子,金子,我有金子了。”
身后传来吵闹的声音,女子抱着欢儿跟在牧慈身后,此刻,整个人还有些飘,不真实。
脑海里,全是她刚刚所说的十足把握。
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京城上下,上到皇帝下到黎明百姓,全都知晓牧慈要划破小孩的肚子治病。
江淮和三位阁主同时出现在王府的门口。
四人难得今日和谐的没有吵嘴,直接快速的进了府邸。
牧慈回府后,就让人给那女子安排了一间屋子,随后写了几副药,让下人准备。
四人火急火燎进来时,就看见她蹲在池子旁,手里捏着一条鱼。
“小祖宗!”江淮走近,在她一旁坐了下来,双眼希翼的看着她,“小祖宗,你真要给他开膛破肚?”
“我当时也觉得应该用这个办法,可是后面我仔细给他检查时发现,他的肌瘤长在了心脏的下方,甚至已经感染到了心脏,这里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消炎药,一时之间我也不敢用这个方法。”
牧慈抬头看了他一眼,嫌弃的走到了一旁,“药没有,你不会制作?”
“我记得,师门有教过。”牧慈想说你那个时代,可院子里有其他人,于是变改口成了师门。
院子里三人浑身一震,竖直耳朵,静静地努力的听着。
江淮也严肃起来,从一旁给她添了茶水,“说来也惭愧,师门的确教过,可这里能用的药材太少了,我一时半会也凑不够,他体内的肌瘤已经开始扩散,不出一个月必死无疑,我不敢保证一个月内能凑齐所有药材,所以也不敢给她希望。”
“女子为母则刚,孩子就是她的一切,有过希望再绝望,太残忍了,与其如此,不如不要给这个希望。”
牧慈喝了一口茶水。
默默地听完他的话,把茶杯放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人吓了一大跳,慌张的看着她。
“幸好你不是我儿子!”牧慈说完,并直接去欢儿的院子。
四人相视一眼,江淮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最为年长的李阁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往四周瞟了一眼,凑近他,低声问,“江太医,你和牧神医同出师门,她是你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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