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手腕轻震,甩去剑上的血,将剑收回随身空间。</p>
少年将脸贴着她,白清稍稍侧头,轻啄了一下少年的唇角。</p>
“不开心?”</p>
盖尔抿了抿唇,轻拧着眉梢,语气带着些厌弃。</p>
“我本以为在布兰妮来之前,父亲一直只喜欢母亲。”</p>
可实际上,在盖尔出生前,北国国王便被布兰妮勾引,并让布兰妮生下了莱恩·克劳利。</p>
盖尔刚才听了布兰妮说的那些事,心里有些不舒服。</p>
在布兰妮的描述中,他的父亲是个极其容易受到引诱的国王。</p>
不仅如此,他的父亲很可能一直都知道布兰妮做的事。</p>
布兰妮将他和哥哥们变成白天鹅,将艾丽莎送出王宫。</p>
可他的父亲没有阻止,甚至任由自己沉沦,到最后缠绵病榻。</p>
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也不爱他们。</p>
盖尔收紧了双臂,唇角微微下压,在白清颈侧蹭了蹭,低低地开口。</p>
“阿清——”</p>
“我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我永远只喜欢你。”</p>
说着,少年欲言又止。</p>
盖尔凑近红唇,在白清的唇角一下一下蹭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p>
“阿清——”</p>
“你陪我去看看他吧。”</p>
“看完,我们就离开。”</p>
白清抬手揉了揉少年蓬松柔软的发丝,低声应了。</p>
“好。”</p>
二人离开了宫殿。</p>
宫殿的地上,穿着轻薄睡裙的公主死不瞑目,身下淌着一滩血。</p>
在白清和盖尔走后,那滩血渐渐汇聚成一个血球。</p>
最后,血球变成了有着红黑色外皮的魔法书。</p>
一只黑色蝙蝠扑棱着翅膀飞进宫殿,落在魔法书上。</p>
无一个活人的宫殿里幽幽响起巫婆苍老粗砺的声音。</p>
“我可爱的小蝙蝠,就是这本魔法书。快将它带给我。”</p>
话音刚落,黑色蝙蝠抓起魔法书,离开了宫殿。</p>
此时,北国国王的宫殿——</p>
殿外看守的士兵懒懒散散,很简单便被白清和盖尔制造出的动静引开。</p>
安静的殿内,国王躺在松软的被子里,床边摆放着两个盛放着冰块的金盆。</p>
五十岁的国王已经头发花白、两鬓稀疏,腆着肚子躺在那,呼吸缓而沉。</p>
他睁着一双浑浊的浅棕色眸子,看着走到床边的二人,神色未变,只声音微弱地问了一句。</p>
“布兰妮怎么没来?”</p>
闻言,盖尔眸光晦暗不明。</p>
他缓缓在床边蹲下,黑黝黝的眸子仔细打量着国王的眉眼。</p>
国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要皱眉,却因太过虚弱,又松开微皱了一点的眉头。</p>
见此,盖尔低垂下漆黑纤长的眼睫,遮掩了眸底浮动的情绪。</p>
他低哑着嗓子,唇瓣间艰难地吐露一句。</p>
“父亲,我是盖尔·克劳利。”</p>
国王微愣,视线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p>
好半会儿后,他喘着气,将头偏了过去。</p>
他用后脑勺对着仍有些期待的少年,语气平淡。</p>
“没死就好。”</p>
“没死,就离开。”</p>
盖尔垂着眸子,心口堵闷。</p>
他沉默片刻,抬眸看着国王,绯红的唇瓣吐露一句。</p>
“布兰妮杀了母亲,我杀了布兰妮。”</p>
说完,盖尔不再看明显身子一颤的国王,起身拉过白清离开。</p>
二人一路离开了王宫,离开了国都。</p>
傍晚——</p>
莱恩王子还沉浸在妻子死去的悲痛中,国王病逝。</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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