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说清楚目的，我就揪你到太子妃面前好好盘问。”
颜常容的脸上此时已无了一丝一毫的笑意。
“不、不！我说，我都说！我是怕颜小……不，颜夫人会在背后说太子妃的坏话，所以……所以才躲起来听了。”
清芸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颜常容和太子大发雷霆。
刚才在殿内太子对颜常容那般爱恋，她定然是逃脱不了的了。
“给颜夫人磕二十个响头以示歉意。”
慕南风看着清芸，音色僵冷道。
“你这是做甚？干嘛迁怒于无辜丫鬟？”
颜常容瞪着慕南风。
这厮分明就是因着自己心里的不满而迁怒到了宫含昭的丫鬟头上，还美其名曰是替她出气。
“不然你替她磕？”
慕南风看着颜常容，他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冠玉般面容上覆了寒霜。
“你，你这人……！”
颜常容当然还没有大义凛然到那种地步。
清芸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倒是疑惑极了。
什么迁怒，什么无辜……
她犯了错难道不该受罚么？
“清芸这就向颜夫人磕头道歉。”
话音刚落，清芸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响头磕了下去，重重地砸着冰凉的地面。
颜常容瞧着清芸破皮流血了的额头，她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慕南风的意图。
在这偌大的东宫中，宫含昭在意的也就清芸一个。
瞧着清芸带伤回去，以着宫含昭的性子，势必要去向慕南风讨个说法。
但……她也有可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毕竟是清芸犯事在先。
地面上印上了淡淡的殷红的血迹，颜常容动了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书房。
得知慕南风在书房后，宫含昭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一股油墨的沁香窜进了宫含昭的鼻子里。
书桌上宣纸铺开，慕南风手握毛笔，在纸上快速的挥着。
宫含昭见状冷哼了一声。
“早听说太子文采斐然，可以双手同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慕南风将毛笔搁在了一旁，抬头看着宫含昭清冷的面色。
“太子妃原来早就听说过，那今日怎么就有兴致来亲眼见见呢？”
宫含昭大步走到了书桌旁，一手扯过了书桌上的宣纸，看也不看便几下就将它撕成了碎片。
“撕了也好，本来也写废了。’
宫含昭瞪大眼睛怒视着慕南风。
“你别给我装模作样！我且问你，凭什么罚清芸？”
慕南风一早料到宫含昭会这么开口问。
他不急不缓地在书桌上重新铺好了一张宣纸，音色淡然道：“我是主，她是仆，仆犯了错，主子当然要惩罚她。”
“她是我的仆！”
宫含昭咬牙切齿道。
她看着清芸的额头破了一大片，先替她诊了是否有大碍后又硬声追问出了缘由。
那长廊地面甚是坚硬，二十个响头磕的人头晕目眩，鲜血直流。
“别忘了，如今你也是我的人。”
慕南风看着宫含昭愤怒的神色，他温声开口道。
“你！你简直不讲道理！”
宫含昭攥紧了袖下的拳头。
这门亲事她本就万般抗拒，自知给不了慕南风什么，所以也不掺和他娶妾一事。
可清芸，却受了那样的伤！
叫她如何再坐的住！
“不讲道理的，从来都是你。”
慕南风凝着宫含昭美艳的面孔，此时此刻，那双眸子里含着的尽是杀意。
“那日你跃上了我的马车，是我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该记得我，也该……中意我才是。”
慕南风的喉结滚动。
那日宫含昭双手沾满鲜血，他本该立刻叫停轰她下去，却莫名顺着她的威胁，让李叔快些驾车。
“那时的事，我全都忘了，不过以后，我会记得你这副丑陋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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