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其实你不给清芸也无妨。”
颜常容的唇边笑意散了几分。
“你怎么会知道?”
佟琳琅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看着颜常容。
那信封里的信是太后亲笔所书,为的就是怕宫含昭会一时想不开。
“因为太子对宫含昭并非毫无情意。”颜常容答非所问道。
而只要男人想得到的东西,收入囊中是迟早的事。
疏林院。
宫含昭睁开朦胧双眼,看见了正在床畔穿衣的慕南风。
他尚未束发,背对着宫含昭,身长玉立,后脊背宽大厚实,却遍布着红色的抓痕,——那是她昨夜的杰作。
转过身,他便恰好对上了宫含昭澄澈的眸子。慕南风手中的动作微微僵了僵。
“你醒了?”
宫含昭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了枕间,她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答。
仰躺着看床帐上方,脑海里划过一幕幕昨夜的荒唐,宫含昭只觉得心烦意乱。
又被强迫性开后宫了,真是令人烦躁啊……明明这劳什子太子不在任务范围之内,怎么还是把自己搭上去了呢?
慕南风穿好了衣服,犹豫再三后还是问道:“你……还疼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慕南风滚了滚喉结,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毕竟昨晚……他并没有克制,情难自禁也确实难以克制。
宫含昭闻言,攥紧了手下的床单,继而摇了摇头。
“不必。”
昨晚那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体也并不酸疼,反而还很舒爽。
慕南风早已给自己抹了药,想必也是那药物的效用。
“……没事就好。”
慕南风尴尬地咳了两声。
眼下到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了。
慕南风心中清楚,宫含昭昨晚会那般主动投怀送抱,是中了药的缘故。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被宫含昭厌恶的准备了,可现在看来……
慕南风咬了咬牙。
“你有——”
“你先——”
宫含昭和慕南风同时开口,又同时噤了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又同时说道。
“你先躺一会儿,容我……容我穿好衣服后,替你描眉。”
慕南风此言一出,宫含昭下意识的愣了好几秒。
“描眉?”面前的这个太子,竟然还主动提出替她描眉?
“怎么?难道不是这么个规矩么?”
丈夫给妻子描眉,难道寻常人家不是这样的吗?
“呃……”宫含昭哑然数息。
难道不是女子给夫郎更衣束发吗?明明原主师父就是这般教导原主的。
应当不会是原主记错了的,记忆摆在那里,且那样繁复的棋谱原主都能记得住。
慕南风以为宫含昭的那双手可刚可柔。可提剑杀人,也可抚琴生乐,但估计不会纡尊降贵为人更衣。
“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宫含昭看着慕南风,她“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双眸浅浅的弯了弯。
“是这个规矩,只是我没有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也会纡尊降贵替人描眉。”
她这一笑,慕南风看呆了好久。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撇开了视线。
“那你先更衣。”
见慕南风转过了身,宫含昭这才坦然的掀开了薄被。
昨晚虽说是情难自禁,可宫含昭心中明白,慕南风已是极力克制没伤了她,他稍有餍足之时,她只觉得浑身疲软。
可奈何原主肌肤白嫩胜雪,到底是留下了那些痕迹。
宫含昭不再耽搁,速速穿好了衣服。
她走到了梳妆镜前,却看见慕南风正凝着桌上的铜镜看的出神。
而那铜镜照着的,正是她的床榻。
那她刚才……刚才掀被穿衣……岂不是……
宫含昭面上一热,她纤手遮住了铜镜,怒瞪着慕南风。
“你看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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