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的确要走。</p>
她要去冥界将手腕上这粉玉芙蓉纳魂灵镯交还给蒋王大人。</p>
窗外车景瞬闪而过,徐徐的微风吹拂进,撩拨着纪由乃耳鬓额角的长丝。</p>
就在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之际。</p>
忽然间,一个幽远缥缈的冷酷寒音,传入了纪由乃的耳中。</p>
微微一怔,纪由乃听出,这是范无救的声音。</p>
蓦地来回张望,却无影可寻。</p>
低眸,见宫司屿像是没听见一样,闭着眼,在小憩。</p>
纪由乃狐疑。</p>
“别猜,我以隔空传音于你,只有你能听见。”</p>
纪由乃根本不用想都知道范无救会和她说什么。</p>
“自己想办法离开,明早,我和谢必安在人民公园等你。”</p>
-</p>
宫司屿强硬至极的将纪由乃带回了他们一起的“家”。</p>
不顾发着烧,不顾手上伤,面色阴沉,似要发泄积压已久的不满一般,一入公寓玄关,无视下人管家,还有依旧候在家中的私人医生和护士,一把将还被手铐禁锢着的纪由乃扛肩上,大步流星,径直朝着他们的卧室而去。</p>
一进卧室。</p>
宫司屿蓦地将纪由乃放下。</p>
“砰”一声狠狠关上了房门。</p>
将纪由乃整个人抵在门后,欺身,垂首,极具占有欲的附上了她芳香四溢的唇。</p>
“唔”后背一僵,却没推开,支支吾吾的。</p>
“伤,你的伤我们先看医生好不好?”</p>
伴着点哄人的意味,纪由乃绵柔如水道。</p>
揉入骨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纪由乃揉进怀里。</p>
宫司屿拧眉闭目,埋在她弥漫异香的脖颈间,微哑艰涩,“不好。”深吸一口气,满足的叹息,“你就是药。”</p>
再见你,比什么都好。</p>
手铐清脆的砰响,伴随“撕拉”一声,旗袍上珍珠排扣掉落地板的颗粒声</p>
当意识到宫司屿想做什么的刹那。</p>
纪由乃放弃抵抗,从困惑、迷离,到失神</p>
两个人相依着,同时倒向了如云般凹陷舒适的大床。</p>
呼吸相融,纠缠着。</p>
宫司屿的力气很大,手臂结实。</p>
他的呼吸,滚烫至极。</p>
纪由乃就像一艘被巨浪翻打的小船,无法靠岸。</p>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宫司屿依旧无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饶恕纪由乃的不告而别,用力的,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她白皙光滑的香肩上。</p>
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可纪由乃却忍着,只是闷哼了声。</p>
“疼吗?”</p>
耳边,响起宫司屿低沉透冷的邪音。</p>
“你这点疼算什么?”撑起身子,宫司屿目光炽热,紧紧盯在纪由乃细汗密布的绝美小脸上,指指心口,“你走的时候,我这里,比你痛百倍,千倍!”</p>
眸底划过一抹阴戾。</p>
语气透狠,宫司屿无法克制的,单手扼住了纪由乃天鹅般漂亮的脖子。</p>
可是,他不忍心,不忍心下重手。</p>
心跳如擂鼓,纪由乃脸颊绯红,凝着宫司屿因为她离开而痛苦万分,明明生气至极,却举手投足依旧待她如珍宝。</p>
一瞬,不顾脖子还被掐着,她伸出细长如白玉的手臂,紧紧的抱住。</p>
“对不起”</p>
就像一对终不能在一起,却相爱至深的情侣。</p>
宫司屿发狂似的回搂住纪由乃。</p>
“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p>
轻飘飘的,嘴唇若即若离。</p>
“有。”</p>
“那为什么要走!”</p>
宫司屿固执,一定要追问。</p>
因为迫不得已,因为我想活下去。</p>
纪由乃到口的话,却没说下去。</p>
只是黯然敛眸,不看宫司屿,轻轻的,小声道:“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我们没有未来,我们不会在一起。”顿了顿,纪由乃很聪明的把话绕开了,“他的话得到了验证,你有未婚妻,不是吗?既然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我留在你身边?”</p>
逼着纪由乃抬头与自己对视,宫司屿目光锐利森寒。</p>
“因为我认定的妻子,是你。”</p>
“欸?”纪由乃惊愣,心口震颤,不敢置信。</p>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我们不会在一起,诸葛贤对吧,趁我不在,他告诉你,我将来会有妻子,会有儿女,但那个人绝不是你。”</p>
“欸?你你怎么会知道?”</p>
宫司屿不屑冷笑,翻身躺在纪由乃身侧,强势将她搂入怀中。</p>
“他家族世代为宫家效忠,以他那尿性,猜都猜得到。”一顿,“就因为那几句荒唐话,你就离开我?纪由乃,你就这么不信我?不信人定胜天?”</p>
“”</p>
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啊。</p>
“纪由乃,打个赌怎么样?”</p>
“什么?”</p>
“赌我的妻子会是你,赌我爱你,赌我离不开你。”</p>
纪由乃埋在宫司屿怀中,弯弯浅笑,觉得他在开玩笑。</p>
“哦,都说甜言蜜语是毒药,如果你赌输了,怎么办?”</p>
如果你的妻子终究是别人,如果你因为时间而不再爱我,如果你还是离开我。</p>
你拿什么来赔?</p>
“那就把这条命给你。”</p>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p>
“因为我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命也可以给你。”</p>
扬起小脸,昏暗的光线下,纪由乃盼若星辰的美眸璀璨闪亮。</p>
“如果我输了呢?”</p>
宫司屿低眸,勾起一抹俊美邪笑,迷人心扉的嗓音好听到哭。</p>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把你藏在金屋子里,谁都不能见你,除了我。”</p>
-</p>
纪由乃冲完凉,慵懒的披了件淡紫色的真丝睡衣后,手腕又重新被宫司屿和他的手一起铐了起来。</p>
他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p>
整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如白纸。</p>
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哪怕医生护士都被纪由乃喊了进来,他都一定要纪由乃呆在他身边,一副看不见人就不吃药不挂水的病态偏执样。</p>
“要你抱我,我想靠你怀里。”</p>
当着卧室里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两个下人的面。</p>
宫司屿毫不害臊的虚弱的朝纪由乃勾勾手。</p>
哭笑不得,迷人的做了个撩发的动作,纪由乃倚靠床头,倾身半抱他拥着。</p>
“那你得乖乖听医生的话,看病吃药让他们处理伤口。”</p>
“你在,我肯定配合。”</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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