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秋天就过去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程大伯总算回来了。
带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程嘉轩回来了。
那位妙手回春的脑科专家竟然没有救醒这哥哥。
程晚晚站在这哥哥床前，身子冰冷，害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九别担心，哥哥没事，哥哥只是睡着了……小九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哥哥说，三哥哥可以听到小九的声音，小九有空就来跟哥哥聊天，哥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程昌庆一脸疲惫，依旧平静地说着。
程晚晚仍旧浑身冰冷地楞站着。
植物人，大多都有意识的。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她改变了他父亲的前世轨迹，他才不幸变成这样的？
程晚晚坐在这哥哥床前，颓废了两天。
两天后，忽然茅塞顿开……
相对而言，起码还有希望。
相对于前面那三个人，起码她还有机会。
只是植物人，说明老天爷在给她机会……
对这哥哥不是很了解，程晚晚找了找，最后在这哥哥小学三年级的作文本上，看到了这哥哥居然有当飞行员的梦想。
于是，她让李晴帮忙买了一堆有关飞行员的书籍，每天放学后就在这哥哥床前念给他听。
就这样，冬天很快也要结束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沈奶奶、程四叔、程三叔他们总算是回来了。
程三叔因为做了手术，头发全剃光了。
手术是在北都做的，据说非常成功。
程晚晚是知道的，还得观察五年。
度过这个五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看到小儿子因为要给自己赚医药费而受伤，这叔叔非常伤心难过。
坐在床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搓着他的手。
坚强的三婶婶，不到一年的时间，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看到小儿子昏迷不醒，无声地流着眼泪，几次都要晕过去。
沈奶奶只能站在一旁，扶着她，无声地安慰着她。
“哥哥呢？奶，四哥哥没有跟奶回来吗？”
奶奶回来了大半天，程晚晚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这个哥哥。
程嘉杰离家时，只是耳朵受伤，按照程四叔观察，做个耳膜修复术就可以了。
这个哥哥一直没有回来，程晚晚还以为他是跟着奶奶他们一起去了北都……
如今想想，又觉得不应该，程三叔他们千里迢迢北上求医，带这么一个小孩多不方便。
何况这哥哥还要上学。
可是现在这哥哥却没有跟回来。
“哥哥在外婆家，小九不用担心。”沈玲玉伸手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淡淡地回了一句。
赵一晏？
程晚晚小眉头不觉微微皱了起来。
上次她跑江城都没有碰到这位外婆，按照赵表舅的说法，这外婆和赵家人一样，同样非常不待见他们。
这哥哥怎么就跑去这外婆家了？
“奶，哥哥还回来吗？”
沈玲玉只是默默地叹了声。
然而，也不需要这奶奶的回答。
大年三十前一天，赵一晏就追来了。
带着一定要回家过年的程嘉杰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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