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能够感应到你的这种想法,像或明或暗的火苗一样的虚弱想法——”
白子安说着,微微一笑,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勾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想法像火苗一样虚,就像这根手指,不断勾引着能够和它匹配的念头。然后,我回应了你的念头。”
白子安说着,拉起夏目鱼的手,把她的食指弯曲,然后把自己的食指和她的食指勾在一起。
夏目鱼目瞪口呆。
但是她感觉自己今天的反应速度还是比往常慢了许多,好像在现实中,又好像不再现实中。
“胡说八道。”半天之后,夏目鱼终于回应了白子安的话,并且愤怒地把自己的食指从白子安的食指上抽离。
白子安微微一笑:“你不信?你现在是在梦里,你在梦里见到了我,梦是不会骗你的。”
夏目鱼皱眉——怎么可能是在梦里?她明明如此清醒!
但是白子安和她说的话却很奇怪,如果是在清醒状态下,白子安是不会和她说这种话的。
夏目鱼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在胳膊上咬了一口,然后她睁大了眼睛——
糟糕,竟然没有反应。
莫非真是在梦里?
夏目鱼又用力地咬了好几下,她感觉自己都快把胳膊上的肉咬掉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痛感。
她真的是在梦里!
“哈哈哈,我早告诉你这是你的梦了,你还不相信!”白子安被夏目鱼的举动逗乐,哈哈大笑起来。
“这真的是我的梦……”夏目鱼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的胳膊,喃喃自语,又看着白子安,“可是你为什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白子安无辜地耸耸肩:“夏目鱼,怎么和你说话这么费劲呢?刚才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不是我出现在了你的梦里,而是你邀请我出现在了你的梦里。你能听懂么……”
白子安话音刚落,忽然地面震动了一下。
夏目鱼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夏目鱼看着白子安,只见白子安的脸色不知何时竟然变得煞白,恐惧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他的脸上。
夏目鱼不解地盯着白子安的脸:“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白子安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抓起夏目鱼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一起跑!”
夏目鱼正困惑间,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对面那堵古铜色的墙壁,只见墙壁上那些画中奇奇怪怪的生灵都开始扭动起来了,他们面目狰狞,伸展四肢,张大嘴巴做咆哮状,似乎正在极力从墙壁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而刚才地面的抖动,正是因为那些墙壁上的生灵在张牙舞爪地挣扎所造成的。
“他们要出来了,快跑!”白子安见夏目鱼站着不动,着急地催促道。
夏目鱼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撒开腿便跟着白子安一起向外跑。他们刚跑到门口,只见地面又是一阵比刚才更加剧烈的抖动,紧接着那堵古铜色的墙壁如崩溃的铁牢一般轰然倒塌……
“啊!”
夏目鱼一声尖叫,一个激灵从床上做起来。
这尖叫声太过刺耳,以至于引来了欧阳沉渊。
欧阳沉渊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沉渊先前不知道巫师村庄和药师村庄这么防备至尊元灵。虽然夏目鱼的身份好几次都差点暴露,但最终有惊无险,不过欧阳沉渊决定还是要格外当心一些。
毕竟他能够从白子安和黑牧生的言语和态度中看出来,一旦他们发现夏目鱼是至尊元灵,夏目鱼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为了确保夏目鱼的安全,他要求住在了距离夏目鱼不远的房间,并且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每天晚上睡得很晚,夜晚也格外留心,只要夏目鱼一有什么动静,他就能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所以当欧阳沉渊听到夏目鱼的尖叫声时,他便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他绝不能让唯一的至尊元灵出事,因为——
他在下一盘大棋。
一盘只有培养一个至尊元灵才能下的大棋。
欧阳沉渊以前从来没有萌生过这样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单单凭借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当欧阳沉渊发现自己身边这个距离他最近的生灵竟然是一个千年难遇的至尊元灵时,一个只要成长起来就可以无所不能的至尊元灵时,那种以前在欧阳沉渊心中沉睡了多年的想法,就像一条冬眠了多年的蛇,渐渐地从阴暗潮湿的地洞里探出头来。
夏目鱼双手撑着太阳穴,从噩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环视四周,一切都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墙壁好好的,墙壁上的画好好的,地面也好好的。
那些张牙舞爪的古怪生灵依旧安安静静地呆在古铜色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变化。
白子安也压根儿没在她的房间里,唯一出现的,只有着急的欧阳沉渊——
夏目鱼现在断定,一切都是假的,她仅仅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一个非常真实的噩梦。
“没什么,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夏目鱼对门口的欧阳沉渊挤出一丝微笑。
“没什么就好。”欧阳沉渊松了口气,刚刚他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甚至想好了要和巫师家族决一死战的念头。
好在一切只是个噩梦。
“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发了,你最好快一点。白子安说我们最好赶在他爸爸回来之前出发,不然他爸爸一定会禁止他离开村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欧阳沉渊说道。
夏目鱼皱眉问道:“白子安的爸爸?”
她在巫师村庄这几天,从来没有见到过白子安的爸爸,也从来没有听白子安提起过他爸爸。
欧阳沉渊说道:“白子安的爸爸去拜祭他们家族已故的先人了,今天回来。白子安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从不提起他。”
夏目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难怪从未听白子安提起过。
不过她好奇的是,白子安究竟和他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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