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重重地放下茶点,赌气地说到:“要事当前,能不能有点样子,小姐,今后该如何行事,你可有打算?”
一句话问得韩墨儿哑口无言,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回答:“正在想,正在想呢。”
“对啊,小姐,你真要和那个什么公主比试啊?你干嘛要应下来啊,王爷对你这么不好,你就让那个公主把他带走呗,去祸害别人,干嘛还要把他留下来啊?”翠柳不解地问道。
“啊,是啊,干嘛要把他留下啊,”
韩墨儿有点尴尬,她不好意思向两个小姑娘道出实情,说她自己舍不得尉迟轩。
而且尉迟轩又如此薄情,自己再说不想与他分开,实在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也不是要留下他。”韩墨儿只好敷衍着说到。
“什么意思?小姐,你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让那个公主领走王爷了,应下比试,就是要再羞辱一下王爷?”翠柳兴冲冲的说到。
“啊?我是这样想的吗?”韩墨儿不明白翠柳在想什么。
翠柳眯起眼睛,一副阴谋家的模样:“小姐,你是不是想每一次比试咱们什么都不做,那个公主一顿卖力比划之后,然后你上去就认输,就好像和所有的人说,争抢什么,我都烦死礼王了,快点把他带走!小姐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用这种方法羞辱王爷,啧啧,真是个好办法,礼王气性那么大,不得被你气吐血啊。”
韩墨儿听完之后,更加不知所措,
只能讷讷地说:“啊,是,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翠柳兴奋极了,眼睛闪着光问道:“小姐,我猜对了?哈哈,你看我这脑子是不是灵光多了?跟小姐在一起后,我越发觉得我长进了,我也会琢磨人心了,是不是挺厉害的?”
“嗯,厉害厉害。”韩墨儿敷衍,“不过想要羞辱尉迟轩,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比如…比如我们把他留下来,然后慢慢羞辱不是也挺好吗,啊,再说了,他走了也得带走那个护卫,那个护卫就不能给你当牛做马了,我们还不如留下他们,慢慢收拾,岂不更好是不是?”
翠柳沉吟了很久,才点点头,说了句“也行。”
韩墨儿长舒了一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说:“那我们就要研究一下要如何赢得比试了。”
“咱们…咱们会不会输啊,要是输了多没面子啊。”翠柳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知道韩墨儿诗词歌赋、歌舞骑射都不擅长,除了饮酒能搏上一搏,好像真的没什么胜算。
“唉,”韩墨儿也有些犯愁,虽说不是贸然应下此事,但也不是稳操胜券,还需要万全的准备和一点运气。
“所以我们就一关一关过,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翠枝终于说话了,将此次谈话引向正途。
三日后,轩辕大道再次水泄不通,
不光都城百姓,便连达官贵人也派人在比试台前占了位置。
比试定在了申时,众人从早晨便等在此处,
数九寒天,搓手跺脚,依然兴致盎然。
韩墨儿这三天谢了客,
齐子睿、韩志清急的嘴上直起燎泡也没能与她见上一面。
韩志清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安,面色苍白、眼窝青紫,
每日都要到沈丹珍处喝些心灵鸡汤,才不至于乱了阵脚。
自家的姑娘几斤几两他心中有数,因而后半夜他便让小厮去比试台前占了位置,
想着等韩墨儿输了也好近身说几句安慰的话。
待要出发之时,大小孟氏和韩嫣儿执意同行,
明着说要去给自家人助阵,实则是要去看韩墨儿笑话。
这几日孟淑娟和韩嫣儿如同过年一般喜庆,
早上睁眼第一句话,晚上睡前最后一句话皆是韩墨儿,
关起门来极尽嘲讽,不齿鄙夷之态尽显。
孟老夫人默默不言,听着二人言辞太过也会有所提示,
常常故作愁苦的“唉”上一声,
只是声音中存在拐着弯儿的喜色,
扬着眉含着笑,表情实在怪异。
齐子睿的马车一直停在王府之外,
见韩墨儿的马车出府便一路跟在后面,直到行至宫门才慢慢减了速。
齐子睿跳下车子,看着前面驶进宫城的马车面露忧色。
翠枝、翠柳被限制只许跟在韩墨儿身边,
因而并未向齐子睿传递一言半语,
只能远远递上个微笑,以安齐子睿这颗沉重的舅心。
已近申时,巨大的演绎台被人海团团围住。
周围的树上也爬满了半大的孩童,
大家嘻嘻哈哈、推推搡搡,场面十分嘈杂热闹。
当!
巨锣之响震天,众人噤声、四野归静。
多位乐师一贯而出,在早已架置好的乐器前落座。
此时便听到一位公公唱诵:“有请毕丹国君和公主献艺。”
霎时,仙乐而起。琴、笛、筝、萧、钟,调弦弄管、错落悠扬。
轻拢慢拈中一个红衣女子碎步而上,
身上袅袅轻纱随身姿舞动,舞至台中央,女子略略站定,
人们才看清此女眉眼艳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众人中便有了叫好声。
女子挑唇一笑,在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中做了个难度极大的回旋,
广袖长沙飘渺若仙,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清铃悦耳带有异族风情。
女子时而轻步曼舞,时而疾飞高翔,妙态绝伦令人惊叹。
忽而,曲声渐急,女子也一改轻柔之态,
连续做了十几个单足回旋,水袖飘飞如同红云漫天,
最后,舞姿与乐声齐停,
一舞而毕,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城门前较远的一处屋脊上也响起了几声零碎且无诚意的掌声。
“尉迟,你不是不来吗?怎么自己又偷偷跑来了,我看你是没救了。”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风展行,他身边不但有瓜子花生大碗茶,
还有一个带着面具、一身冰寒的尉迟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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