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漠瞳眸皱然一缩,果然是个让人不敢小觑的存在,以为她已经往其他地方逃了,却原来是在原地等待,竟还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敌人,该是一个极有力的助手。
在北国历史上,有过不少荒唐事,他是不是也要疯狂一回,将人招为己用呢?
不!不!不!
念头一起,北野漠立刻打消了,这个男人可控不可控另说,便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足以让他死无数次了。
不稳定的因素,彻底除之方为上策。
安陵沁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人在追她,从空气中飘来的一些熟悉味道,她可以肯定那人是北野漠。
果然,这男人能当上北国之皇,着实有些本事。
安陵沁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人越来越近。
她得再让这人吃些苦头,知难而退才行。
再这么跑下去,她没被人给杀死,也得累死。
她原想回百宝楼,但这人跟着,她没法回去。
又往前行进一段时间,安陵沁陡然停了下来,转身对上北野漠。
哪曾料到,人近在眼前,一转身,撞进人怀中,倒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了。
那人的呼吸在耳畔洒下,炙热一片,安陵沁只觉得一股酥麻自耳尖直蹿向全身每一处。
擦!什么时候靠这么近了?
“投怀送抱?还是想故伎重施?”
之前,这人都是先近了他的身,趁他不备时给他来个致命一击,然后,逃之夭夭。
后背疼痛骤然加剧,安陵沁感觉到北野漠狠狠压着她后背的手上传来的力量,察觉到空气中蔓延开的杀气。
宫中那三十大板还历历在目,身上的疼痛全拜这男人所赐,现在,又想杀她?
安陵沁单手环上北野漠的后背,仿若调情一样,慢慢地爬上去,轻轻地一点一点,当察觉到北野漠的身体明显僵硬时,藏于袖中的银针立刻滑出,干脆利落地扎向北野漠的身体。
手,突然被握住,北野漠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带着绝地肃杀之气:“还想来这招?”
幸而他一直留意着,不然,又得阴沟里翻船了。
这人的不仅阴险,爱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还特别喜欢往暗处使。
安陵沁突然笑了起来:“当然不只了。”
北野漠心下突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安陵沁的身体往他狠狠地挤进,不待他反应,一股剧烈的疼痛便自下体传来,剜心挖骨。
真特么的阴险,居然对那最脆弱之地下手,北野漠冷汗涔涔,杀气四溅。
最可恨的是,在此前,他居然没有意识到对方会攻他那里。
最初的剧痛使得他制住安陵沁的手本能地松了一点力道,而安陵沁也特别准地抓住了那么一点空隙之机,挣脱开北野漠的禁锢,以最快的速度转换了地上的几粒石子,构成一个粗浅的困阵,然后,带着安陵睿狂奔。
疼痛稍缓,北野漠便再一次杀气腾腾地追上去,却很快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北野漠一脸阴沉地瞪着前方,心里涌起一股毁灭天地的煞气。
很好!
再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追了几步后,北野漠便发现了不对。
一垂首,便看到了那动过的石子,心下顿时明了。
同时,他对那离开的人,又有了更深的执念。
这个人,他非杀不可,哪怕上天入地,也要将其揪出来。
安陵沁带着安陵睿直接出城去了。
她倒是想将人带去百宝楼,但北野漠的追踪,让她改变了主意。
出了城,一直行了挺长一段路,钻进茂密的树林之中,确定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找过来,方才出手将安陵睿给弄醒了。
转醒那一刻,安陵睿抬手便向安陵沁袭了过去。
安陵沁眼疾手快地封住对方的穴,让其动不得,却能说话。
安陵睿冷冷地瞪着安陵沁,不说话,但眼神就像冰刀子一样,直戳人心。
安陵沁心里甚是难受,但她很快稳住了情绪。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记得还有什么家人吗?记得为何会去丞相府当死士吗?”
她一连三问,每一个问题出来,语气就慢一些。仔细一听,便能发现她的忐忑不安,甚至害怕。
“你是何人?问这个做什么?”安陵睿一脸警惕地瞪着安陵沁。
这人是有病吗?将他带离这么远的地方,就只是询问这么一些无用的话?
安陵沁道:“你叫安陵睿,安陵候的嫡长子,你的一个同母的妹妹安陵沁,现是一个刚被君上打了三十大板丢入冷宫的废后,生命垂危。”
边说,她边留意着安陵睿的反应,最后四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不知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还是所受的训练太好。安陵睿完全是不动声色,全然一个局外人。
安陵沁哪能放弃?她继续说:“你的妹妹自小丧母,没有人疼,受尽了欺凌。”
她尽可能地将自己的遭遇说得惨一些,又不时说一些儿时有安陵睿参与的事情。
可惜的很,她说了很多,能想到的,能说的,全部都说了,愣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安陵睿面无表情地听着,十几年的训练,早练就了无悲无喜的境界。
“你说一句话会死吗?”安陵沁气恼得不行,破口大骂。
安陵睿说:“不会。”
得!让其说话,就得了这么两个字,真特么的……气死人。
“你记不记得我说那些?”
“不记得。”安陵睿平静地说。
这便该结束了,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看到安陵沁暗淡下去的眸,他竟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是安陵沁,我的妹妹?”
“你妹妹在冷宫呆着呢。”安陵沁道:“你现在是要承认了?”
“我所有的记忆都是来自于组织,故而,你要问我什么,我不知道。”安陵睿如是道。
据说,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之后便不记得一切了。
他并不太相信安陵沁的话,他与安陵候也不只见过一次,如果他真的是安陵候府嫡长子,为何会沦落到丞相府做死士?见面之时,安陵候为何从来未曾提及,亦从未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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