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和成文景带着松间急匆匆的回到了三皇子府,一直在府门口等着的杨军医被满身是血的松间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松间咧着嘴嘿嘿一笑,“师傅。”
成文景将松间交给了门外的侍卫,林半夏没有给杨军医解释,看着扶着松间的侍卫说道:“把他带到药房去。”
杨军医着急的不行,“这……。”
林半夏摇了摇头,直接跟着侍卫走去,“杨军医,一会儿再说,先跟我去药房。”
三人到药房后,林半夏先让皇子府的大夫去熬制麻沸散,并将成文景交给了杨军医,毕竟成文景的伤不是太严重,杨军医一直待在军营里,对这种伤的处理很是熟悉,自己则是专心的处理起了松间的伤口。
当林半夏准备替松间剪开衣服的时候,躺在小床上的松间忍着痛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林姑娘,还是让师傅来。”
林半夏瞪了松间一眼,“在大夫眼里只有患者,没有男女之别,若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也没必要学手术了。”
在一旁替成文景处理伤势的杨大夫看着松间点头说道:“若你遇见女子受伤,难道就不救了吗?”
松间纠结了许久,最后有些惭愧的松开了手,“师傅说的极是,麻烦林姑娘了。”
林半夏看到这般模样的松间,突然就笑了出来,转头看着露出个膀子的成文景,“记得在获南镇时你也是这般害羞。”
成文景的思绪飘到了第一次与林半夏相遇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分,若当时他能抓住她,是不是她就属于他了,“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林半夏也有些感叹,笑了笑便转过头,拿着剪刀替松间剪开衣服,剪开衣服后林半夏被那满身的伤震惊了。
松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好皮肤,里衣都已经嵌入到了伤口里,撕下衣服时,血直接往外流,虽然才短短一天,但有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
林半夏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衣服,又闻了闻,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用水泼你了?”
松间的脸色更加的白了,“嗯,还是盐水。”
林半夏用力将剪烂的衣服直接扔在地上,盐水本是可以消毒的,但这给松间用的盐水必定的污水,所以才会如此快引起炎症,“太过分了。”
林半夏打开杨军医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镊子,将松间伤口里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撕下来,“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松间眼里尽是笑容,“没事。”
林半夏为了分散松间的注意力,便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同松间聊起了天,“二皇子抓你去干吗?”
松间侧过头看着在替成文景包扎伤口的杨军医,“二皇子问我来三皇子府做什么,师傅交代我不要将你们的身份说出去,我边说我东西落在三皇子府了,可是二皇子不信,就把我关了起来。”
听到这个回答,杨军医手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有些泪眼婆娑的看着松间,“你怎么这般傻,就为了这个,白白忍受一顿毒打。”
松间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师傅,没事,就是有点疼罢了。”
杨军医唉叹了一声,继续给成文景包扎着伤口,“若不是县主和文景皇子去得及时,你怕是会被活活打死。”
松间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半夏,“县主?林姑娘你是县主?”
林半夏笑着点了点头,“嗯,不过我只是个平民县主,没什么特别的。”
松间刚放松的身子,突然就紧绷了起来,“县、县主,您、您还是别……。”
林半夏看着因身子紧绷渗出的血,埋怨的瞪了松间一眼,“别、别什么?你再这样下去,不是被打死的,而是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松间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紧张,林半夏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镊子,“好,好,我不救你了,让你师傅来。”
松间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不敢看林半夏,就等着杨军医帮成文景处理好伤口。
杨军医笑了笑后,快速的替成文景包扎后,随即就替松间清理着伤口上粘住的里衣。
没多久,麻沸散熬好,杨军医喂松间喝下后,松间便昏睡了过去。
林半夏开始严肃起来,将自己的双手用烈酒消毒后,开始慢慢的用酒精将每一个伤口清理干净。
替林半夏打下手的杨军医看着前胸后背满是伤痕的松间,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这松间真是个傻孩子,不过一个身份罢了,说了便是,何必遭这份罪。”
林半夏直起身子,将脏了的棉纱布放在一侧装废料的瓦罐里笑道,“若他轻易的说出来,你怕是会对他失望。”
杨军医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惭愧的笑了笑,“县主说的极是,看来这次我是收了个好徒弟。”
“好在这些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把那些比较大的伤口缝合一下便可以了,”林半夏用镊子夹起一块剪好的纱布,放在酒精里泡了泡说道。
杨军医点了点头,按照林半夏的要求,替松间处理着伤口。
过了一个时辰,松间才缓缓醒来,侧过头便看见林半夏、成文景、杨军医三人坐在床前不远处看着他,便有些疑惑,“怎么了?”
杨军医激动的站起来,走到床前像个慈父一样问道:“可有什么不适?”
松间摇了摇头,“除了身上有些疼,没有什么不适。”
听到松间如此说,杨军医便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松间微微低头,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衣服,便更加疑惑,“为何我感觉只是一眨眼,这衣服便穿上了?”
杨军医哈哈一笑,“不只是衣服穿上了,连伤口也替你处理好了。”
松间眼睛睁的巨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为何我没有丝毫感觉?”
林半夏站起来,笑着走到松间床前,“那是因为你喝了麻沸散,失去了知觉,所以觉得睡去和醒来是一眨眼而已,其实你已经睡了一个时辰。”
松间的脸色渐渐由不信变成了震惊,“这世上果真有这种药,当日听县主说时,我还不信,如今我真觉得是自己孤陋寡闻。”
林半夏见松间没什么事了,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那你便好好休息,杨军医,这就麻烦你照顾了。”
杨军医微微点头,“这是我这个做师傅应该的,县主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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