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感觉赵老二这傻笔玩意,突然跟平时有点不同了呢?
李亮莫名的心生疑惑。
“地面还有四张牌,别说我欺负你们,赶紧抽,剩下的那张是我的。”赵忠开始搬开赌在门口的桌椅,赌局已经开始了,他根本不担心这些瘪三会反悔。
输不起敢反悔,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瘪三体会到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李亮给另外三人传递眼神,那三人迅速捉住苏喜儿母女。“他们不用抽了,我这一张牌足够赢你。赵忠,你逃跑我没意见,但你要是想带着你老婆一块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一家三口的祭日。”
“好,记住你说的话。”赵忠的眼神一振,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视李亮,然后在地上的四张牌当中随手抽了一张,手腕一转,看也不看的亮牌面给他们看。“我赢了。”
“这……”李亮惊愕到发愣,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不对,赵老二肯定出老千,不然他怎么可能看都不看就知道赢了。“踏马的赵老二,你竟敢出老千,兄弟们弄死他。”
“你真的敢反悔,很好。”赵忠没有逃,抓起一张椅子扑向李亮,起手就是往李亮的脑袋砸去。
李亮哼唧都没有便倒下,头破血流一地。
“你们呢?”
赵忠望向另外三人,以一敌三,他没把握。但论玩命,这些人加多一个零也没他狠。
另外三人猛摇晃着头,他们被吓到了,认识赵老二那么久,第一次见到赵老二下手如此狠,这哪里是平常打架,简直是要人命。
他们相信,如果跟李亮一样反悔,下场绝对会是一样。
为了几十块钱把命搭上,不值当。
赵忠放下长椅一屁股坐下,“既然不反悔,那么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别人问起李亮的脑袋怎么回事,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要不,就说喝醉了酒他自己摔破的?”半边脸都长着胎记的张明,一脸讨好的说道。
赵忠站了起来,朝女人跟女儿招手,示意走人。“好,就这样,该抬到哪里抬到哪里去,没得救那直接埋了。”
那几货嘴角抽搐,特么的发飙的赵老二实在太可怕了,说这话的那股子狠劲绝对是敢杀人的,看来以后别在招惹他为妙。
出了这屋子,赵忠酒也醒了不少,打量着周围的事物,两个字形容:落后。
他开始理顺一下,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八十年代末的赵忠。
按照这个年份,自己还没出生呢!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好歹也是一方大佬。
而这个赵忠,除了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塑性。
此刻,赵忠最想做的事那就是怎么离开这个身体,回到自己的身体。
连电线杆都见不到的破地方,鬼才想留在这里呢!
“爸爸,那里不是回家的路。”
小女孩的声音把赵忠从思考中唤醒。
家?
赵忠苦笑,哪怕他是一方大佬,可却从未有过意义上的家。
他是个孤儿,所以家人神马的,那绝壁是浮云。
一路静静的跟在那母女后面,赵忠很排斥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
至少,在没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之前,再不愿意也要接受这个赵忠的身体。
回到所谓的家里,赵忠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三间黄砖砌的瓦房,家具除了一张八仙桌跟几张椅子之外,就剩下那张貌似用门板搭成的床。
“赵……忠哥,你肚子饿吗?”苏喜儿刚才也被吓到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男人发起飙来会这么狠。
比较一下,往常打自己,真的算是轻的。
现在她说话的语气格外轻,生怕惹怒到男人,一不高兴也对自己下死手。
“我头还很疼,有没有醒酒药?”说完,赵忠意识到这年代哪有什么醒酒药。“算了,你忙你的,我躺会儿。”
“千万别跑,我说的。”刚躺下,赵忠嘟囔了句。
不管如何,老婆跑路,都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纵然这个赵忠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具体多少点了,赵忠不清楚,反正就是漆黑一片。
“什么鬼地方,居然连电都没有。”赵忠从床上下来,忍不住骂了句。
摸索中打开房门,月色很亮,到处一片寂静,不少萤火虫在空中闪烁着飞舞,偶尔听到远处三两声狗吠。
“苏……喜儿。”赵忠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果然,还是跑了啊!
一屁股坐在门口,双手托腮,望着月色沐浴的大地。
他在想,如果真的回不到自己身上,该如何。
接受命运,换个活法。
还是赌一把,自杀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里。
思索了许久,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盏微弱灯光。
待那灯光越来越近后,他站了起来,女人一手提着船灯一手提着簸箕,背着还有小女孩,样子很是疲惫。
而且,走路时,左脚是垫起脚尖的。
这傻女人竟然鞋都不穿光着脚丫,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着,赵忠要去女人背上抱小女孩下来。
苏喜儿下意识的躲闪,以为男人生气了,又要拿孩子出气。带着惶恐的口吻,“今晚多捞了半方沙子,所以……”
“多捞了半方沙子?”赵忠摸了下女人的衣服,衣服是湿的。
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他再傻也知道,女人这是下河捞沙子去了。
这个家如果不是这傻女人撑着,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赵忠啊赵忠,你就一人渣,特么的让劳资稀里糊涂的替你背上这些洗都难洗的黑锅。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道:“你先歇着,我烧点热水给你泡泡驱湿气,不然容易落下毛病。”
这男人要干吗?
“不用,早习惯了。”苏喜儿猛摇头,她认定男人又要管她要钱了,只是这次不同,懂得说些心疼人的话了。
待她替女儿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走到正在手忙脚乱烧水的男人面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一角两角的面钞。“就这么多,苗苗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打就打我。”
“我……”赵忠想解释什么,突然心酸鼻塞,双眼渐渐湿润起来。
他背过身子,不经意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果,被人知道他这位心狠手辣的一方风云人物,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疼落泪,那绝对会大跌眼界。
“你……想干吗,直说,哪怕你想卖了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别打苗苗。”苏喜儿憋不住,未知是最令人不安的,她不清楚男人烧热水让自己洗澡要干吗。
她觉得,最坏不过是赌债肉偿。
赵忠很想大声吼道:劳资是那种人吗?劳资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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