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结束,伶人舞姬退下,诗会正要开始的时候。 尉迟渊突然倒在了桌案上,昏迷了过去。 尉迟渊身后的侍卫最先发现,蹲在他身旁轻拍着他:“殿下?殿下?” 没有反应。 众人都慌了神。 南沛儿立刻就站了出来,神色紧张的冲到了尉迟渊身边。 她推开侍卫,扶着尉迟渊的肩膀。 她先是轻轻摇晃着尉迟渊的身体,见他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南沛儿又用力掐着他的人中。 眼见这些都没有反应,南沛儿也慌了神。 “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宫里传太医啊!”南沛儿几乎是对着尉迟渊身后的裴赤吼了出来。 裴赤是尉迟渊的贴身侍卫,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噢噢......好。”直到南沛儿吩咐,他才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迷的尉迟渊,叶璟禾也不例外。 叶璟禾转过头来,问尉迟宁溪:“我跟父亲学过一些医术,我能去看看宸王殿下吗?” 尉迟宁溪语气焦急:“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上去看看我堂兄啊!” 得到尉迟宁溪的回应,叶璟禾提着裙摆走上前。 她在南沛儿身边蹲下,“我会些医术,让我来看看宸王殿下吧。” 南沛儿回头看向叶璟禾。 这个女人她记得,开始她确实说过她是薛起岩的女儿。 薛起岩是宫中最善解毒治疗疑难杂症的太医,他的女儿,大概也是有些本事的。 南沛儿声音哽咽,松开了扶着尉迟渊的手:“那你、那你快看看,殿下他到底怎么了?” 叶璟禾微微挤开南沛儿,手指覆上了尉迟渊的脉搏。 他的脉搏微弱并杂乱无章。 叶璟禾皱起了眉头:“宸王殿下脉搏杂乱且微弱,他中毒了!” 南沛儿大惊:“什么?中毒了?!” “中毒了?!” “怎么会?” “殿下中毒了?” 叶璟禾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乱了套。 只有南青山站了出来,“各位安静些!等到宫里来人了,再听取对策。” 皇子中毒可不是小事,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叶璟禾望向刚刚说完话的南青山,“南公子,你能帮忙将殿下抬到他的床上去吗?” 她看着南青山,双眼明亮。 南青山走过来,和南沛儿一起,架起了尉迟渊。 叶璟禾回头:“郡主,这里就交给你了。” 随后她又边吩咐宸王府上的小厮找来银针,边往尉迟渊的卧房快步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躺在床榻上的尉迟渊嘴唇已经乌青,早已不省人事。 叶璟禾上前再一次覆上尉迟渊的脉搏,“将窗子打开透气,屋里人都出去,只留下南小姐帮我就可以了。” 南沛儿现在一颗心都悬在尉迟渊身上,此刻要是让她出去了,她放心不下尉迟渊不说,还有可能怀疑叶璟禾。 所以,留下她是最好的选择。 小厮将一包银针递给叶璟禾,随后跟着南青山出了门。 叶璟禾看向南沛儿:“南小姐,帮我点两根蜡烛。” 南沛儿连忙点头:“好。” 她大概是太着急了,拿着火折子的手都在颤抖。 叶璟禾看见了,出声安慰说:“放心吧,宸王殿下不会有事的。” 叶璟禾取出一根银针,在蜡烛上微微烧了一会儿,又轻轻甩了甩。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地将银针旋进了尉迟渊喉间的穴位。 随后又在身上几个穴位下了针。 半个时辰之后,裴赤回来了。 他慌慌忙忙地带来了李太医。 见太医进来,叶璟禾起身,“我用银针封住了殿下几个穴位,防止毒血再扩散。” 李太医点点头:“多谢这位小姐。” 叶璟禾后退几步,站在床尾看着李太医把脉。 南沛儿将裴赤拉到一旁,小声斥责他:“怎么来的是李太医?他会解个什么毒啊?” 南沛儿又气又急,对裴赤的态度也就差了些。 裴赤也着急,“温贵妃也中毒了,宫里会解毒的太医都在她宫里,这会御医院只有李太医在!” 南沛儿大惊失色:“姨母也中毒了?” 南沛儿的母亲,是温贵妃的亲妹妹,按血缘关系,温贵妃是她亲姨母。 温贵妃也中毒了? 这母子俩同时中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裴赤的话,叶璟禾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巧?尉迟渊他母妃也中毒了? 是舅舅在帮她吗?还是这只是巧合? “姨母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南沛儿语气焦急,眉头紧锁。 裴赤还没有开口,两人的目光又被李太医吸引过去。 李太医起身行礼:“恕微臣医术不精,微臣实在是不知殿下所中何毒,亦没法对症下药。” 裴赤二人面面相觑,都等着对方拿主意。 见两人都没办法,叶璟禾回头看了一眼南沛儿,又对李太医说:“李太医,那你现在回宫,将宸王殿下的情况与我父亲薛起岩交代,他会有办法的。” 南沛儿知道这会子着急也没有用,她对裴赤说:“你在这看着,我跟着李太医进宫!” 说着,南沛儿拉着李太医就往外走去。 叶璟禾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一勾,有些讽刺的笑着。 果然是将门之女啊,行事是有些鲁莽。 屋里只有裴赤在了。 叶璟禾走到尉迟渊的书桌旁,拿起毛笔,沾了沾砚台上半干未干的墨汁,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药方递给裴赤。 “按照这个去抓药,剂量写在后面了。买回来之后,烧开了给宸王殿下泡澡。” 裴赤接过药房,看了两眼。 他看不懂,但现在也只能照着做了。 裴赤点点头,拿着药方关上门出去了。 听见裴赤的脚步渐行渐远,叶璟禾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尉迟渊嘴里。 昏迷过去的尉迟渊没有吞咽能力,叶璟禾只好点了他几个穴位,让他将药丸吞了下去。 然后叶璟禾伸手摸尉迟渊后脖颈处,凌琅这根毒针扎得又偏又深。 她顺着往下摸,摸到肩颈才感受到毒针的存在。 叶璟禾运了运内力,一掌拍在毒针旁边,将毒针逼了出来。 与开始的颜色不同,拿出来的毒针发黑,摸起来还有些血迹。 叶璟禾用力一捏,一根毒针就化为粉末。 还没有等到裴赤拿了药回来,尉迟渊嘴上的乌青已经消了下去。 叶璟禾坐在尉迟渊床边,食指点上他的鼻梁,又轻轻划下来。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宸王殿下!” 但也不会让你这么快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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