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禾回去的路上,眼角的笑意隐藏不住。 即使带着面纱,伊书也能感受到叶璟禾脸上的笑意。 “小姐,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是搞定了?” 叶璟禾侧过头来看她,有些想否认似的扬了扬眉梢: “我没有很开心啊。” 随后又反问伊书:“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吗?” 伊书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很开心。” 叶璟禾想到了尉迟宁溪,不着痕迹地轻笑出声。 “尉迟宁溪还真单纯,随便说些什么她就信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年岁未满十二的闺阁女子,能会什么让男子钟情的秘术。 看来外界所说,宁溪郡主刁蛮任性又愚昧无知是真的。 伊书顿了顿,欲言又止。 叶璟禾斜眼看她,“有话直说。” “小姐还是要想好对策,可不能让尉迟宁溪发现了。听闻她整人很有一套......” 叶璟禾点头,语气却是无所谓:“知道了,我倒想了解一下,她多有一套。” 回到薛府中,一只黑色的信鸽停留在叶璟禾房间的窗台之上。 伊书过去拿过信鸽脚上的信纸。 上面是阮蔷送来的消息,询问她今日的事情结果如何了。 如若不行,她有办法。 届时,她会以舞娘的身份进入诗会,到时候也能助凌琅一臂之力。 帝京的天渐渐阴沉。 伊书看着叶璟禾的动作,然后一张完整的字条在叶景禾手掌上瞬间化为灰烬。 叶璟禾是赤月阁阁主,内力深厚是自然。 伊书深知叶景禾内力深厚,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家阁主的内力,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来。 “阁主,信里说什么?” 叶璟禾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烬。 她轻笑:“怎么突然唤我阁主?” 伊书垂眸浅笑:“不知道,脱口而出了。” 叶璟禾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没说什么要紧事,只是说她有办法进入诗会。” 叶璟禾拿出一套文房四宝,将宣纸平铺在书桌之上。 “帮我磨墨。” 伊书走到书桌旁,到了些清水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叶璟禾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你父亲之前是卖包子的?” 伊书磨墨的手一顿,立刻回答道:“是的。” 叶璟禾点点头,没有说话。 毛笔沾了些墨汁,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下: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叶璟禾的字迹清秀隽永,虽是思乡诗词,可字里行间都有着几分飘逸的滋味。 伊书探头看了眼叶璟禾的字,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将字写得这般恣意流水,大概阁主也是向往闲云野鹤般的江湖生活吧? 伊书的眼神全在字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叶璟禾看她的目光。 叶璟禾问:“写得好吗?” 伊书几乎是没有思考:“好,下笔行云流水,字迹清秀有力。” 叶璟禾鼻子里轻出了一声笑意:“你倒是很懂。” 伊书垂眸:“家姐精通琴棋书画,我也是从她那了解到的。” 叶璟禾点头。 “那还挺巧,我兄长也是精通琴棋书画。” 不知道是叶璟禾自己疑心太重,还是伊书真的有些问题。 回想那日,伊书一个人跪在赤月阁门前。 叶璟禾当时只有被吵醒的烦闷,哪里还能想到她的出现有些奇怪。 进赤月阁要经过一片竹林,竹林里是有阵法的。 若非赤月阁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进阁阵法的。 现在想想,伊书她当时是怎么进来的呢? - 五月初,天气渐渐变得炎热。 叶璟禾也换上了轻巧的薄纱襦裙。 叶璟禾刚起来的时候,柳树娟就在她房门口等着了。 叶璟禾一推门就看见了她。 “舅母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在这等着我?” 柳树娟递给叶璟禾一根木簪,“你舅舅今早从宫里回来,顺带给你将这根木簪带了回来。” 木簪是帝京女子出门的标志,相当于帝京的通行证。 有了这根簪子,叶璟禾出门便再也不用蒙着面纱了。 叶璟禾接过木簪,嘴角微扬。 “这下帝京的百姓有眼福了。” 柳树娟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拍在叶璟禾肩上:“真是不知羞。” 叶璟禾问:“舅舅呢?” 柳树娟看了眼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他昨夜当值,回来就睡下了。” “对了,宸王诗会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叶璟禾点头:“嗯,宁溪郡主会带着我去宸王诗会。” 尉迟宁溪原本是不放心叶璟禾见到南青山的。 可得知了叶璟禾中意尉迟渊之后,她倒是放下心来: “你就跟着我一同进诗会吧。” “可家父只是太医,没有......” “这怎么了?我堂堂郡主,带个朋友参加堂兄的诗会都不行吗?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你这般好看,堂兄一定会喜欢,也好叫南沛儿死心......” 叶璟禾回想起那日尉迟宁溪说的话,问柳树娟:“舅母可知道南沛儿是谁?” “南沛儿...南沛儿......”柳树娟念了两遍名字,“是南将军的长女,自幼便跟着南将军出征,与帝京其他千金不同,心气高得很。” “是吗?”叶璟禾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住。 “是啊,怎么了?” 叶璟禾摇头,“没什么,好奇而已。” 柳树娟问:“对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舅舅给我了一根淬了毒的银针,细若无物。” 叶起岩用来下毒的银针,她是知道的,细若无物,入肉都叫人不易察觉。 柳树娟浅笑:“此针入肉,若非毒发,是根本不会让人察觉的,你要把握好时间,在毒发之前离开。” 柳树娟以为叶璟禾是要亲自下毒,等尉迟渊毒发再宣宫中太医医治。 叶起岩善解毒,只要他拖着不让尉迟渊好起来,再让叶璟禾进宸王府帮助医治,不怕没有机会找到叶祁珩的下落。 叶璟禾笑着摇头:“不,我要等着他毒发,再亲自为他医治。” “可你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下毒啊?” 叶璟禾没有告诉舅舅一家,自己是赤月阁阁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舅母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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