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其实没有那么近,可透过窗户折进来的光线,映在地上的影子好像耳鬓厮磨一般。
林以乔很不习惯与人靠的这么近,不自在的想走,双脚却像粘在地上一样,事情没办完居然被他要挟?!
顾十三本想作弄她一番,可离的她越近,表现的越不自然,更是不自主的紧张,屏住呼吸,手指僵硬,暗道他自己见惯了大场面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心跳的像要蹦出来一般。
手指的指尖在触及她的后背时,还明显感觉到她的一个打颤,她的头更像无处安放似的,左右闪躲的不敢直视于他。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位置。
庄有为却很满意,想他们量的越久越好,这样暧昧的举动要是让他的妹妹看到,还不死心?!不过他敏锐的觉得这两人之间应该有些什么。
他随口说了句要帮林以乔量身,顾十三就抢着要代劳,瞧他现在紧张的样子,可不是想占便宜这么简单。无心的一句话居然试出来顾十三的心思,道顾十三真是厚颜无耻的代表,藏的够深的,定要妹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可。
又道他这个妹妹怎么还在后面磨蹭不出来,泡壶茶都要泡这么久,真怕她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又怕大声呼叫的话会打断他们的动作,决定亲自过去把人带过来欣赏,让她以后擦亮眼睛识人!
林以乔双手张开,咬着牙从牙缝里轻声挤出几个字:“玩够了没有?!”一双眼珠子都要被顾十三气的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顾十三手里的动作可没因此停下,反而被她的话激的脸上多了一丝坏笑,道:“才刚刚开始呢!”
若不是怕他胡说八道,引起庄有为的怀疑,让他起戒心,林以乔才不会配合他玩这么无聊的把戏。显然两人已经适应了不自然,完全没有了开始的僵硬,顾十三更颇有得寸进尺的意思,在她隐私位置的周边疯狂试探,嚣张的同林以乔扮鬼脸。
庄有晴的角度看过来,只能看到顾十三的背影,摇头晃脑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过分的举动,震惊又伤心的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林以乔一副‘你自己作死’的神情看着顾十三,谁叫他作怪,现在看他怎么同心上人解释,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活该。不过想报复他是事实,不想庄有晴误会也是事实,她正想出言解释。
庄有晴看到顾十三手里的皮尺,恍然大悟一样,又换上一张笑脸,道:“哦~原来你们想量尺寸呀,是要重新量了,林姑娘比起原来是胖了些。呵呵,肯定是最近伙食不错贪嘴了!不过,这事不懂行的人可量不好,还是我来。”放下手里端着的食盘,给顾十三倒了一杯清茶,又说道:“尝尝我煮的茶,还有红豆糕也是晴儿亲手做的。”
顾十三:“嗯呢,有些人还是别吃了,不然胖成猪可就嫁不出去了。”
庄有晴:“你别听他瞎说,胖嘟嘟也很可爱的。”
林以乔接过庄有晴的茶,道她真是大方得体,温良贤淑,顾十三是三生有幸,才找到这么好的女子。不过她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真的胖了吗?!怎么二老都说自己消瘦了呢?!看来在长辈眼里,怎么胖都是太瘦了!
庄有为对这样的结果大失所望,他这个妹妹一向任性,从小到大,只要别人碰了她的东西,哪次不是大吵大闹的,这会怎么如此识大体了?火都没烧起来就自行掐灭了?!
见着庄有晴拿过皮尺又要给她重新量身,这闹剧还没完没了了,林以乔赶紧清了清嗓子,拒绝道:“不不不必了,其实我想做的是睡衣,睡衣当然是越宽松越好。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量过身的,就按原来尺寸加大一倍做就好了,呵呵呵!”
顾十三:“一倍哪够啊,双倍才行!”
林以乔也懒得和他斗嘴,她拿起一块红豆糕,尝了一口,大声夸赞道:“有晴,你这手艺实在是太棒了,是和你们的母亲学的吗?!”
庄有晴见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的粗鲁样子,心里自喜,拿过帕子温柔的帮她擦了擦嘴,回道:“瞧你吃的,你看看满嘴都是,哪像女孩子呀,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呵呵!看你吃的还真是香!其实呢,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只是听哥哥说起过,母亲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那时候哥哥也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却要出去赚钱养我这个拖油瓶。这红豆糕也是哥哥教我做的呢,他做的比我的还要好吃。”
无意触及他们的伤心事,林以乔礼貌性的说了声抱歉,不由换了一种眼神看向沉默不语的庄有为,困惑中带点钦佩。
他们的童年里缺少了女性存在的因素,他扮演的又是一个小大人的角色。既要照顾妹妹,又要扛起一个家,不硬朗坚强一点都不行。而且如果是他们的母亲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他肯定不会用温柔善良来形容她。
林以乔推测的凶手,心性很固执,生性却很软弱,是宁愿保持沉默也不会多言,是一味让人欺凌也只会憋着忍让。
庄有为端着杯茶,显然对他们聊的话题没有兴趣,也不想参与。一个人默默的走到操作台前,拿起台上的布仔细的查看的一番,接着拿起剪刀,上上下下蹭蹭蹭的按他看好的位置裁剪着那块布。他的一手剪刀用的很是利落,动作一气呵成,裁出来的布,线条匀称没有一个缺角。
林以乔不禁看的入神,脑子里好像都是那把剪刀在飞舞乱窜,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也就在她叹为观止的时候,她联想到了第三具尸体上的伤口,她一直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样的凶器,会造成那样奇怪的伤口,不正是像极了剪刀一下一下剪开的样子吗?!
一个习惯性的响指,她像开窍了一样,又像瞬间被点了穴,什么都没说,却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思。
又是特有的缝针手法,又是剪刀,她脑子里刻画的凶手模样越来越清晰却越来越不肯定,看着庄有为一下下熟练的缝着那几块布料,她的眼里又是惊恐又是疑惑,她脑子里好像分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很肯定的说所有证据直指凶手就是庄有为错不了,一个犹豫的告诉她庄有为有很多方面都不符合侧写结果......莫非是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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