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起床后,假意说要去给二娘请安,往宋姿的住处走去,然后他看见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李季。
李牧用充满急切,慌乱的步伐来到了李季的身边,声音颤抖,难以置信的问到。
“父亲,发生了什么,二娘和弟弟这是怎么?”
“死了。”李季头也不抬,面容呆滞,声音沙哑,没有生气的说到。
仿佛,他的心也死了。
李牧愣了愣:“死了?”
随即,李牧神情激动,悲愤道:“是谁杀了二娘和弟弟,我要为她们报仇!”
李季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死去的宋姿。
宋姿的眼睛没有闭上,只是眼珠已经没有了焦距,布满了斑块状混浊,但却刚刚好倒映出了一旁李牧的模样。
李季死寂的心出现了一丝波澜,伸手将宋姿的眼合上。
“难道……难道是……”李牧声音颤抖,想到了什么。
李季痛苦的闭上充满血丝的眼睛。
李牧瘫坐在地,挤出眼水:“如果我自裁,二娘和弟弟就不会死了,弟弟还这么小,他不该死,该死的是我!”
“不要说傻话了,你和苍儿都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我都不想失去,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在孩子面前,李季出于父亲的本能,开导起了李牧。
“我有睡疾,即使再努力,也不能担负起家族的重任,弟弟就不一样了,对我们李家而言,弟弟更加重要,应该用我的命换弟弟的。”李牧悲戚道。
“财富和地位为父都有,你们的将来,为父都会为你们安排好,铺好,我要的只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说到这李季悲从心中起,大喊道:“可是为什么,老天连这也不给我!”
“父亲!”李牧担心的喊到。
李季自嘲道:“也许是我前半生太过顺利,所以老天才这样对我!”
“父亲!”李牧再次担心的喊到。
“我没有事。”李季摇了摇头,在孩子面前,他需要坚强,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来扛着。
李牧没有说话,没有拆穿,却依然担心的看着李季。
片刻之后,李季继续说到:“牧儿,你弟弟出生后,为父亏待了你许多,希望你不要怪为父。因为你很善良,很懂事,为父是为了保护你,保护这个家,才疏远你。”
李牧明白,这就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因为善良,懂事。就认为应该被人欺负,应该吃亏被人占便宜。
因为你善良,懂事,不会去计较!
大部分人和李季一样,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公平吗?不公平,甚至是在让别人习以为常,让别人得寸进尺,惯着别人。
善良,懂事,不是吃亏的理由。好好管教不善良,不懂事的,才是正理。
做一千件好事的人,会因为一件坏事而被认为是坏人。
做一千件坏事的人,会因为一件好事而被认为良心未泯。
佛家有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好人呢?这个世界对好人是不公平的,充满了恶意。
所以李牧不愿意做一个好人,他已经看透了!
不过,善良懂事的名声,还是有好处的,人人都会支持你。
因为他们都有双标,自己坏,想别人好,想利用你的善良懂事,获得利益。
所以李牧继续表演:“父亲,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很感激,珍惜父亲给我的一切。”
“好孩子。你二娘和弟弟的死,你也不要怪自己,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家。”李季怕善良的李牧,对这二人的死耿耿于怀,想不开,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李牧沉默,没有说话。
李季不想让李牧消沉下去,故作坚强,假装走出了悲伤:“来人,为二夫人和二公子准备丧事。”
“诺!”一旁的仆人立马去准备。
李季想站起身来,但跪了一夜,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差点倒下。
李牧连忙搀扶住李季:“父亲您没事?”
“没事。”李季摇了摇头,努力保持平衡。
宋府的丧事刚刚结束,郡守府的丧事又开始了。
百姓听说后,也为李苍惋惜,但更多的是说虎毒不食子,宋姿这个恶毒女人死有余辜,丧尽天良。
棘郡宋家没有了宋姿和李苍,他们的谋划失去了意义。
可以说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而郡守又只有李牧这么一个儿子了,有些人又想着巴结李牧了。
在丧事开始期间,李季也调查询问了昨晚发生的事。
李牧做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那剪刀是宋姿让丫鬟拿来的,说明早有预谋有想法。
而且奶妈亲眼目睹了宋姿疯狂的一切,可以作证,都是宋姿自己所为。
宋姿被催眠说的这一番话:……有人就是要分离我们母子,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以后我们永远都在一起,谁也无法分开我们母子两!
也可以证明宋姿是偏执,误解了李季的意思,才做出这样的傻事。
唯一的问题是,宋姿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躲过士卒,来到李苍的房间。
但宋姿人都死了,也无法查问,而且在这么多表现下,可以证明都是宋姿自己一个人所为。
丧事期间,有“嗜睡症”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李牧不必长时间装模作样,能先离开。
距离全城查找字士,已经过去了九天,李牧估摸着,全城有字士天赋的人,应该都被查出来了,是时候享用别人的劳动成果了。
首先,要先获知是官府中谁负责查,负责登记的,然后找到此人,催眠他,从他口中获得那些有字士天赋人员的名单和住处。
本来以李牧郡守唯一子嗣的身份去询问,那些官吏基本都会告诉李牧。
但要是李牧询问了之后,这些有字士天赋的人神秘失踪,可能会招来怀疑,所以李牧没有去询问那些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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