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 风吹得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薄黄的?叶子垂落下,掉在坐着轮椅的?青年肩头。他怀里?摊开了笔记本,手中握着漂亮精致羽毛笔。
那只手干净白皙, 骨节分明。
笔在素白纸张上随着墨迹划过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落下两行文字。
‘2020年6月21日9时21分25秒,余夏忘记所有事情, 自愿成为傅乘的?傀儡, 尊奉傅乘为她的?主人。’
‘在傅乘面前,她将誓死效忠,并铲除掉所有阻碍。’
2020年6月21日, 是今天。
素白纸张上的?文字笔画被拆分,变得浅淡消失。
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微微蹙眉, 薄唇抿了抿疑惑道:“余夏?不应该是余秋秋成为我们的?傀儡么??或者说,对余秋秋下手。”
傅乘唇角笑意愈浓, 眼底嘲弄道:“夏之荷,你还是问问她, 到底是不是真的?余秋秋。”
“你什?么?意思?”暗绿色旗袍裹着纤细腰肢的?夏之荷微愕, 瞅见?他胸有成竹模样,脑子里?闪过一?道什?么?, 秀眉皱得更深:“她不是,那……”谁是?
不知想?到什?么?,可?她又迅速否定,高跟鞋将好几篇梧桐树树叶踩碎, “可?余夏,怎么?看都不是……”
“她是这个世界的?支柱。”傅乘淡淡打断了她的?臆测,慢条斯理将笔记本合上, 抬眸瞥了眼愣怔住的?夏之荷,“毁掉她,这次,我就能重新创建属于我的?规则了。”
在听到“世界支柱”四字后夏之荷瞳孔睁大,讶然道:“规则?”
当初在虚里?,祭祀哄骗阿索那搭建祭台,以撕裂缝隙,她这才?得以逃离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随后为避免被驱逐,抢夺了夏之荷的?躯体才?避免被先知追赶。
虽说她臣服于祭祀,但这么?多年,夏之荷却摸不透祭祀在想?什?么?。
人类的?欲望无外乎酒色财气,而祭祀抢夺躯体时,很明显得到了最好的?一?具。
傅家在全球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傅乘两字不仅仅代?表着鲜花和掌声?,更意味着金钱财富,他的?每分每秒,都是以千万美?金计算。
酒色财气,样样皆有。
毫无疑问,傅乘几乎站在世界的?金字塔尖,尽管日后还有些人要与他争辉,但都不足为惧。可?他口中的?“规则”,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么??怎么?可?能?被创造好的?世界,早早就定下了规则,又怎么?能随意更改。
尽管,祭祀手里?有命运之笔,那也决计不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傅乘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薄唇翘起时,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淡淡的?,可?却又像深渊一?般,浑身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得气场。
“是我愚昧,可?是……您要如何创造规则呢?”夏之荷秀眉皱了起来。
夏之荷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不乐意就当个花瓶。
所以,这些年借余向城的?财力,借余秋秋的?点金手,不断在背后创建自己的?财富,以期望彻底利用完余家后,能彻底将人踹开。但此刻,她倏尔发现自己跟在祭祀背后多年,竟渺小?的?跟蝼蚁似的?。
规则,她岂会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
就因为她是恶毒女配,眼睁睁看着男女主在一?起,她却要颠沛流离,索性?在逃离前夕炸死了所有得罪过她的?人。就因为“规则”,她被扯进了虚,被阿索那吃掉了躯体,虚灵游荡,被虚灵使任意欺凌。
“规则”手中持刀,而她手中没有武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但如果,她们拥有了规则呢?
这么?想?着,她心脏剧烈跳了跳,望着傅乘的?眼神变得炽烈起来。
“毁了先知,毁了天道,成为先知,成为天道……”傅乘抬眼望向梧桐树顶端,笑意愈浓,“把世界的?支柱,牢牢掌握在手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命运之笔,和造物之书,会让新的?规则成真……”
梧桐树里?,有小?簇叶子抖了抖了。
躲在树干后的?塞拉只觉脊梁冒起一?股寒意,她屏住呼吸,不断催眠自己没被发现。
“可?我们现在没有造物之书。”
就在这时,“嗖”的?箭啸声?破空而来,泛着白色荧光的?长箭直直朝傅乘侧耳穿射而来。
傅乘头一?仰躲过那长箭,不待他转身,梧
桐树上橘影跌落下来,直直朝他手里?的?握着的?盒子咬去,他翻手就将橘猫的?后颈给揪住。
塞拉抬眼就觑见?那双冷若寒冰的?双眸,恐惧感笼罩着她,但她对傅乘恨得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喵呜”凶狠的?嚎叫的?了声?,勾爪一?出,胡乱朝他身上一?通狠抓!
‘狗男人!放开!!’
夏之荷瞅见?熟悉的?猫毛,皱眉出声?:“塞拉?”
傅乘眼角浮上笑意,眯了眯眼睛望着它道:“程斯年呢?”
“我在这里?,放了她!”
不远处跳下了穿着黑衬衫的?少年,他右手握着一?柄长弓,朝梧桐树走了过去,觑见?夏之荷时神色复杂了一?瞬,复又恢复了平静。
“放?这猫,是我抓到的?,就是我的?。”傅乘将逮住的?橘猫扔给夏之荷,那猫一?被夏之荷抓住就挣扎着要跑,熟料夏之荷揪住它的?后颈禁锢住,让它没地方拼命。
傅乘伸手撸了一?把橘猫额头的?毛,笑意愈浓道:“而且,她似乎很喜欢我傅家的?小?花园。”
塞拉一?点没客气,一?爪子朝那只莹白的?手抓去,发出凄厉得猫叫声?:“喵呜!!”
手背上顿时出现几道浅淡划痕,鲜红的?雪珠渗透出来。
“关起来。”傅乘笑意骤然消散,那双黑眸瞧上去阴诡又邪气。
“是。”夏之荷抓着橘猫踩着高跟鞋朝另一?边走。
然而,程斯年却不让她走,扣弦拉弓,白箭发出破空声?直直朝夏之荷而去。
但那根白箭在即将穿射而过时,在傅乘冷凝的?视线中顿住,紧接着碎裂成白光,消散在空中。
程斯年足尖一?点,落在夏之荷身前,一?掌朝她怀中橘猫袭去,夏之荷一?惊,没两个回合怀中橘猫就被人抢了去。
“废物。”
身后传来不悦的?低斥声?,傅乘语调里?饱含着几分冷意:“还不快退下。”
夏之荷注视着程斯年,心底多少忌惮,躲在了傅乘身后。
“把命运之笔给我。”程斯年将塞拉放在地上,他视线冷冷望着傅乘,“那不该属于你。”
“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握着白弓那只手紧了紧,程斯年视线凝
在他身上,剑眉微蹙。
“你不敢杀我,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余夏,你也不敢杀我。”
“……”
傅乘推着轮椅朝前走了几步,嘲讽道:“程斯年,上次你与我一?战,我是输了,但是余夏被火烧死,你为了复活她,力量不够,硬生生拉着我重启这个世界。你杀我,这个世界也将面临崩塌。”
塞拉咬着牙愤愤不平望着他,冷哼道:“谁稀罕!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话,是气话!
现在,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让程斯年狠狠揍傅乘一?顿。
*
学?校操场上,余夏捧着脸看着对面坐在草地上的?阿索那兴高采烈吃着新的?零食,懒洋洋问:“娜娜你都不会胖么??”
“啊?胖是什?么??”阿索那眨了眨无辜单纯的?眼睛,吸了吸奶茶,幸福的?眯了眯眼睛,发出喟叹声?,“哇,好好喝,娜娜要天天喝。”
就在这时,“刺啦”一?声?,淮安中学?蔚蓝的?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惊雷声?引得操场上的?学?生纷纷仰头。
余夏和阿索那愕然朝那道闪电划过的?地方望去,余夏在触及拿到残留闪电的?白云时双眼像是失去焦距似的?,眸子迷离,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近乎痴迷望着那片天空。
伴随着那雷声?,脑海里?关于前世的?记忆一?点点碎裂,画面渐渐模糊不清,她意识不清的?朝前面走。
“姐姐?”阿索那重新盘膝坐下吃薯片,抬眼见?余夏步伐沉重的?朝操场外走去,疑惑的?喊了一?声?。
余夏毫无意识朝前走着,耳边是低低沉沉充满蛊惑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余夏走出草地,踩在相?较跑道上,双眸失神。
那个声?音继续道:“傅乘是你的?主人,你将誓死效忠他,不会忤逆他任何一?句话。”
余夏仿似行尸走肉般又走了几步,重复道:“傅乘是我的?主人,我将誓死效忠他,不会忤逆他任何一?句话。”
“……可?,为什?么??”她脚步顿了一?下,混沌得眼底出现了一?丝疑惑,“为什?么?他是我的?主人?”
那个
声?音又说:“因为你自愿尊奉他为你的?主人。你将伪他铲除掉所有阻碍。”
“主人……”余夏喃喃自语,走出了操场。
而她即将去的?地方俨然是校门口。
阿索那喝着奶茶再?抬眼就见?她走得远远的?,被头顶的?风一?吹,疑惑的?站起来抱着奶茶跑了过去,挡在了余夏身前,将奶茶递给余夏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姐姐,喝!”
肯定是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吃东西,姐姐生气了,所以才?要离开。
玩伴嘛,好东西一?定要一?起分享,不然她就会生气气,娜娜不想?姐姐生气。
余夏顿了下,抬手将那杯奶茶掀翻在地,视线迷离的?绕过阿索那朝校门口走。
“哐当”一?声?,奶茶被洒溅在地上,阿索那蹲下身望着地上汩汩汩流着的?奶茶,就像摔碎了那颗示好的?心,“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姐姐最讨厌了!姐姐才?不是娜娜的?玩伴!”
“嘤嘤嘤,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姐姐!”
“呜呜呜呜,我要去找哥哥,我要找哥哥……”
她边揩着眼泪,手中幻化出那柄权杖,眼眶红红的?朝教学?楼走去,哭着闹着道:“坏人!”
可?等她走到高二(1)班,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沙哑着声?音叫:“哥哥,程斯年哥哥……”
赵安然还在收作业,一?听门口小?女孩哭,转头就瞅见?站在门口揉眼睛的?小?孩儿,只道是跟程斯年有关系,走过去笑眯眯揉了揉阿索那的?头,爱怜蹲下身来平视着她道:“程斯年今天不在,别哭别哭,有什?么?需要跟姐姐说,姐姐帮你。”
阿索那打了个哭嗝,扁着嘴望了望漂亮姐姐,“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周围同窗视线齐刷刷盯过来,好几个班干部也凑了过来问什?么?情况,轮流哄着孩子,一?个个都败下阵来。
“刚才?这小?妹妹喊程斯年哥哥,不会是程斯年的?妹妹?”
“瞧你说的?,网上说程道衍只有一?个儿子,没说有女儿啊?你要不查查。”
“还是跟程斯年打电话,这孩子搁在这儿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议论纷纷下
,打完篮球回来的?周晨瞅见?被众星拱月还哭得稀里?哗啦的?阿索那,打趣道:“哟,这谁家小?公主?瞧这哭得。”
“嗝。”阿索那被那句“小?公主”给吸引了注意力,揉了揉眼泪,噘着嘴目光灼灼盯着他,“我不是小?公主,我是大人!喊我阿索那大人。”
见?她没哭了,赵安然等人狠狠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周晨道:“还是你有办法,你赶紧哄哄。”
周晨:“???”我到底干嘛了要哄个小?屁孩?
被迫哄人的?他将篮球扔给旁人,抓了抓头发朝阿索那伸手笑道:“阿索那大人,请你去吃雪糕。”
阿索那止住了残留的?眼泪,顿时有种回到虚当统治者为所欲为之感,趾高气扬负手而立,踩着小?步子雄赳赳气昂昂朝小?卖部走去,压根没理那只伸过来的?手。
“?”周晨尴尬的?将那只手拿回去抓了抓头发。
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还不跟上来!”阿索那没嗅到对方的?气息,不悦道。
周晨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小?兔崽子,这都跟谁学?的??
而此时此刻,余夏已经走到了校门口,望着铁门外空无人烟的?香樟树街道,对门卫半垂眼眸道:“我要出去。”
“请假条。”门卫问道。
余夏疑惑了下,似乎在思索什?么?是请假条。
“没有就回去找你班主任拿,没有一?概不准出去。”门卫皱眉催促道。
余夏点了点头,呆滞得“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她就绕到了学?生们时常翻墙出校门的?抢墙头,干净利落翻上了墙,然后朝墙外跳去。
从?教学?楼刚出来路过的?阿索那远远觑见?余夏跳出校门的?“飒爽英姿”,两眼放光,抬手指了指激动道:“可?以翻墙!”
周晨撸了一?把她的?头发,吓唬她道:“别翻墙,要摔断腿。”
阿索那被揉了头发觉得被狠狠冒犯了,有损“大人”的?威严,狠狠瞪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拿权杖恶狠狠指着他道:“大胆!竟然对本大人无礼!”
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才?能消除她心头之恨!她的?头发,
只能玩伴才?能揉!
这个人,才?不是她的?玩伴。
周晨:“……”这小?孩入戏太深了。
阿索那冷哼了声?:“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我要跟你们的?王理论去。”
说着,她转身就朝那堵墙冲了过去,然后三两下翻过了墙头,望着墙外的?世界“嘿嘿”笑了声?,然后在校外的?地板上落地,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爸爸说,不能随便打人,要讲理。我要去跟薄司寒哥哥讲理,让他惩罚这些没礼貌的?人。”
站在墙里?的?周晨抽了抽嘴角,瞳孔逐步瞪大,缓缓冒出了一?句:“艹!”
就在刚才?的?五秒钟里?,他将一?个小?女孩弄丢了。
周晨顾不得其?他,像阿索那那般直直冲上去翻墙,手脚干净利落,十秒钟不到坐在墙头上,就听身后有人厉声?呵斥道:“周晨!你敢跳下去试试!”
“……周老师。”周晨僵硬得转过头,就见?裹着职业装的?周青插着腰冷笑着望着他,他背脊一?僵,苦哈哈道:“我不是故意的?。”
(1)班班主任周青,色厉内荏,在年级上凶残程度比赵洲舟只重不轻。若换了别人他还敢嬉皮笑脸,但偏偏周青是他妈,他不敢。
只能认怂。
周青“呵呵”了一?声?,凉飕飕道:“还不下来!”
*
“我不会杀你。”程斯年手中白箭化为一?柄长剑,一?步步朝前走去,“这不妨碍我拿笔。”
站在傅乘身后的?夏之荷从?少年那双疏冷沉静的?双眸里?察觉出一?丝杀气,就连那柄长剑上都带着寒意。
傅乘似笑非笑:“你赢不了我。”
过去程斯年或许还有可?能赢,但献祭后,实力大打折扣,加上又被扯进了虚。
现在,在他这里?根本没任何胜算。
“那便试试!”程斯年疾冲而上,一?手朝傅乘手中装着羽毛笔的?盒子而去。
傅乘灵巧躲过,双方交手数十下,那笔被程斯年手缠上,不得已下那盒子被他狠狠朝远处掀去。程斯年拽住他的?轮椅往后一?抡,轮椅惯性?朝后,傅乘视线盯着他一?凝,冲上去的?程斯年身体被凝固住。
塞拉撒丫子朝那盒子冲了上去,偏夏之
荷率先拿到那羽毛笔,它冲上去就朝她脸上一?顿挠。
夏之荷被划伤了脸,一?把将塞拉给掀翻在地,她抚了抚脸上被抓伤的?痕迹,咬着牙目露凶光,一?步步朝塞拉而去,一?脚朝塞拉踩去。
塞拉翻了个身躲过,粗喘了口气。
方才?躺着的?地方,那高跟鞋踩着发出“铿”的?一?声?,显然它的?主人出离愤怒,若真被踩上,估计心肝脾肺肾都要受一?轮重创。
“我杀了你!”夏之荷又一?脚朝塞拉踩去,眼见?塞拉又躲过,她索性?抓起地上的?木棍朝它袭去。
觑见?不远处一?人一?猫的?战胜,傅乘摸了摸下巴颇有点怡然自得,笑道:“真有意思。”
程斯年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禁锢住,“把笔给我。”
“也不是不可?以,”傅乘视线落在被束缚住的?程斯年那双健全的?双腿上,唇角微勾道:“你把你那双腿给我,我可?以把笔给你。”
当初来这个世界,他根本没想?到拿到的?竟然是一?具不良于行的?躯体。但“规则”对于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做出改变,这边导致他瘫痪多年。偏偏布局多年欲掠夺掉余秋秋的?气运逆天改命,谁知好不容易等她长大,余秋秋竟是个冒牌货。
而真的?世界支柱,气运之女,竟是余夏。
这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一?双腿,除了先知的?别无其?他。其?余凡人,都不配他挑选。
程斯年微微蹙眉,“不行。”
若是将双腿给他,就必须留在这个世界,那就意味着违反与世界的?约定,会导致“规则”一?定程度上的?崩坏。
傅乘一?直在诱惑他留下,就是为了寻找毁掉“规则”的?突破点。
“你会求着让我收下你的?腿得。”傅乘玩味笑道:“毕竟,余夏马上要成为我的?傀儡了……准确说,是奴隶。”
程斯年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手指一?点点握紧,那些丝线像是被绷断了一?般,束缚渐渐失去。
待他转身时,手中长剑凌厉的?朝傅乘肩头砍去。
傅乘抬眼间,四周仿佛静默了一?瞬,就见?程斯年劈去的?那一?剑都骤然凝滞,他瞳孔微缩。
而不远处
塞拉窜上了梧桐树,虎视眈眈望着地面的?夏之荷。
夏之荷望着它倏尔冷静了下来,瞥了眼程斯年,心脏砰砰砰直跳,脑海里?闪现过在虚里?惨无人道的?生活,朝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道:“不、我不要再?回去!”
先知,是要将他们抓回去。
一?直以来,她都躲着他走,不让他发现分毫,但现在却被撞个正着!!
不,她才?不要回去!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现在,她还有能力改变一?切!
就像傅乘说的?,拿到命运之笔,她们就可?以创造规则了!
她几乎没多想?,从?盒子里?拿出命运之笔,匆匆在手上写下一?行字。
‘世界上,再?也没有通往虚的?门。’
*
余夏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双眸无神打的?,坐上出租车后,司机问:“小?妹妹,你去哪儿?”
“去……哪儿?”她茫然问。
“?”司机见?她模样失魂落魄,猜测她是不是失恋严重,正待劝一?劝。
余夏报了地址。
司机恍然,发动引擎朝她口中的?富人区傅氏集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我要撑住,最后完结!我要加油!哎哎哎,太冷了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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