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夏准备撕衬衫给他包扎伤口时, 那些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尽管愈合的速度缓慢。

    “这……”她瞪着眼不敢置信,又望了望程斯年安谧的睡颜,片刻消化了事实, 拿黑衬衫小心翼翼给他擦了擦身上脏兮兮的血液, 但见他额头冒着冷汗,皱眉道:“看?来就算自动愈合, 他也要受不小的罪。”

    因着没有水源, 她没法?将衣服清洗干净,索性将粘着血液的衣服在熔浆旁烘了烘,差不多干透了将程斯年扶起来给他穿上。

    左手套上衣袖, 她从后面拥住他,扶着他的右手套上袖子, 就听他声音虚弱道:“你做什么?”

    余夏愣了下,梗着脖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就见程斯年转头迷离着双眼朝她看来,距离一下子被拉进, 鼻息交汇间, 她脸颊一下子冲上了热气,像是做贼心虚般豁然站起身来别过眼道:“我、我我给你穿衣服。”

    程斯年脸色苍白朝地上倒去, 闷哼了声。

    “你没事。”她连忙蹲下身,又为难又羞赧将他扶起来坐下,视线在别处瞟了瞟,“我、我不是故意脱你衣服的。”

    啊啊啊啊!余夏你到底在说什么!?

    “帮我把衣服扣好。”程斯年声音虚软, 不自觉将重?量靠在她身上。

    “啊?!”余夏怀疑自己幻听了,转头就见他耳根泛红,眼睛将闭不闭, 十分难受的模样。

    程斯年粗喘了口气,解释道:“我身上的伤在自动愈合,但会影响其他机能,这次受伤太重……影响了全身。”

    大概是他身上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余夏早见怪不怪,点头表示理?解。

    “帮我把衣服穿好。”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一丝颤,多了几丝催促的意思。

    余夏目光闪了闪,低头扯了扯右边衣领将白皙得皮肤遮盖住,胸腔像是有只鹿子不断撞啊撞,兴许是熔浆蒸腾的温度太高,让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额头隐隐冒了汗。

    扣第一颗纽扣的手?越想早点结束,手?指就越乱。

    也不知是不是触到伤口,程斯年闷哼了声,下意识别过脸将头埋在她肩头,粗重?的呼了口气。

    余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就是给人穿衣服而?已,“你可以的。”

    第一颗纽扣顺利扣好。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稍稍整理完衬衫,她才狠狠松了口气,默默在心底比了个耶。

    程斯年低声笑了下,头靠在她肩膀上道:“你怎么又忘了,第一颗纽扣不扣的。”

    这里处处危险,说不定下一秒就能葬身,但他自私的希望能在这里多留一秒。无论她是过去的阿夏,还是现在的阿夏,陪在她身边都是他。

    不是别人。

    一旦出去,他就得重?新将她记忆拿走,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与她再次形同陌路。

    他们,好不容易才开辟出现在的局面,将世界导回正轨。

    “不扣么?”余夏尴尬笑了声,没注意到那个“又”,抬手给他第一颗纽扣解开,“我第一次给人穿衣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趣她呢。

    “你是不是喜欢上秦孑了?”程斯年声音软绵绵的,或许是衣衫被穿上后渐渐放松了些,不知不觉想起之前跟余夏拉拉扯扯的秦孑。

    心情?,有些微妙。

    “我发誓,我没有!”余夏举手起誓,颇有些激动自证清白道:“我跟他只是未婚夫妻关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种,不对不对,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你别看我跟他那样,其实是他想追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过?几天就去退婚了。”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见他双眸紧闭似在休憩,她没由来的烦躁焦灼,总觉得没解释清楚,戳了戳他的肩膀道:“你懂我的意思么?”

    “那江宴呢?”程斯年掀开眼皮,直直望向她问。

    被那双黑眸盯着,余夏不知怎的都快窒息了似的,“没、没有。”

    “不对不对,江宴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姐姐余秋秋……”她顿时想起把江宴当小跟班留在身边,思路一通就明白程斯年肯定误会了。

    这回,解释清楚了。

    程斯年喉咙里发出浅淡的笑,“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余夏:“???”

    我什么也没逃避啊。

    “他一直,很喜欢你。”程斯年深深望着她,“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余夏灵

    光一闪福至心灵,眼珠子转了转,摸了摸下巴笑道:“是是是,看?得出来,他可喜欢我。但是我嘛,就是不喜欢欺负过?我人。”

    难怪之前一直抹掉她的记忆,原来是吃醋,不仅吃秦孑的,还吃江宴的……

    程斯年怔了怔,望着笑容灿烂的少女,“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欺负过?你?”

    “嗯。”余夏点头,谈及江宴时有些不高兴:“难道你会喜欢上一个经常欺负你的人么?我不喜欢丢脸,也不喜欢被误会,更不喜欢受责罚,每次去揣测他的心情?,每天像是乌云罩顶一样生活。”

    或许是高中时期所造成的影响,总让她对江宴有种本能的抗拒。

    就像是,被蛇咬过一口,就再也生不起任何好感。

    “可是,如果他以后会很爱你,宠着你,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呢?”程斯年眸光闪了下,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他会因为你变得更好,更优秀,对于他来说,你是他的救赎。”

    “那我也不要啊,我又不是菟丝花。”余夏望着他笑了下,眼眸明亮,右手撑着下巴道:“我就是不喜欢欺负过?我的人嘛。”

    程斯年眸光闪了下,见她半开玩笑又半是认真的模样,手?指动了动想揉了揉她的头,但四肢虚软,良久唇角露出浅淡的笑:“不喜欢,也没有关系……”

    “那你以后……”别抹我记忆了。

    余夏以为将人哄好了,顿时兴高采烈想提出这事儿,谁料不远处传来一声慌张尖锐的求救声将她的话打?断了。

    “救命!救救我!”

    “啊啊啊,妈妈救我!”

    两人顺着声源处望去,就见两名十岁左右一男一女的孩童跌跌撞撞朝他们跑过?来,身后追赶着几个黑影,三?人高的黑色斗篷将雾气笼罩,泛着红光的眼睛瞧着可怖。

    程斯年硬撑着站起来,扣弦拉弓,嗖嗖嗖几声白色的光箭射入黑气,那黑气顷刻间消散。

    那小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冲过去抱住余夏大腿,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梨花带雨,哽咽道:“姐姐,姐姐,救我,救救我。”

    “别怕别怕。”余夏摸了摸她的头,望了眼正在射杀黑影的程斯年,连忙将不远处跌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扶了起来,那小男

    孩慌张的抓住余夏手臂,紧张兮兮道:“姐姐,救我,我不想死。”

    “不怕不怕,有哥哥在,不会死。”她拉着两个孩子退到安全些的地方。

    空中的黑影被消灭殆尽,程斯年转头就见藏在余夏身后一左一右的孩子,他眼眸出奇的冷冽,一步步走过去,空气中徒然多了股灼人的压抑气场。

    “放开她。”

    “姐姐,大哥哥好吓人啊。”小女孩拽着余夏的手?活像快被吓哭了似的,拼命往余夏身后缩。

    这一瞬间,余夏脑子里瞬间闪过程斯年的话,被拽着的手?顿时僵了僵,吸了口气装作无事笑道:“不吓人不吓人,哥哥在跟你们开玩笑呢。”

    被流放的人。

    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说,你们是怎么被流放的?”程斯年面无表情,冷漠似高山雪原,不近人情。

    余夏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温柔。

    小女孩揩了揩眼泪,楚楚可怜道:“他们说,我弄坏了一台电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写?好了三?千字的检查。”

    “我,我把玩具弄坏了,他们就把我送来了。”小男孩瞧上去要比小女孩勇敢些,他挨着余夏站着,表情沮丧极了,像做错事的小孩:“可我,我真的都道歉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夏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是小孩子犯了微不足道的错而?已。

    就因为这样一些理?由,就把小孩子流放到这里来?他们还那样小……

    “程斯年,这就是一些小错误,为什么也要流放,是不是太残忍了?”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你是说,他将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当成玩具杀了么?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放开她。”程斯年扣弦拉弓,面上如冰似寒,箭对准了小男孩,薄唇轻启道:“图兰。”

    把得罪的人都当成玩具……杀了?

    余夏倒吸了口凉气,丝毫不怀疑程斯年的每一句话。

    很明显,他们认识,极有可能结仇。

    这时,一柄尖锐的刀抵在腰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她僵着身体望向程斯年。

    小女孩抽噎了下,泛红的眼眶里充满好奇,攥着余夏的手?似浑然不觉危险来临,“姐姐,怎么办,大哥哥好凶啊

    。”

    那小男孩嗤笑,玩味的望着程斯年道:“阿索那派我来请你,我当然不乐意,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带了个这么好的宝贝,我甚至相信,只要我穿上她的皮囊,我就能重新回到我的世界,把那群伤害我的人,一个个报复回去!”

    穿上她的皮囊?

    余夏吸了口冷气,劝道:“你冷静一点,你好端端的,不需要别人的皮囊,而?且你是男的。”

    图兰将小刀靠近了她几分,眼底闪过几丝嗜血的光,以为她在嘲讽他,语气多了几分狂躁烦闷:“你懂什么!在这里谈性别都是狗屁不通!我不知道穿过多少人的皮囊,但这些皮囊全都有原罪,根本无法?触摸到门,但你的这幅不一样,我闻不到任何罪孽的气味,甚至上面还有门的芳香味儿!”

    说着,他甚至痴迷的朝他身上嗅了嗅,露出癫狂的笑:“只有阿索那那个蠢货才想留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坏人!”小女孩噘着嘴愤愤的将手?中的破布玩偶砸向图兰,“坏人坏人!欺负姐姐!”

    余夏被冰锥刺穿的心有瞬间的缓和,她沉声冲小女孩道:“你快走,哥哥会保护你的。”

    图兰拂开玩偶,那只瘦弱的手?力量却不容小觑,扯过余夏后化成一团黑雾欲走,那团黑雾足足四人高,那双红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程斯年。

    “坏人!”小女孩站得近抱住余夏的大腿,顷刻间也被黑雾笼罩着。

    程斯年手?中弓箭“嗖”的一声朝图兰的眼睛飞射而?去,被图兰侧身躲过?。

    紧接着,图兰手中硕大的镰刀出现朝程斯年狠狠劈了上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黑雾陆陆续续的飞过?来,他不敢恋战,取了镰刀化成一团黑雾匆匆离开。

    余夏只觉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黑雾,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上空有浅淡的一束红光落下来,阴森可怖。

    “姐姐,我们在他的肚子里。”小女孩满脸愁苦,吸了吸鼻子将哭不哭,可怜巴巴望着她道:“只有等他想把我们放出去才能出去了。”

    “没事,他肯定会放我们出去的。”余夏蹲下身与她对视,揉了揉她的头安抚道:“她不是说要我的皮囊么?她不要你的,到时候

    就会放你走了。”

    不知道还以为在菜市场挑拣胡萝卜呢?!

    关键是,这事儿要命啊。

    “姐姐,为什么他那么想回家啊?”小女孩皱着鼻子,搅着手?指问:“你和哥哥是不是也想回家?”

    “是啊,难道你不想么?回去之后,那里有我们的亲朋好友,事业未来,还有无数可能……”余夏抿了抿唇,眸光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说你搞坏了一台电脑才进来的?”

    眼前的小女孩,会不会也穿过无数的躯体呢?

    但想起她被抓时,眼前小女孩拽着她的腿跟上来,她打消了三?分怀疑。

    “其实我说谎了。”小女孩抿着唇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余夏愣了下,顿时警惕起来。

    “我,”小女孩偷偷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道:“我从出生就在这里了,爸爸妈妈也死了,我没回过?家。”

    从一出生就在这里?

    那就意味着,这孩子的双亲是被流放的人,然而父母死了,孩子却留下在这里继续承受罪孽。

    在余夏的世界里,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干干净净的教室里上小学,跟同学们玩儿游戏,在父母怀里撒撒娇……但这孩子却在这片废墟上,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见她用悲悯的眼神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叫娜娜,姐姐你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余夏怔忪片刻,摇了摇头蹙眉道:“我要回家。”

    “为什么你们都要回家?”小女孩哭丧着脸,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哥哥要回家,图兰要回家,姐姐也要回家,没有人留下来陪娜娜,娜娜也不想留在这里……娜娜也想回家……”

    一听哭声,余夏顿时手足无措,抚了抚她的头,连忙给她擦眼泪,哄道:“好好好,回家回家,我会帮你问问哥哥,能不能带你回去,不哭不哭……”

    “真的么?”娜娜眨巴着盈盈水眸,噘着嘴略显怀疑问,“我真的可以回家么?”

    “我帮你问问哥哥。”

    “那家是什么样子的?”

    “车如流水马如龙,人流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繁花似锦,春夏秋冬各有不同,世界色彩缤纷,”余夏给她揩了揩眼泪,哄道:“是你一眼

    就会喜欢的样子。”

    娜娜好奇的望着她,“色彩缤纷?比小裙子还漂亮么?”

    “小裙子?”

    “就是很漂亮的小裙子!”

    没想到这小丫头脏是脏,也是爱美的,余夏笑道:“比小裙子还漂亮的世界。”

    “不过?,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她疑惑道。

    娜娜明显心情?好,笑吟吟道:“姐姐,这里常年就有人从天上掉下来,就是被流放的人,掌管这里的人叫阿索那,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那些黑影是他的虚灵使,专程抓捕被流放的人。”

    “他们抓流放的人做什么?”

    “吃了。”

    “……”余夏有瞬间都怀疑自己幻听,“吃了?”

    “没了身体后,他们就是虚灵,有的被王瞧着高兴就变成虚灵使,有的虚灵就在这片土地上飘荡,被这里的空间撕扯,变成这里的一部分。不过?,有的虚灵为了多活一些时候,也会去骗那些刚掉进来的流放者,让他们甘愿献出躯体,”娜娜唇角翘了翘。

    “那么多流放者,为什么没人反抗呢?”

    娜娜努了努嘴,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好坏,经常自相残杀,前一秒还是朋友,后一秒就互相捅刀子。”

    “没有信任,就无法?组建优秀的组织,也无法?将后背交给对方。”余夏几不可查叹了口气。

    *

    迷雾一片又一片,秦孑在这里徘徊了好几圈,喊了好几声:“有人么?夏夏?笨猫?程斯年!”

    一阵风吹来,雾气一下子被吹散,脚下是游艇甲板,风将他的发丝撩动,他抬眼就见坐在船舱里喝着果汁的余夏,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夏夏!”他松了口气,正欲进船舱。

    这时,背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让他浑身本能泛起一股恶心。

    “秦孑哥哥,谢谢你,我会好好跟夏夏谈的。”

    秦孑转身皱眉望了眼眼前的女人,不是余秋秋又是谁?

    此刻,她戴着贝雷帽,双眼没焦距的望着前方,手?里还拿着导盲棍,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活像是易碎的花朵,任谁见了都想将她呵护起来。

    “你在这儿干嘛?”他不耐烦道。

    不对,他明明在……在哪儿来着?

    “夏夏恨我,用药剂毁了我的眼

    睛。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夏夏把解药给我的……”余秋秋薄施粉黛,字里行间透着脆弱,委屈得无以复加。

    “解药?”秦孑蹙眉,瞳孔微微瞪大。

    等等,这是夏夏被他不小心推下游艇那次?!从那时候开始,夏夏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难道,他重?新回到了这个时间?

    “夏夏在哪儿?”余秋秋的导盲棍翘着地面,像在寻找方向。

    这时,余夏从船舱里出来,蹙眉打?量了眼余秋秋察觉到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夏夏,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可是我们怎么说也是姐妹。我吃了你的那盒糕点眼睛就瞎了,”余秋秋泫然欲泣,背靠着栏杆道:“夏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可是我真的不想瞎。”

    “我没有,余秋秋你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余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那盒糕点我随便在外面买的,你要查你就去查,别赖在我头上。”

    秦孑心头狂跳,一字一句全部跟记忆里重?合,他连忙迎上前扣住余夏肩膀定定道:“不是你不是你!我们回去。”

    对,回去。

    只要她没有被推下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她还是他的小金主,总有一天会喜欢他,视线再也不会离开他。

    “我不管,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余夏挣脱他的手?,朝余秋秋迎了上去,踏在甲板上咄咄逼人问:“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你眼睛怎么瞎的你心里明白,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余秋秋眼泪跟水龙头似的往下掉,摸索下紧紧抓住余夏的手?,央求道:“求求你,把解药给我,没有解药我这辈子就完了!”

    确实完了,娱乐圈不需要一个瞎子。

    但是,这些跟夏夏有个屁关系。

    “你完了!?我怎么离家出走得难道你不知道!?我都离得远远的了,你和你妈还想怎么样?!”余夏的怒意层层叠叠升腾而起,她揪住余秋秋的衣领咄咄逼人道:“你们欠我的呢?你们欠我的,你们怎么还?!”

    秦孑眼见状况不妙,剑拔弩张快打起来似的,连忙冲上去欲将两人分开。

    “夏夏你冷静一点!”他将余夏的手?扯开,心急如焚道:“我

    们先离开这里。”

    兴许是他的力气太大,在扯开余夏时,她朝后几个踉跄整个人靠着栏杆朝后一仰,整个身子朝海里掉了下去。

    “夏夏!”秦孑呼吸一窒,脑子甚至出现片刻的短路。

    “秦孑哥哥!”余秋秋摸索着拽住他的衬衫,“发生了什么?”

    秦孑将人推开,翻过栏杆朝水里跳了下去。

    夏夏,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秦孑:哇哦!救下夏夏,就能娶她了!!呵呵,其他小兔崽子全部退散!

    橘猫:祝你好运。

    程斯年:祝你好运。

    余夏:祝你……好运?

    娜娜:啊?!什么是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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