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停了, 凉风掀动床帘, 室内空气变得愈发凉爽。
“书店怎么这样啊……”
晚上十点, 赵翩翩坐在书桌旁做完家庭作业,将购买的小说摆在书桌前的小书架上,拿着那本《豪门宠爱》又翻了翻。
除却花哨精致的封面,相赠的书签有文字, 翻开内里, 没半个字。
“难怪书店小姐姐说能退换呢……”她合上书,旋即将书给塞在小书架上, “算了,以后拿来打草稿或许写日记算了。”
塞书时, 夹在里层的书签落在书桌上。
书签上隐隐末尾注释处出现了一行字:
入侵者:1.不棣属于《豪门宠爱》世界,来自于异世界,强行抢占《豪门宠爱》人物躯体;
2.被《豪门宠爱》人物所召唤者, 若做出侵害世界扭曲剧情线的事情, 可由被召唤者转化为入侵者;
3.异世界身穿闯入者, 若做出侵害世界扭曲剧情线的事情,可由闯入者转化为入侵者。
赵翩翩捏着书签恍惚了下, 拿拇指摩挲了几下书签,跟刮刮卡似的,半晌疑惑道:“这几行字, 刚才有么?”
摩挲了半天没能看清其他字,她索性将数钱给塞进了《豪门宠爱》一书。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就听外面传来粗犷又洪亮的声音。
“翩翩啊, 碎了没?”
赵翩翩开门,视线朝下一瞥就见门口的男人带着墨镜,不合身的西装都快被肥胖的身子给撑破了,圆滚滚的肚皮也不知道多少油水养出来的。
男人脱下眼镜,龇牙咧嘴笑着,露出颗镶嵌着的金牙。
这模样,走路上容易被人当成黑社会。
“你考得好,我给你点奖励!”男人推开门进房间,将提着的箱子往书桌上一搁。
“嗑擦”一声打开了黑皮箱子,一开箱子就是玛得整整齐齐的四十叠钞票,红票票可喜得都快灼伤人眼睛了。
赵翩翩垂头丧气的坐回椅子上,瞥了眼一箱子钞票,惆怅又嗔怪的喊了一声:“老赵……”
怎么,又这样啊。
赵爸啧了一声,从箱子里随便捡了四把钞票塞在赵翩翩手里,佯装不开心道:“啷个得嘛!你考得好给你奖励,你考得撇,就给
你安慰得嘛!”
“老赵!!”赵翩翩将钱塞在赵爸箱子里,撒娇道:“我不要。”
赵家跟余家不一样,余家是豪门世家,赵家算暴发户,赵爸靠搞房地产狠狠赚了一笔,有钱是有钱,就是打小没文化。
穷啥不能穷教育,赵爸对赵翩翩的学习上心得很。
赵妈死地早,赵爸没再婚,身兼母职,赵翩翩是独女,严厉不能太严厉,宠爱又不能太宠爱,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早年赵翩翩成绩考差那会儿,怕挨赵爸鞭子回来结结实实哭了一顿。
赵爸一摸光头,带着赵翩翩出去海吃了一顿,又塞钱给她安慰一顿,这才勉强将人给哄住。
等赵翩翩考好,赵爸又不知道女孩家喜欢什么,拿奖励不如直接开保险箱塞钱给她,要卖什么自己买,简单又有效。
每次赵翩翩拿着钱去银行存款,掏出一坨钱不免引来诡异的视线。
关键是,赵爸粗俗惯了,摸到票子才心安,非要给她现金。
“等你考上大学咯,我给你买辆车。”赵爸把钱塞给赵翩翩,伸手宠溺又粗鲁的摸了摸她的头,肃然道:“不要啥子嘛,犟得很。”
赵翩翩头发被揉乱,皱着脸冲他喊:“爸!”
“啥子嘛!拿到起就花!”
赵翩翩望了望他,噘着嘴委屈提议道:“你发我微信嘛。”
“老赵家!不信这个,钱进去出不来咋个办!”老赵斩钉截铁拒绝,一扣箱子,跟黑社会老大似的将墨镜重新戴上,大摇大摆挥了挥手道:“早点碎,不要玩手机!手机害人!”
出门时,顺带将门给细心关好。
赵翩翩深深吸了口气,拿着那几坨钞票,将书桌旁边的保险箱打开,里头早塞了大半箱子钞票,她将前塞里面锁上了保险箱,叹了口气:“看来得再买个保险箱了。”
考一次塞一回钱过来,一次比一次塞得多。
还没高中毕业,她靠着老赵朝她这儿塞钱,都能攒个一千万了。
在赵翩翩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程斯年在山上打的将余夏送回了余宅。
“程斯年,谢谢!”余夏站在余宅门口冲出租车里的程斯年挥了挥手,眼睛里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道:“明天见。”
从山上下来,打到出
租车颇为不易。
程斯年眸光闪了闪,轻轻笑了笑:“明天见。”
然后,他转身冲司机报了个地址,“走。”
深蓝色的出租车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暗夜里,吞没在黑暗中不见了。
余夏站在门口手臂半晌才垂下来,抓了抓头发想:“他,住哪儿来着?”
希望不会太远。
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哼着歌进了门,楼上传来悠悠扬扬的钢琴声,夏之荷穿着深紫色丝质睡袍坐在客厅里,持着半杯红酒烦躁的差几千徘徊。
辅一瞥见余夏,微微瞪了瞪眼睛,肃容低斥了生:“你可算回来了!”
精致的妆容泛着几丝薄怒。
余夏挑眉:“?”
夏之荷狠狠剜了她一眼,捡起茶几上的手机播了个电话给余向城,连连唤了几声老公,将余夏回来的事情告诉余向城。
掐断电话后,她瞥了眼余夏湿漉漉的头发,浑身脏兮兮的,哪儿有半分豪门千金的样子?
“余夏,你大半夜怎么能去酒那种地方!你爸打电话找了你一圈,把秦孑给骂了一顿,两家人为了找你,都把一个城区掀翻了。”
关键是,害得她被骂了几句。
“是么?”余夏难得心情好,对夏之荷初初露出的刻薄倒觉得稀奇,唇角微微一勾耸了耸肩道:“手机没电了,我也没办法。”
语罢,也不给她丝毫眼神迈着步子上楼。
假使她真的失踪,余秦两家何止要将整个城区掀翻,恐怕得把整个市区掀翻都未必能找到她。
夏之荷发泄完后又察觉到失态,缓和了语气,上前拉住上楼的余夏,扯了抹笑道:“夏夏,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是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
余夏被阻挡了去路,垂眸瞥了眼她涂着猩红指甲的手,伸手一根一根拨开她的手指,抬眸笑着一字一顿道:“是么?我还挺乐意的。”
不知怎的,从外面回来像是灌了糖似的。
她蹬蹬瞪上楼,不理会后面喊她的夏之荷,回了房间拿了干衣服放了热水洗澡。
擦伤的地方在回来时,被程斯年扶着去了药店处理了伤口,她避开了擦伤洗完澡,又洗了头将头发吹干。
不多时,门口“扣扣扣——”几声。
女佣在外面唤道:“小
姐,先生让你下楼。”
“让他等等……”
余夏不急不慢道,继续擦头发,然后冲门口女佣道:“帮我盒OK绷。”
“什么?”
“OK绷。”
等头发擦得半干,女佣敲响房门将OK绷送来,下面又有女佣上来催她下楼。
余夏“哦”了一声,撕开OK绷将几处擦伤的地方给贴好。
处理完这些,她才关上房门步履款款下楼。
远远就听夏之荷忧心忡忡道:“老公,这不陆先生都说在酒看到余夏么?她年纪轻轻好奇是正常的,这不回来了么?你消消气,说她两句得了。她现在躲楼上,心底怕,你别说太重的话。”
客厅里,余向城脸色阴沉,夏之荷安抚性的给他抚了抚他的背劝慰道:“别气别气,夏夏她是无心的。”
余夏挑眉,走到沙发上落座:“爸。”
晚归不回,余向城揪着秦孑骂,又派人找她,该是关心她的。
“今天晚上去哪儿了?”余向城抬头看她云淡风轻模样,微微蹙眉。
要不是陆程辉打电话给他,夸了余夏几句,就被他逮住询问地址。
酒,酒那种地方,哪儿是余夏能去的?!
余秦两家人赶来酒,人影子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人被谁带走了。
余夏“哦”了也一声,让女佣给她倒了杯牛奶,不紧不慢道:“大概就是有两个人看上我是你余向城的女儿想绑架我,然后我凑巧被路过的好心人给救了。”
余向城豁然站起身来,心底闪过一阵凉意,见她接过牛奶抿了一口,像是浑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似的。
“绑架?!”
“嗯,”余夏没打算遮掩,大大方方道:“今天看到有人在酒欺负我朋友,就稍微帮助了一下,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她抬眸言笑晏晏道:“爸爸可以打电话去警察局问,应该明天会来找我做笔录。”
见她坦坦荡荡,余向城积聚的怒意被一扫而空,反而弥漫起一股后怕,他缓缓落了座,蹙眉道:“回来就好。”
要是,余夏出什么事,他怎么办?
这是,他跟景娴的唯一的骨血了。
余夏又喝了一口牛奶,“爸爸,这件事情我没法控制。”
“嗯。”
“爸爸你会骂我么?”
余向城抬
头望了她一眼,“不会。”
他又不是疯子,对遭遇了巨大危险的孩子,还骂什么。
人能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余夏眯着眼,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笑道:“可夏阿姨,从我进门就一直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赵爸:你是要这箱钱,还是要那箱钱?
赵翩翩:……
赵爸:你是要这箱子金条,还是要那箱子金条?
赵翩翩(幽怨):爸~
赵爸:那就是两箱都要嘛!来来来!
赵翩翩:我不要。orz!
赵爸:那你要啥子嘛!
赵翩翩:微信转账了解一下。
赵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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