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强工具人

    林默从小到大都是学霸, 她不仅文科成绩好,数学也不差,人生头一次在做题上麻爪, 除了高烧烧迷糊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她拿错题了。

    封面明晃晃的理综两个大字她视而不见, 只看到每一道题都在她知识盲区疯狂起舞, 孩子人傻了, 心态崩了,抱着卷子就想跳楼了,死攥着陆小凤衣襟不撒手,非得让他给她讲题。

    陆小凤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管文科理科都不是他能掌握的知识,看卷面如看鬼画符, 别说讲题, 读题都读不下来。

    药汁慢慢凉了, 任陆小凤磨破了嘴皮子林默连闻都不闻一下, 一边哭一边翻书,嘴里还不忘念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根本目标, 整个人陷入一种焦虑而狂躁的状态,陆小凤甚至想直接把人打晕再灌药下去, 念头刚起, 门吱嘎一声, 探进来一颗脑袋。

    张三努努嘴,望向林默小声道:“怎么了这是?我在隔壁就听见哭哭啼啼的,你们干嘛呢?什么太难了?”

    陆小凤直接走过去,把门打开, 把药碗塞进张三怀里,“快,让她先把药喝了,再这样下去,脑子要烧坏了。”

    张三嘴一咧,忙把药往出推,“我看你脑子才坏了,搞搞清楚是她能命令我,不是我能命令她,我看她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万一来一句,张三你去死,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拉哈苏的冬天黑得早,方才屋里还能见到些亮光,这会已经完全暗下去。房间里的格局也跟旁的地方大不一样,屋里是一张砖瓦黄泥砌成的大炕,炕下有个小洞,是烧火的地方,把木柴填进去,炕就能热起来,人睡在上面就不会觉得冷了。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个炉子,炉火正旺,长长的铁皮管子插在炉子上方,一直延伸到屋外。

    暖与暗,昏聩与崩溃。

    陆小凤的脸在青白和青灰之间来回变换,端药的手已有些发抖,他的药碗搁在桌子上,手臂撑着桌子,冷汗从鼻尖滴下。

    “一点红说你中了毒马上就要死了?”张三道。

    陆小凤点点头。三个时辰过的极快,现在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罗刹牌沉入江心,即便能拿到,此地离老屋山也有至少一个时辰的路程,根本来不及。

    张三瞅瞅药,又瞅瞅林默,深吸一口气,道:“她能命令我做任何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知道个屁。”张三端起药碗拽着林默的后脖领子,把人从座椅上薅起来,不顾她泪眼朦胧捏着嘴往下灌药。

    林默拼命挣扎,被药呛得直咳,喝一半撒一半,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捂着肚子呜呜道:“孩子!臣妾的孩子是无辜的!皇上你好狠的心!”

    张三把碗一送,对陆小凤表情怪异道:“药还有吗?你再去整一碗,这剂量不够……算了还是我去,看你这瘟鸡模样,只怕连碗都拿不动。”

    两碗药灌下去,效果显著,林默直接往地上一趟,睡着了。

    张三:“……”他比陆小凤还慌,把人扶起来,又捏鼻子又掐脸,“姑奶奶你清醒一下啊,你丈夫就快要死了!你快说,张三我命令你把他治好,你快说啊快说啊!”

    林默连哼都不哼一声,睡得昏昏沉沉。

    张三气呼呼扭头,“嘿,皇帝不急太监急,要死的是你啊,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小凤跌在椅子上,只有苦笑。

    张三道:“或许你应该早一点把药给她灌下去。”

    陆小凤道:“她难得有个好梦,我不忍心叫她。”

    他看到她在梦里微笑,他实在不忍夺走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快乐。

    张三望着顶棚叹道:“你现在最好祈祷她快点醒,我可不想对一具尸体做什么,况且诈尸真的挺吓人的。”

    “他不会诈尸了。”

    门被推开,一点红走进来。

    他简直像一具僵尸,脸色死灰,嘴唇泛紫,血凝了满手。

    一进来就携了一身冷气与血腥气,而他的声音也如万年寒冰一般,冷得冒冰碴:“解药。”

    他把一个小瓷瓶丢了过去。

    “这是……”陆小凤接过瓷瓶,上面的标志惊得他头皮发麻:“你去了老屋山?”

    “哼!”一点红一身单薄黑衣,即便受伤流血也看不出来,但那股浓重血腥气叫人闻之胆寒。

    先前他独自离开,原来是孤身一人闯入老屋山,去人家的老巢里抢解药?要杀陆小凤的是他,现在救陆小凤的还是他,为了自己要杀的人竟不惜以身犯险?

    老屋山那种地方,光是闯进去便是九死一生。

    陆小凤拿着瓷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性格古怪的朋友不少,但这么怪的还真不多。

    一点红见陆小凤迟疑,恶声道:“我亲眼看着他在中毒后服下此药,不会有错!”

    “中毒?你哪来的寒鸡散?”

    那只浸了寒鸡散的蝴蝶镖被扔在桌子上,叮铃作响,算是回答。

    屋子里很暖,凝在一点红身上的血慢慢化开,他脚下站着的地方已有了一摊血水。

    显然,他受伤颇重。

    望着那摊血,不要说解药,就是毒药陆小凤也能感恩戴德的喝下去,他打开瓷瓶全倒进嘴,以酒送服。

    “好了?”

    陆小凤缓了缓:“似乎有些用处。”

    “出来。”

    “你莫非还要杀我?”陆小凤道:“你方才直接要我的命岂非更容易些,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老屋山拿解药?”

    镜花水月已出鞘,一点红冷哼道:“我杀人用不着别人帮忙。”

    陆小凤只好跟他出去。

    张三情真意切的叹气:“我只希望你们俩无论死了谁尸体都不要太血腥。唉,我娘老子当初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张三呢?要是叫李四该多好……”

    ……

    风雪席卷天地,傍晚更是冷煞人。

    陆小凤盯着一点红不断流血的手看,在屋里,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现在到了外面,血又立刻凝住。“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走,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不如你先养好伤?”

    “你在可怜我?”一点红的表情看上去简直就像被骂了一顿。

    陆小凤道:“这对你不公平。”

    一点红冷笑道:“本就是我要杀你,没什么不公平的。”

    他虽已受伤,身形却不慢,轻烟一般消失在原地,再抬眼,寒光彻彻的长刀以逼近陆小凤的脖颈。

    还是僵尸一般无生气的脸,一双眼睛却比风雪更冷,比刀光更亮!

    陆小凤身体后仰,飞速倒退,刀光紧随而上,刹那间已变换六七招,虽比不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招式精妙,却招招直击要害,又狠又毒。这不是较量,而是拼命,这样的攻势之下通常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对手死,另一个是自己死。

    陆小凤给了第三种选择,每一次在刀锋将将挨着他是,他总能用一种奇诡的角度躲过去,然后缠上一点红的刀,渐渐的,看似一点红出手很辣,然后每一刀都被牵引着,刀刀落空。

    天泼墨似的黑,张三原本蹲在门口看,看着看着,走进屋里翻出一盏灯来挂在门上,他武功不高,看不出俩人谁占上风,只知道这每一招每一式都凶险无比,稍不留神就没命了。

    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被拍了下肩膀,张三嗷一下窜起来,看清来人,捂着心口蹲下来:“姑奶奶你过来怎么一点声都没有啊,我快被你吓死了。”

    林默皱着眉,脸颊红彤彤的,喘着粗气道:“我怎么会在这里,陆小凤他们呢?”

    “你可算是清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多吓人,一会儿哭着看书,一会又说自己怀孕小产了,我还以为你发烧烧疯了呢!”

    林默讪讪咬唇,抓着衣服道:“陆小凤他……”

    “那儿呢。”张三顺手一指,林默往出一看,一点红刀几乎刺入陆小凤的前胸,而陆小凤脚下一滞,手指正往刀锋上贴。

    林默心头一紧,摸索着找剑,奈何换了衣服,匕首不翼而飞,她只好道:“张三大哥,求你……”

    张三咽了口唾沫:“妹儿啊,我提醒你,我三脚猫的功夫,冲上去就是送死呀。”

    林默摇头道:“不,你怎么能是三脚猫的功夫呢?我知道的,你明明天下无敌,不要说他们两个,就算是一百个也万万不是你的对手,麻烦你冲上去,一人给他一电炮,打晕拖回来,拜托了。”

    张三能怎么办呢,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嗖得一下冲上去,鬼魅般出了两手,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照着一点红和陆小凤的脸一人揍一拳。

    两个一流高手还没反应过来便双双倒地,不省人事。张三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原地愣住。

    不管多少次,他都觉得非常神奇,忽然兴奋起来,先雪地上来了个大鹏展翅,紧跟着一招黑虎掏心,在这千里冰原,无人深夜,静静的享受天下第一的寂寞。

    ……

    人被拖进屋里,躺在炕上,刚刚还打生打死的两个人安静祥和的躺在一起,盖着同一条小花被,看起来相亲又相爱。

    林默坐在门口的小凳上,门透出一条缝,她的脸贴在门上吹风。

    “厨房还有药,你再喝一碗?”张三走过去把门关上,“你这是风寒,不能吹风。”

    林默泪汪汪看着他:“可是我热啊。”

    “我去给你拿药。”

    “我不想喝药,我想吃桃罐头。”林默痴痴的盯着门:“我老想吃桃罐头了。”

    张三沉默了一会,想着这烧还是没退,还在那说胡话呢,顿了顿道:“那贴药是本镇唯一一个大夫开的,三十两银子,你不喝只能倒了。”

    林默蹭一下站起来:“三十两!药渣呢?让我看看什么药值三十两!”

    那可是整整三十两啊,别说风寒,十年脑血栓喝了都得下地溜达溜达。

    这大夫莫不是从景区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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