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和那些邪教徒开战吗?”
“是啊。”叹气的副队长一边引路一边说道:“前段时间突然冒出个邪教人员,通知要让我们定期给交付小孩给它们献祭。说是明天要去谈判,但谁也不知道谈判的结果是什么,我们就只能先做好战斗准备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两天前。”
“两天前的事?”疑惑的边远继续朝下问,那个副队长就竹筒倒豆般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说来,边远听着听着感到一阵不对劲。
“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邪教派来通报的人长什么样。”
“啊…这个我也只是听人提起的。是一个看上去14、15岁的小姑娘,一头金发,穿着黄裙和白袜。打扮的像是贵族人家的公主……”副队长说着,边远却露出了怪异的是眼神。
雨璃?什么个情况?几天不见,这家伙转信邪教了?
“那你知道那个女孩最后去哪里了吗?”
“这个…应该是回到邪教组织了,反正我们的密探跟过去,就看见她走进了有着邪教徒的屋子。”
“哦,知道了。”表面淡定的边远心里一阵轻松。
要是雨璃真信了邪教徒,他倒是可以丢下那张契约的包袱,直接跑路。
副队长带着边远走进警局,推开了一间医务室的房间。
“对了,我看你们在外面军械室里屯那么多子弹干什么?那些邪教徒不是怕火的吗?”
“唉…”无奈地摇头,副队长语气恭敬地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有个地下工厂,还存有各类子弹的完整生产线,但也仅仅只有子弹生产线。”
“各种旧世界的手雷已经遗失了制作工艺,用一点少一点。更别提一些火油之类的,贝瑟特早就消耗的没剩下多少。现在除了火把外,也只有喷火器这一个手段能制裁那些可以变身的邪教徒。我估计那些邪教徒也是拿准这一点才发动进攻的。”
“没有火油你们找不到其他东西去替代吗?”
面对边远的询问,副队长显得有些尴尬,他挠挠头支支吾吾地道:“嗯…柴火也是可以,但邪教徒可以控制天气……”
“我是说其他可以燃烧的液体。你就是上一点动物油,都能烧起来。”
“啊?”副队长的表情有些呆,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您…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火油,弄些动物油、酒精之类的东西,也可以替代。”
“啊?那些…可以在下雨天烧起来吗?”比划着手势的副队长露出兴奋的表情,边远的眼中却多了份绝望。
举目四顾,边远环视警局里往来的人群,总有这些人是一个生产线上下来的产品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就像是只会遵循书本,一板一眼行动的小孩。
他开始有点对这帮家伙打赢邪教徒不抱希望了。
走进医务室的边远弯腰把怀里睡着的若心放在病床上,转身看向身后的副队长。
“你们有酒精吗?”
“酒精倒是有不少,但那东西不是用来消毒清洗伤口的吗?”抓头的副队长一脸疑惑。
“没什么。”顺手捡起了地上一个空酒瓶,抛玩的边远又在房间中寻找其他东西。
旁边的副队长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若心,主动说道:“那您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去叫医生……”
“不用,叫你们的指挥官来见我,让他带些酒精。就说我有能够对付邪教徒的秘密武器。”接住了下落的酒瓶,转身的边远拍拍副队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顺便弄点吃的东西过来,最好带肉的,前前后后我啃了十多天的压缩食物,都快淡出鸟了。”
“收到!”
望着那名副队长离开医务室,边远放下酒瓶,来到若心的旁边帮她脱下鞋子,就在他准备为她盖上毯子的时候,视线瞥见了她腰间小挎包中装着的头骨。
心中带着一丝好奇,边远伸手朝着那头骨摸去。
但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头骨时,感觉到一阵恶念从那头骨上传来,那股恶念让边远汗毛耸立,他甚至隐约看见有什么黑色的液体从头骨的眼眶流了出来,诡异异常。
“嗯?”边远回过神来,眼前的头骨依旧如常,刚才感觉到的恶念与漆黑的液体完全消失不见。
似乎只是因为房间的昏暗与吹入屋中的冷风。
拿起头骨仔细端详。那个头骨只比他的手掌大上一点,伸手放在头骨上比了比大小,边远又把手朝着若心的脑袋摸去。
比对一番后,边远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和若心在贝瑟特外遇到的场面。在说起怎么支付报酬时,若心那生怕边远反悔的态度现在怎么想怎么奇怪。
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签下她名字的欠条,欠条最后的欠款数额还没有写。本来约定是等服务完毕时,把数额和名字一起写上去的,但若心怕他反悔就先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现在想想,总算是明白了。
“做了个亏本生意啊……”喃喃的边远有些疲惫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亏本吗?边远能和这么可爱的若心妹妹待一段时间,还能被她叫哥哥可是赚大了啊。”蒂凡妮在他身边冲他做鬼脸。
“呵…你要是给我20烂金,我可以叫你一天的‘欧尼酱’。现在忙活一阵,什么都没有。你在旁边倒是风凉话说得起劲,我可是身体力行去干事的啊姐姐。”翻白眼的边远忍不住气恼。
“哼!”叉腰的蒂凡妮不满的冷哼一声,“既然小边远你收不到钱,那就这么走啊!”
“那不行…”望着旁边安睡的若心,边远抓抓头,疲惫又无奈地笑起来:“我是签了契约的,怎么能毁掉自己的信誉呢。”
“哼哼~死鸭子~”叉腰的蒂凡妮露出笑容,“你就只剩嘴硬了。”
耸耸肩,边远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便签条,视线在若心那圆圆的字迹上扫过。
收起便签条从背包中摸出一盒旧世界的香烟,边远拎起地上的空酒瓶,走出门去。
站在医务室前的边远吞云吐雾,路过几个年轻小子闻到那烟味纷纷被呛得直咳嗽,捂着鼻子便让边远熄灭那个“毒气源”。
笑着的边远没有理会他们。
三百年过去了,这帮与世隔绝的家伙现在连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抽着,从警局后方走来了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第一眼看上去,边远的视线便被那几乎要撑爆短袖的胸肌吸引了去,随后才是他咄咄逼人的表情,那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凶狠的样子几乎是把“强大”写在了脸上。
他一路走来,两旁路过的士兵纷纷停下脚步,敬畏地对他行礼。叼着烟的边远却是直摇头。
“一个看着很凶的新兵头子带着一群新兵。”蒂凡妮嘟囔了一句,点头的边远附和道:“精辟。”
瞄了眼那男人手中提着的玻璃瓶,边远拉着旁边一个值班的士兵,指指身后的医务室。
“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或者出去。”
值班员点点头,边远也握着空酒瓶朝屋外走去。
他离开了警局,穿过警局前面列队准备打靶的士兵,朝一处空地走去。
“你就是那个徒手杀死再生邪教徒的外界人?”
“它只是在体积方面看着吓人而已,实际上速度因为体积的缘故慢的可怕。想躲开还是很轻松的。”说着的边远停下脚步,他扫了一圈周围的无人空地,对着身后伸出手来。
“酒精。”
身后的男人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把手中的酒精瓶递给了边远。
“我听说你们只有喷火器这一个点火手段?”蹲下身子的边远打开了酒精瓶,朝着空瓶中倒去。
“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生活的地方一定很安稳,面对这种怕火的敌人居然这么久都没能发明一些其他着火的玩意。哼~不过也没差。等你们没了喷火枪,只能握着火把冲上去用人命填的时候,应该就快发明出来了。”
叼着烟的边远合上了酒精瓶,起身晃晃手中装满一半酒精的瓶子,把口袋里准备好的布条卷起来堵死瓶口,最后丢给了那个男人。
“给,这是我的诚意,也代表着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解决那个邪教的决心。”
男人握着那插着一根布头的酒瓶,露出怪异的表情,他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又看了看边远,眼中带上些许冷意。
“就这个?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对付邪教徒的‘秘密武器’?”
“嗯?怎么了?”叼着烟的边远吸了一口,笑容玩味地看着中年男人。“难道能对付邪教徒的就一定是要在教堂中‘开光’过,刻满圣纹的武器?或者看着就高大上,最好带点发光的装备?那样的话,我推荐你们抱着挂满小灯的圣诞树做首选武器。”
“至少不会是这个要我拿着酒瓶和邪教徒搏斗的‘秘密武器’。”冷哼的男人盯着边远,似乎想问他要个说法。
来了兴趣的边远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听说旧世界为了对付末世兽潮,斥巨资研制了激光枪,但最后发现对付甲壳的杀伤效果还没有导弹好用。”
“所以呢?你这是导弹?”摇头的男人耸耸肩,“天,我居然听信一个副队长的一面之词就跑来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满脸失望的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吸烟的边远轻叹一声。
“什么东西都要别人送到嘴边?你们是被那机械智库灌知识灌傻了?还是脑子不好使?”边远的话让那男人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去,身上的肌肉胀了起来,认真地回复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
“这点脏话就受不住了?”边远依旧满脸笑容。
男人却忍不住火冒三丈,他伸手朝着边远抓去,青年的指尖却从他脖颈之下伸出,停在了他的喉咙前。
男人眼瞳一缩,他看着侧身躲开他攻击的边远。
在这刹那间,他就已经输了。
挑衅的笑容消失一空,边远面色冰冷地说道:“你们的总指挥就让你来糊弄我?还是说你就是前线的总指挥?如果是后者,我觉得这场仗没必要打了,打了也是没赢头。”
从男人手中夺过酒瓶,低头的边远用烟头点燃了挂在外面的布条,转身对着一处草地甩去。
飞旋的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地上,酒精四溅随即被带着火焰的布条点燃。
“嘭!”淡蓝色的火焰燃烧着那片绿草。
男人这才意识到什么,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盯着那片湿润的草地在火焰下渐渐干枯,这才木讷地回过头去,追着转身离开的边远。
“先生,先生!刚才冒犯了你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我也是第一次……”快步上前的男人想要拦住边远。
“莫洛托夫鸡尾酒。”边远用自己世界的语言说了句。
“什么?先生你在说什么?”听不懂的男人脚步顿了顿。
“‘莫洛托夫鸡尾酒’,这种土制燃烧弹的名字。”回头的边远呼出最后一口烟气,“我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你的心情问题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吸掉最后一口烟,边远将烟蒂丢在地上踩了脚。
“当然了,如果你们有足够的报酬,我倒是也可以考虑把聪明才智分给你们用一用,帮你们打赢这场仗。”
“不过如果你要谈的话,记得叫你们的总老大来和我谈。”敲敲脑门的边远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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