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优点是,我知错就改。
我的缺点是,我从来不觉得我错了!
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
师尊乃必要之物,不得不要!
车轮滚滚,一路向南的官道上,由远及近的马车里,关慕白无语的看着又一次爬到他膝盖滚到他腿上的凌微雨,有恃无恐,明目张胆,不由一阵后槽牙疼!
“师尊……你理理我嘛!,你看看我,我都无聊死了……你陪我说句话呀……”
一向知道此人脸皮厚,耍赖撒娇是看家本事。但已经施了三次定身术了,定的时间久了她就嚷嚷着腿麻背疼,哭的呼天抢地,眼尾微红,不免让关慕白一阵心烦意乱。
“师尊……我好难受啊,你都不管徒弟的嘛!啊!师尊,你别闭眼了,看看我嘛,就一下下……师尊……”
“……”
“咦,师尊,徒儿都没发现呢,原来师尊腿上的肉枕着这么舒服,好嫉妒小时候的凌微雨哦,她可以天天枕着师尊睡觉……”
“?”
“师尊,你的腰好细啊!……嗯嗯,……手感也不错……,还有这腹肌……师尊天天锻炼的吗?……好厉……”
“微雨……”关慕白按住我不安分的手,低声斥道。
“啊!师尊,你终于肯说话了,看你都不理我,我才闹你的……”我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起来。”
“不起。”我理直气壮的说道,“师尊知道我的,除非还定身术我,让我血流停滞,全身僵硬算了,反正师尊也不心疼我……”
“我没有。”
“你有,”我气愤的掰着手指头,“你算算都几天了,生我这么长时间气,我都认错了还不行。”
“你哪儿错了?”
“啊!都错了,哪儿哪儿都错了,只要师尊生气,就一定是我的错。”
“你……”关慕白气的郁结于胸,不由捂嘴咳嗽起来。
我忙爬起来,替师尊拍背顺气,连连不跌道:“好了好了师尊,我不说了,不说了……”
“你别过来。”
关慕白捂嘴咳出一颗冰晶,不动声色的握住隐藏进衣袖里,暗自缓了一口气。
“师尊,这马车就这么小,你要我去哪儿呀?师尊,好好好,我不惹你了,你别瞪我,我安静,安静……”
我告饶连声缩在了马车一角,看着关慕白阖上眼皮,闭目养伤。心道:挺好看的脸怎么就这么喜欢生气呢!
不可爱。
连着赶了几天路,终于到达了红河州,西镜国边境。就是上次我和俞方除讹兽的地方,我和师尊一前一后进了客栈,赶车人将马车停在客栈后院,马被牵走投喂去了。
这几日师尊的脸色缓和不少,不再冷冰冰的瞪我了,不过话还是少的吝啬。我都有些怕他了,不敢逼得太紧。
“师尊,你先回房间休息,我一会儿让店小二将晚饭送到你房间去。”我讨好的说道。
“嗯。”关慕白道。
关慕白面无表情的上楼,开门,关门。
我叹息一声,认命的转身去找店小二点菜,吩咐热水沐浴等琐碎之事去了。
睡到半夜,我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梦中惊醒,声音洪亮高亢,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翻身起来,心道:这半夜谁家的小孩子哭的这么凶?
正欲起床,脚下突然踩到一个滑腻软乎的东西,趁着稀薄月光眯眼一看,吓得顿时头皮发麻,全身瘫软。
“师尊……救我啊!……”我闭眼大声嚎哭。
地上是蛇,密密麻麻的有十几条,在黑暗的地板上,安静缓慢的蠕动。
前世今生,我最怕蛇了。
“嘭……”
房门从外面被关慕白大力踢开,一见屋里情景,见君出鞘,几道白色剑光过后,关慕白跑到床前,一把抱住床上瑟瑟发抖的我。
“微雨,师尊,在。别怕!”
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脸上早就眼泪横流,鼻涕乱飞。两只手还圈抱着师尊的脖子,拱进其怀里恨不得挤进师尊身体里。
“好了,没事了。”关慕白抬手轻抚着背,一下又一下。
从师尊怀里出来,我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此刻才注意到,大概来的着急,师尊只身着白色中衣,靴子都没有穿。
觉察到我的眼神,关慕白才起身道:“我先去更衣,屋里的蛇已经清除。但万一客栈其它地方还有,为师要各处查看。你……”
“我也去,师尊别把我放屋里,我害怕。”
“那好,你别走远,跟着我就行。”
穿戴整齐便提着灵剑十一出了门,师尊已经在客栈大堂等我。前院后院大堂厨房又找到几十条黑蛇,婴儿的啼哭声不断,可却问了客栈掌柜,说并无客官带小孩入住。
这就奇怪了。
突然出现这么多蛇,难道是什么预兆?
这婴儿的啼哭又是从哪儿来的?
和师尊出了客栈,一路循着声音找过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当初斩杀讹兽的林子,哭声更大了,断断续续从林中深处传出。
关慕白皱眉沉思,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先回去,为师去看看。”
“我不要。”我反驳道:“师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无法,关慕白只好带着我向林中深处走去,背后右手悄声捏了一个诀,只等万一有危险,先将人儿护住。
“师尊,你喜欢……”
最后一个字尚未收音,突然眼前树影攒动,劲风袭来带着一股腥臭。
关慕白眼神一凛,甩手一个结界罩住我,拔剑朝半空黑影横劈过去。
“师尊……”我急道。
轰隆隆电光火石般,一个身高数丈的蛇形怪物出现在面前,只见它人面蛇身,背后生着双翼,前身高高抬起,后身蠕动盘行而走,停住后张开血盆大口呜呜哭着,嘴里发出婴儿的哭声。
太……太滑稽了!
一个参天数丈的庞然大物模仿婴儿的哭声,呜呜呜嘤嘤嘤,简直是老山参卖萌嘛!
关慕白撤了结界,一把搂住我的腰身退后数步,远离攻击范围之外。
大怪物只是看着我们嚎哭,一点儿攻击我们的意思都没有。
“师尊,它是不是饿了?要不然哭什么?我们问问它喜欢吃什么好不好?”我出声道。
关慕白:“……”
见师尊不理我,我只好转向大怪,大声道:“你好呀!大块头,你为什么哭?找不到家啦?能听懂我说话吗?”
化蛇:“……”
“这是化蛇。”关慕白突然开口,一脸严肃。
“啊!”我扭头茫然,画蛇添足?
关慕白认真道:“上古神兽,化蛇。人面蛇身,生双翼,其音如婴啼,见其邑大水。”
“啊!什么意思啊,师尊……”我不耻下问,真不是我贪玩读书少。
关慕白解释道:“见其啼哭会招来滔天的洪水。微雨,我们快走,回苍梧通知仙门百家,南锦和西镜两国可能要有水患。”
说完,关慕白抬手郑重向啼哭的化蛇弯腰行礼,果然,化蛇呜呜两声眨了两下漆黑的眼睛,转身缓慢移动的朝林中深处,眨眼瞬间就消失无影。
兵贵神速,十万火急。顾不得回客栈了,我和师尊一人一剑急速御剑飞回苍梧云山,下落至山门前时,关慕白让我自己先回酒仙宫,他匆忙御剑飞走找东峰峰主轻侯君去商议接下来的部署仙门百家抗洪事宜。
回到离开四个多月的酒仙宫,空气清雅,仙气缭绕。一切熟悉又安心的让人不禁红了眼眶,大师兄邹沾高兴的拉着我惊喜激动的神情不言而喻,分开数月,他比之前更壮了些,结实的身体被苍梧青衫校服罩住,散发着男性独有的气息。
微雨阁被邹沾打扫的一尘不染,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了,他也为我的离开担忧过,不过,好在,我回来了!冷清了几个月的酒仙宫又要热闹了!
从白天到黑夜,师尊都还没有回来,想必也是这次事情重大。我还是少有见师尊这么郑重严肃的时候。
我在酒仙宫摘了桂花酿酒,折了后山的银杏满框,睡了一个舒服安逸的午觉。晚上去酒仙宫里找师尊,没人,还没回来!
师尊依然没有回来,邹沾也不知去向。
我忍不住了,出了酒仙宫殿,想去东峰寻找一下师尊。大战在即,我应该也为仙门出一份力。却在出北峰结界处时被苍梧弟子拦下,说是奉峰主令,不准我出酒仙宫。
丫个呸的给我气的。
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一个破结界还能拦住我。
悄不声响的绕道北峰后山,却被几个巡山弟子抓住,同样的理由,奉轻侯君令,不准凌微雨出酒仙宫一步。
整个北峰,不,整个苍梧云山被灵力强大的结界笼罩,地势拔高,可抵御洪水侵袭。
从苍梧弟子们的口中得知,东峰主和西峰主三日前就已经率领弟子下山,统领仙门百家在南锦和西镜边界数百个村镇驻守,设下避水大阵,将来势凶猛的洪水绕过村镇,引入苍梧悬崖下的几处天坑洼地。
“我师尊呢?”我抓住其中一小个弟子问道:“酒仙君也去了么?”
那小弟子摇头道:“师姐,我没见酒仙君。”
我一时愣住,嗯!师尊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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