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邪气被逼出之后,花郡王打了个寒战,筋疲力尽地躬下腰,神情显得有些木讷。
季亮丹田发力,持续放出粉色能量波,将分布在身体周围嚣张的黑烟推出数丈远。
黑烟如同遇到了克星,在季亮的强大真气面前节节败退,空气中甚至传开了邪气极不情愿的挣扎嘶吼声。
黑烟彻底消逝之后,季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一转眼,季亮发现花郡王正看着自己,便回身行礼。恢复之后的花郡王心情大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
望着有惊无险度过一劫的惊蛰族首领,季亮不禁暗暗担心。
黑色邪气在空气中生存不得,必须寻找到寄主才能活下去,然而什么样的身体是安全的寄主,自然是戾气缠身的强大肉体最为合适。
花郡王能被此邪气缠住,说明他近期心性不稳,被钻了空子。否则以他的神识,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产生这样的困扰的。
大概是觉察到了季亮怀疑的目光,花郡王开口解释道:“爱卿,我最近制香心急了,难免心情烦躁。多亏了你,总算是恢复心性了。”
听了郡王的话,季亮会意地点了点头。郡王的解释,肯定无法让他信服。不过暗地里的怀疑,自然不能在郡王面前显露。
花郡王故作轻松,拉着季亮在闲聊中向里院走去。
“对了郡王,我听说闵兴被秋芒族的人抓进了大狱,也不知事情后续会怎样发展。”
犹豫再三,季亮提了一嘴闵兴。此时,他和郡王已经聊得非常熟络,心想若无其事地提一句,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花郡王诧异地看着他。
季亮避开首领的目光,沉默地低下了头。
“想不到,爱卿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花郡王呵呵笑起来,季亮听了,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让他们斗去,我们只坐山观虎斗便可。爱卿,你说是不是?”
花郡王转过身面对季亮站着,有些得意地说。四目相对,季亮如芒在背。很显然,一切尽在花郡王地掌控之中。
“郡王所言极是。”不敢过多承受郡主的眼光,季亮惶恐地应道。
花郡王没有回应,死死地盯着他。季亮感到,这逼人的目光中隐藏着深刻的怀疑。
半晌,花郡主缓缓开口道:“很好,爱卿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我们就不插手。记住了,不插手。”
花郡王格外强调“不插手”三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季亮知道首领在警告自己,根本不敢怠慢,连呼尊令。
见他如此顺从,花郡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平静地转过身,继续闲庭信步,同时招呼季亮跟着自己。
随后的话题,季亮表面上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心里暗暗思忖今后的行动。
他知道,花郡王这段时间的反常,十有八九和闵兴有关。从他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花郡王一直没有忽视闵兴,以致于失心走火,需要冰核调养。
闵兴是他的心腹大患,郡王一直没有停止设计对付他。为此,他必定是绞尽脑汁,日夜烦躁,险些走火入魔。
他警告自己不得插手,一方面说明了他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对秋芒族有所期待。
不信任自己的理由,季亮早已了然于胸。
早在几年前,花郡王就当着自己的面表达过不满。现在的不信任,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他为什么不插手李郡王和闵兴之间的恩怨呢,他在坐等什么呢?难道他真的以为,闵兴会因为此事受到影响吗?
显然,花郡王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郡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季亮偷偷藐了一眼花郡王,心中越发的困惑。
。。。。。。
“闵兴,出来,你可以走了。”
阴暗潮湿的大狱中,闵兴就着昏暗的烛光,背对牢门坐在草堆上专心读书。牢狱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狱卒的吆喝。
不知是否过于投入,闵兴半晌没有回音。
狱卒无语了,小跑过来打开了锁,径直站到闵兴的面前,直接将他的书本合上。
“我说,你还真在这里待上瘾了?叫你出去听不见吗?”狱卒厉声喝道。
“放我出去?证据找到了吗?”闵兴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叫你出去你就出去。”狱卒没好气地嚷嚷道,闵兴的问题让他感到不可理喻。
“没有证据,那为什么放我走?我不出去。”
闵兴赌气地回答,转了个身位坐着,同时掀开面前的另一本书,又开始旁若无人地读起来。
秋芒族士兵啧了啧嘴,撸起袖子就想拽他走。
闵兴双目一瞪,眼中霎时闪出如火般的金芒。瞬间布满全身的劲气,将小卒震得连连踉跄后退。
“哎呦!”
狱卒一声呻吟,屁股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上。
他一瘸一拐地爬起来,指着闵兴气急败坏地说:“你你你是疯了吗?你跟我较什么劲?有没有证据,你自己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闵兴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心想:“你一个小卒过来吼两句就行了吗?你们的将军怎么不来?”
事实上,闵兴不肯出去,是不爽他们处理得如此随意。
闵兴对名誉是极为看重的,秋芒族若是真心放自己出去,怎么样也应该由那位秋芒族将军亲自来请,而不是像这样驱赶犯人一般地叫他走。
即使遭遇牢狱之灾,闵兴仍然是骄傲的,有些地方甚至是倔强顽强的。
屁股摔得生疼,小狱卒尝到了苦头,只得满脸无奈地哀求道:“少侠,您的同伴还在门口等着您呢,您能不能先出去了再说?我一个小人物,确实不知道什么内情,有什么情况,您自己出去了解不好吗?”
见他态度诚恳,又提到了自己的同伴,闵兴的怒气才渐渐消去。冷静一想,闵兴觉得确实犯不着在这里发火,不如出去见了闵俊和晴儿他们再说。
于是,他整理了几下皱皱巴巴的衣服,抬手向秋芒族小卒示意。秋芒族小卒屁颠屁颠地爬起来,慌忙在前带路。
多日不见阳光,闵兴有些不适应刺眼的光线。才刚出来,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闭目的一瞬间,他停下脚步,心情不禁变得亢奋。
只一刹那,他就感到无比的欢畅,温润的阳光洒在身上,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唤醒了他的活力。
“闵兴!”耳边传来晴儿的呼唤声,清脆甜美。
闵兴定睛一看,闵俊、晴儿和常自成面带微笑,走到了他的身边。晴儿忙不迭地跑过来揉捏他紧绷的肩膀肌肉,让他放松下来。
“我们几个忙了半个月,总算把你弄出来了。”闵俊欣慰地看着闵兴,如释重负地叹道。
闻言,闵兴拉住问道:“闵俊,你实话实说,是因为找到证据了,才放我出来的吗?”
“当然。我们几个和小伙计一起,找到了白老板去世当日在场的那名大夫。大夫把他的病史记录交给我们,证明白老板是中了慢性剧毒去世的,并且把他认为的毒药药方提供给了我们。拿到药方之后,我们挨个药铺去找,让他们回忆白素景是否来买过药,结果没人承认卖过毒药给她。你知道,售卖毒药是犯罪,白素景要不然是和药店合伙行凶,要不然就是去不同的药店,分开配的药。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僵住了。谁知,昨日小伙计悄悄搜了她的房间,竟然在她的一件衣服兜里找到了毒药的药方。于是,事情就有了转机。”闵俊从容地解释道。
闵兴有些紧张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么康瑞家族那里呢,有没有想到办法证明他也参与了?”闵兴继续问道。
晴儿、闵俊和常自成无奈地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似乎拿刨根问底的闵兴没有办法。
“康瑞家族的人后来发现,康瑞最近几年,不仅将自己手里的钱挥霍一空,还偷偷将家族里的部分产业转移到了白素景的名下。发现这一切后,康瑞家族的长老气疯了,直接撤了诉。他们还跑到秋芒族守卫将军那里,请求他放了你,说是自家孽子做的孽,他们冤枉了好人。”
常自成略带讽刺的对闵兴说道,闵俊和晴儿听了,也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呼!”闵兴长吁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谢谢,真是辛苦你们了,幸好有你们在,我才没有被白白冤枉。不过,已经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秋芒族将军竟然没有来亲自请我出狱,想想还是有些不痛快。”
片刻,闵兴忿忿不平地怨了一句。
“算了,康瑞家族撤诉怎么也算是侥幸,咱们也退一步。”
见闵兴倔强,常自成怕他又惹事,赶忙上前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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