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卿徒然重重跪在司淳儒面前,神色肃然,语带自责:“爹,卿儿不孝。未能帮爹爹向皇上求情,使得萧鸿远在天牢中自杀……”
她有这个心,却没能等到那一刻,实在是不孝。
看着她充满歉意的目光,司淳儒却并未生气,反而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行了,为父并未怪罪你,起来。”
司玉卿起身,却见司淳儒径自走到了屋内,头也未回:“卿儿,你过来。”
司玉卿连忙跟上,屋内的桌椅家具和记忆中的摆放一模一样。司淳儒坐在上方,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一看司淳儒这幅样子,司玉卿内心咯噔一下,觉得父亲接下来可能又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她。
果不其然,在司玉卿站定在他面前后,司淳儒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页给司玉卿。
司玉卿接过来,展开纸页,看到上面用笔勾勒了几处地名和线路,是一张地图!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司淳儒神色复杂起来,很是沉重,他说:“卿儿你也长大了,为父很多事也该到时候告诉你了。”
他用手指着那地图,说:“这地图,乃是一条隐蔽的暗道,可以不通过城门出发,直接从这处暗道走,便可以到达承国!”
此言一出,司玉卿旋即凝重如水,惊异不定地看着地图,心中震惊不已。
两国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暗道?
还有多少人知道?倘若被人恶意利用,承国的兵马早就顺着这暗道攻过来了。
“父亲,您给我地图,让我到承国吗?”
承国……她知道娘亲就是承国人。父亲的意思,是让她到承国找娘亲吗?
“卿儿,你既然已经知道你娘在承国!为父也不瞒着你,你大了,也该知晓了。”说这话的时候,司淳儒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你娘虽是容国的公主,皇帝的亲妹,可暗中身份特殊,肩负重担,离不开承国,为父带着你在容国长大,只能对外宣称你娘是难产死的,此事除了我和太后并无旁人知道,圣上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可现在这么多年了,你若是想她,便可通过地图去寻她!”
他又转头看她:“此去路途遥远,你好生想清楚。若你只是想好好过日子,便和淮王过好便是,也用不着寻她了。”
“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任何决定,都有你来决定。”
司玉卿心中深受重撼,听了父亲的话,她突然回想起了仅存在上一世记忆里的娘亲。
前世,她痴心疯一般地跟随在君逸恒身边,一路走来遇见了无数危险。那时候,她娘回来过,印象中,她娘很美,是个能力特别卓绝的女子。
可惜,那时她满脑子都是情爱,都猪油蒙了心,压根没将亲娘放在心里,更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
只是当她遇到危险时,她娘出现了,帮她解决了麻烦,还替君逸恒那厮打了天下。
现在想想,前世的她真是脑子进水了!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不顾,只顾着发疯,活像中了邪。
如今想来,司玉卿真是百感交集。
等司玉卿消化完了司淳儒的话,立刻询问:“爹爹,您可知娘亲的身份,她在承国究竟是干嘛的?”
对方却摇头,眉头紧锁,似乎不愿意提起:“你娘身份特殊,为父也不好明说,你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找答案!”
什么身份,竟然连父亲也不方便说……司玉卿对自己亲娘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而且在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需要去一趟承国,不仅是为了她的病,还为了她那从未见过的亲娘!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这些谜题,在承国能够找到答案。
父女二人聊了回往事,司淳儒露出疲惫之态,他年事已高,已不像当年那般健硕,起身慈爱道:“卿儿,为父先走了,你和淮王要恩恩爱爱、夫妻和鸣才是。”
司玉卿立马去搀扶他,嘴里应下:“放心爹,女儿会的。”
司淳儒放下心来,在司玉卿的恭送下离开了淮王府。
等司淳儒走后,司玉卿赶紧将地图好生收了起来,转头让人找来梨影。
“梨影,你可知王爷最近在做什么?为何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梨影那厮将一身普通的管家穿得花里胡哨,妖娆回道:“我哪知道,脚长他身上,他贵人事多,几日不见很正常。”
司玉卿又问了他许久,梨影东扯西扯,一句话:自己真不知道君凌霄在干嘛。
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司玉卿虽然好奇,却也只能等待。
画面来到皇宫。
此时正有一人前往青竹宫,来着身形劲瘦修长,身穿白色锦衣,腰缠一颗莹白东珠,面若赛雪,唇红齿白,眉眼带着一股洒脱,气质风流。
十皇子君玉堂快步流星,大踏进青竹宫内,脸上露出张扬的笑。
还未见人,便高声呼喊:“二哥,我来啦!”
“二哥,你在哪儿?”
院子里,斜倚在竹榻上的君彦曜眉毛一挑,英俊的脸庞露出无奈的笑。
“青竹宫内不得大声喧哗。”
听见他的声音,君玉堂从石门外探出脑袋,笑得更加风流:“原来二哥你在这儿啊?”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君彦曜身旁,不客气的桌下,拿起他身前的茶杯不客气的咕噜噜一饮而尽。
“好茶!二哥,你惯会享受。”他咂了咂嘴,道。
君彦曜翻了个白眼,任由他胡说造次,他穿了件绿色的衣袍,和竹林里的竹子相互映照,语气淡幽幽地,说:“你无事来我这儿干嘛?”
“哎呀二哥,这个时候你还欣赏这竹子干嘛?天天看着你还不够?快,跟我去看美人!”
君玉堂心情激动,急切地起身去拽君彦曜,结果拽了半天,竹榻上的君彦曜纹丝不动。
“看什么美人,我没兴趣。”
君玉堂心急火燎:“二哥,你不知道,那承国来了个公主,听说美若天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去瞧瞧嘛!”
一国的公主来他们容国,君彦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八成是为了和亲。
他摆摆手,兴致缺缺:“要去你去,公主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为了我而来,我现在只想品茶赏风景,你走。”
君玉堂却又重新坐下,八卦起来:“二哥别介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公主会选谁当驸马吗?嗯?”
他用手肘戳了戳君彦曜的胳膊,对方眼睛轻眨,笑道:“听说这承国公主是个练家子,身手还不错,还是个美人。”
“可惜啊可惜,这女子一旦会了武功,便少不得要嚣张跋扈了,这种女人谁敢娶进门?你说呢?”
不等君玉堂开口,他又自恋地身手摸了摸自己俊朗的脸庞。
“何况我这么英俊潇洒,去了怕就会被她缠上,我还是不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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