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君逸恒挺身而起,脸上的兴奋之色不言而喻。
“本宫有嗣了,这个蠢货,脑子不聪明,肚子倒是挺争气。走,去看看!”
说完,就立刻起身的离开了司宛吟的院子,连头都没有回。
司宛吟一张美艳的脸,已经慢慢变得扭曲。
“祁玫!贱人!”
她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将桌子一掀!
满桌的美味佳肴,瞬间都变成了一片狼藉。
“主子息怒!”
一屋子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司宛吟气急了,好不容易让太子动了休妾的念头,那个贱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了身孕!
子嗣!
让你有福气怀,没福气生!
“双玲,给我拿笔墨来!”
她顺口一声吩咐下去,满地的奴才却没有人动弹一下。
“双玲!双……”
又唤了一声,她才愣愣的想起,双玲早就成尸体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恨意丛生。
司玉卿,祁玫,还有叶清晖,这些小贱人,定不会叫你们好过!
白梨宫。
司玉卿正在房间内收拾着什么。
“主子,太后已经传唤了好几遍了,叫您一起出宫,去南郊行宫避疫,您真的不去吗?各宫的主子们都跑干净了呢。”
蓝儿苦着脸反复的问着她。
“你让夏荷冬雪跟皇祖母好好汇报一下,这鼠疫,多多少少跟我有关系,现在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你去通知七皇子,让他跟着他们出宫避疫。”
司玉卿一边说,一边翻出了一身衣衫,摆在床铺上打量了起来。
“这……”
蓝儿一脸为难。
自从跟着主子嫁入白梨宫,怎么这么多让人为难的事情……
“我为何没听说过,有皇子妃把皇子往外面赶的?”
清冽的声线从门口传来,司玉卿瞬间绷紧了神经,手忙脚乱的把摆在床上的一身衣衫收了起来。
“咳咳。”
司玉卿转身看着走进屋子里的君凌霄,假咳了两声,掩饰着尴尬。
“我不是赶你的意思,这鼠疫不是闹着玩的,你身子还没好的彻底,还是去行宫比较安全。”
她认真的分析着,却没发现君凌霄正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嘴角还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看着我干嘛?你……”
君凌霄目光平淡,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去行宫。”
“为什么?”
“没有让你一个女人留下来冒险调查,我一个男人出宫避难的道理。”
“嗯?”
司玉卿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轻声的笑着,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举到他的额头前,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乖,听话。”
这个动作,就好像是……摸一只小狗?
“司玉卿。”
君凌霄脸色铁青的连名带姓的叫她。
“什么事?”
君凌霄严肃正经的强调:“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嗯,我知道,所以呢,你觉得应该是你站在我的前面给我遮风挡雨吗?但是我告诉你现在暂时不用。”
君凌霄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除非你承认你爱上我了。”
司玉卿脸不红心不跳,脸上挂着的浅笑,明媚又好看。
见君凌霄没有言语,她脸上的笑意更深,又接着开口:“现在不想承认没有关系,你早晚会亲口承认的。”
“……”
他又是一阵探究的沉默。
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关于眼前这个女人的画面。
她明艳动人的穿着大红的喜服,一见面,欣喜的拥他。
她在大雨里跪着,一身湿透,狼狈易碎。
她精明狡黠,处处都是她的小聪明。
她毫不犹豫的给他挡刀,决然而坚定。
她不顾生死,挨个的尝药,只为了给他治病。
她在他的怀里,使着小动作,不疼不痒的掐他的腰。
她在君逸恒的面前,冷漠的如同寒冬三月,浑身是刺。
所以,他爱她吗?
君凌霄动了动唇。
“我不会去行宫的。”
莫名其妙的回归到这个话题,君凌霄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司玉卿心中暗暗的失落。
他还是不肯承认。
承认爱她有这么困难吗?
难道还差了些火候?
还是差了些什么别的东西?
“蓝儿,皇上是不是也没有离开皇宫。”司玉卿眼神空洞,讷讷的问着。
蓝儿点头。
“叫夏荷进来。”
“不能带着奴婢吗?主子?”蓝儿殷切的眼神落在司玉卿的眼里,心中异常暖。
“冒险的事情,我不会带着你,你看好家,等我回来就行。”
她柔声话语,仿佛不是在跟 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说话,而是在跟一个多年的忠诚之友在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穿着粉色宫袍的宫女,带着白色的面巾,低着头,肩并肩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内务府的药,谁送去?”
太医院里不知道是谁,这么一喊,整个院内忙忙碌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每个宫女太监都缩着脖子,埋着头,好像自己手里的活儿比刚刚更忙了一样。
司玉卿和夏荷相互对视了一眼。
司玉卿:我们接过来送去。
夏荷:不宜打草惊蛇。
司玉卿挑眉,像是会意了,立刻挺直了腰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太医院。
跟一群缩着头的下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过来!”
一个穿着官服的太医,指着司玉卿,比划着一个过来的手势。
“你去把这个药送到内务府的那个祸害那里去!”
“好嘞!”
司玉卿一声应下,就跑过去接药了。
夏荷一脸铁青,满头问号。
难道是她自己表达错了意思了?
“走了!”
司玉卿拿着药,就要拉着夏荷离开,却听见身边传来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嘿嘿嘿!真是傻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来的缺心眼儿的奴才,整个皇宫都知道这第一个得鼠疫的人就是内务府的!她竟然还去,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傻子傻子,哪家主子摊上这种奴才,真是倒霉!”
司玉卿把这些扰人的议论,都记在心里。
第一个得鼠疫的人吗?
调查的话,就先从那个人开始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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