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尘脚步匆匆跑进书房。
“主子!奴才这次是真无能为力了,重兵把守,苍蝇都飞不进去。 ”
“嗯。”
君凌霄盯着桌面上的地图,语气平淡的应了一声。
随后,梨尘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廷尉监那边全是太子的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嗯。”
君凌霄依旧没有抬头。
“主子,然后怎么做?”
“静观其变。”
他丢下这三个字,就把木质夹层里的地图转手收起来。
“主子您不管呐,好歹也是您的皇子妃,因为这件事,太子选妃被延迟了三日,等贵妃身体好了之后再举行。”
君凌霄轻轻皱起眉头,斜了梨尘一眼,就起身离开了房间,梨尘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虚,就闭上嘴,跟了出去。
另一边,司玉卿已经被关在卧房里整整一天。
除了不能出门,其他一切都十分妥善。
她还穿着中秋家宴那天的衣服,仰躺在床上想心思。
想起那日君凌霄为了她,跪下跟皇帝求情的样子,她都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那冷淡的男人,终究还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只是让她感到很奇怪的是,皇帝对君凌霄的态度,也太过于忽视和冷漠。
好歹也是前任皇后的儿子,即使因为生病和性格,也不应该这么不重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还有那死耗子到底是谁放在衣服里面的?
想了一整夜,这天都亮了,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大概是蓝儿送饭来了,但这天刚亮,早膳也太早了点。
“进来。”
她懒懒的朝门口的丢了一句。
门被打开,纷乱的脚步声让司玉卿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司玉卿,恭喜你。”
君逸恒不冷不热的脸骤然出现在门口。
“恭喜?有什么可恭喜的,我被关在这里,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应该是我恭喜你。”
她亦不冷不热的回答。
君逸恒见她冷言相对,瞬间挂起了脸,挺直腰板,正色道:“司玉卿,本宫已查明真相,还你清白,还不快磕头谢恩?”
查的挺快。
司玉卿冷笑一声,。
“我本就是清白的,真相也早晚会水落石出,太子查清此事,不是顺应皇命,理所应当的吗?领着父皇的赏赐,还要在我这里求谢,太子何时变得如此好大喜功了。”
“你!”
君逸恒被她的话噎的满脸通红,指着她鼻子咬牙切齿:“本宫看你是板子挨得少了!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她抬眼看着他,恍然和前世他那冷漠无情到残忍的脸慢慢的重叠在一起。
涛涛的恨意,翻涌而上。
“太子若是还想打我,请自便,司玉卿只是说的实话。”
看着她疏离中带着隐隐的恨意的眼神,君逸恒有这么一瞬间莫名的心虚,他抬手示意手下的人都出去。
“卿儿,上次是本宫不对,不该打你,你不疼了,就别再嫉恨本宫了,本宫答应你,日后等七弟殁了……”
“打住!”
司玉卿立刻打断他即将要说下去的话,满眼都是警惕的盯着他。
“太子说笑了,司玉卿冒犯太子理应受罚,嫉恨是断然不敢的,只是太子不宜往下言论,评断他人生死。还有,这里是我七皇子妃的卧房,太子身份尊贵,怕污了您的大驾,还请回。”
“卿儿!”
君逸恒不甘心的上前一步,司玉卿立即从床上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闪到窗户旁,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了。
外面都是侍卫,君逸恒自然不会再上前。
“距离选妃还有三天,本宫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说完,君逸恒便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司玉卿盯着傲然的背影,似笑非笑道:“不用考虑,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没戏了。”
不仅如此,她也早晚会把前世的仇恨,一一还给他!
君逸恒闻言身子一僵,脚下的大步陡然停在原地。
“有你哭着求本宫的那一天!”
他放下狠话,大袖一甩,背影便消失在门口。
司玉卿见他是真的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坐回到了床上。
很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过来传旨,把司玉卿无罪释放了,房间门口把守的侍卫,也都撤走了。
司玉卿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中秋晚宴当晚捧着衣服的宫女琉珠已经招了,是她跟自己又旧仇,又知道明鸾宫耗子的事情是她放的,所以安排了这一场嫁祸。
只是司玉卿想不明白,自己曾经跟这个叫琉珠的宫女有什么旧仇……
而琉珠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她可能再有没有机会知道。
是真的畏罪自杀,还是屈打成招,杀人灭口。
司玉卿不敢去想。
再次踏出房间门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觉得轻松,而是觉得身子变得更沉了,仿佛背负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君凌霄坐在对面书房里,从窗户缝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从牢笼中解脱的欣喜。
她怎么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兴。
君逸恒不惜杀人死无对证,也要给她脱罪,她不应该欢呼雀跃?
“主子,早些时候,太子已经去找过皇子妃了,两人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奴才只看见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梨尘端着药碗进来,把药碗放在书案的一角,然后又多起嘴了。
君凌霄放下笔,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平淡的眼神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梨尘瞬间只觉得喉头发紧,赶紧又低头奉上药碗。
“奴才伺候您喝药。”
君凌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琉珠的尸首找到了没有?”他放下空空的药碗问道。
梨尘猛地一怔。
您也没吩咐要找那宫女的尸首啊!您不是静观其变吗?
“已经派人去找了!”梨尘硬着头皮回答。
“太子逼琉珠认罪,然后杀人灭口,就是为了给她脱罪,所以耗子事件的真正主谋肯定另有其人,对方的目标不一定在她的身上……”
君凌霄意味深长的话,让梨尘也跟着严肃起来。
“主子,您怎么知道肯定是太子逼琉珠认罪的?他这么做未免太明显了。”
君凌霄转头看向窗外司玉卿房间的方向,眯着眼睛,仿佛将墙壁看穿。
“所有的人都在护着她,都以为就是她做的,只要她没事,就不会有人在意过程,更不会去追查真正的主谋。”
呵,司玉卿。
他的眼前浮现她的种种。
从大婚当晚,到中秋贺礼,桩桩件件……他的心里慢慢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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